“我的上帝。只是一个海盗.”奥维马斯险些又把他自己的假发给揪了下来,他身后的那些荷兰海军士兵们的脸上也写满了骇然,就算是西方历史上无数著名的海盗头子都没有人能够拥有这么强大的舰队,就算是欧洲有些小国也没有这么庞大的舰队,这种消息,实在是在考虑他们的心脏的坚强程度。
“我想请问一下夫人,您的丈夫是否姓梁.”奥维马斯想了很久,眼中闪过了一道光芒,犹豫了下还是决定问出心中的疑问。从石香姑那里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之后,奥维马斯脸上露出了恍然,夹杂着懊恼的表情。
“怎么了.”范加尔看到了奥维马斯的表情,小声地询问道:“这位夫人的丈夫很出名吗.”
奥维马斯脸色灰败无比,再也顾不上什么公司特派员的矜持,坐倒在码头那布满了灰土的地面上。声音颤抖得犹如风中的落叶:“何止是出名而已,她的丈夫,曾经把南洋的欧洲海盗给剿了,纵横东印度洋的白头翁就是死在他的手里,之后,更是领着部下攻打西班牙的殖民地吕宋,逼得吕宋总督割地赔款。这些消息,原本我也不太相信,总觉得不过是那些西班牙人为了掩饰自己的失败寻找的借口而已,可是现在,我觉得那一切都应该是真的。”
范加尔听到了他这话之后脸色更加的难看,但是,那些站在后方已经手无寸铁的荷兰士兵此刻正在为自己能够活下来感到庆幸,至少,不用跟奥维马斯形容得这么恐怖与强大的对手作战,这绝对是幸运。
“你们既然出动了这么强大的舰队,怕不仅仅是帮助兰芳公司抵抗我们荷兰东印度公司的讨伐吧.”奥维马斯的声带嘶哑难听得就像是有把钢锯在里边摩擦,任谁都能够从他的语气里受到到那种无法自拔的绝望。
石香姑嘴角微弯,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当然,我的丈夫这一次不仅仅出动了他的舰长,还出动了数万全副武装的士兵,相信用不了多久,你们在东方的殖民地,将会成为我丈夫的战利品。好了,把他们全都押下去,严加看守,如有反抗或者是意图逃跑者,一律格杀。不过,这位奥维马斯把他带上船,我相信我丈夫会愿意见一见这位代表着荷兰总督意志的特派员。”
“夫人,这些战舰,这些战舰怎么办.”脑门上抱着沙布,额角处隐隐浸出血丝的张兴霸看到石香姑处置完了这些西班牙人之后,涎着脸凑上了前去。
刚才张兴霸作为诱饵把荷兰人的武装商船与两桅战船给引至了陷井,最后用那种犹如暴风疾雨一船的炮击瞬间就摧毁了对方的意志。短短的三轮炮击之后,那些荷兰人就理智地举起了白旗。
诱敌船队并没有受到多大的损失,不过,张兴霸这家伙有点倒霉,额角被一块甲板碎片划出了一道血槽。不得不让医护兵把他的脑袋包裹成了印度阿三。
那张原本粗旷的脸庞上此刻正努力地挤出讨好的笑容,看到张兴霸此刻的表情与举动,石香姑就忍不住想翻白眼。还真是什么样的统帅,就带出什么样的兵。
“好吧,看在你立了头功,又因此而负伤的份上,这两条战列舰就交给你了,不过,要是蹭破了点油皮,小心你家少爷找你的麻烦。要知道,他可是眼馋这种巨舰已经很久了。”石香姑的话让张兴霸的嘴巴就没合拢过,向石香姑恭敬地行礼之后,就怪叫领着他的手下冲着那两艘停在码头的三级战列船冲了过去。简直就像是一群扑向心爱的玩具的孩子。
看着这些露出了率真天性的海盗,石香姑也不由得嫣然一笑,她的思绪已然飞向了南方,那里,有她思念的人儿,不知道他现在如何了.
“好了,添保大哥,此地与东万津的安全就要劳烦您了,我要带着舰队赶去跟我丈夫汇合。”石香姑向着那站在旁边不远处,同样满怀欣然的陈添保吩咐道。
“遵夫人令,夫人放心,陈某定会保得此地与东万津海域安宁。”陈添保不敢怠慢,当下恭敬地答道。
“有添保大哥在,我自然放得下心,如此,就托付您了。”石香姑回了一礼之后,疾步朝着那码头走去,不能再耽搁下去了,重要的是,自己的丈夫把如此重要的任务交给了自己,可不能出现任何差错。
“也只有这等这胸缓略的巾帼,才配得上梁大人。”陈添保不由得在心中概叹道。“只是不知道现如今,我们的梁大人又在南边想着法儿阴谁。”听到了陈添保这句牢骚,他身边的诸位水师将领都不由得面色古怪,确实,梁鹏飞作战经常不按常理出牌的路数是人尽皆知的,可是,胜利却似乎永远都被他握在了手中。
“不阴你们还能阴谁.白皮鬼们,等着吧,一会给你们好好了尝尝什么叫着大餐。”一脸坏笑的特一营侦察排排长陈阿水正在那草木浓密的山坡上用望远镜观察着那些向着通往北方的大道前进的荷兰军队。而他的身后不远处的大道上正有不少的特一营士兵趴在路面上,正在小心翼翼地埋设着地雷。
没错,是地雷,这是除了手雷之外,另外一样能够单兵使用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当然,这是针对于他们手中的火枪而言。地雷,这种爆炸性武器除具有直接的杀伤、破坏作用外,还具有对敌阻滞、牵制、诱逼、扰乱和精神威胁等作用。在很多的反抗军组织中,最为喜欢使用的防范政府军进攻的武器之一。
有了苦味酸,有了雷汞,这不仅仅让手榴弹的威力更加的巨大,同时也缩小了手榴弹的重量,并且减小了体积,增加了士兵们的携带量。也使得梁鹏飞的地雷之梦成为了现实,至少在他的记忆里,南洋这一片土地上,因为西方殖民者遗留的问题,几乎在后世到处都是战争的痕迹,对于地雷的使用更是频繁到了极点。
梁鹏飞虽然不太想在自己的土地上过多地使用这种单兵武器(毕竟梁鹏飞已经把南洋看成了他的后花园),因为如何处置那些未爆炸的地雷的遗留问题是相当的麻烦,但是,与荷兰之战至关重要,是一场需要用来震摄那些西方殖民国家,让他们不敢在轻易地轻启战端的战争,所以,能够极大规模地杀伤对方,保存自己的有生力量是最好的方法。
当然,为了防止战后地雷对自己人造成杀伤,梁鹏飞让士兵们按着一定的规律来埋设地雷,并且要求作战完成之后,必须要取出未爆的地雷,以防止伤害到那些无辜的平民。
“这玩意以后还是少用,不过,倒可以把这玩意卖给拿破仑那个战争贩子,让欧洲的混乱持续得更久一点。”梁鹏飞一面与士兵们一起埋设地雷,一面阴险地想象着无数欧洲瘸子杵着拐杖的场景。
正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一直以此为做人宗旨的梁大少爷才不会有什么良心上的内疚感。“就算是欧洲佬全都变成了残废关老子屁事,说不定我还能再多造一些拐杖和轮椅卖到欧洲出口创汇呢。”梁鹏飞如此暗暗得意自鸣。
就在这个时候,山顶上的一棵树缓缓地倒下,站在梁鹏飞身边,听着梁鹏飞那惨人的笑声听得浑身直起鸡皮疙瘩的陈和尚赶紧向梁鹏飞禀报道:“少爷,那边传来了消息,敌人已经到了山脚了,咱们是不是该先撤了。”
梁鹏飞拍了拍手中的灰土,大声地吩咐道:“好吧,弟兄们,埋好了雷,都给我仔细地检查一遍,不要露出任何的痕迹,准备撤离。”
两千名士兵,二十门步兵炮,这就是荷兰陆军少校帕萨雷拉所率领的部队,他将会率领这两千名步兵由陆路前往苏加丹那,如果海军的进攻顺利,那么他直接就率领这两千人成为苏加丹那的驻军,守卫新占领的城市。
如果海军那么有困难,那么,他将要配合海军拿下苏加丹那,不过,这种情况出现的可能性几乎是没有的,因为所有的荷兰人,包括帕萨雷拉都相信,只要看到荷兰人的军队,那些兰芳华人就会像是一群惊惶失措的小鹿一般四散而逃,甚至不需要他们去开枪警告。
不过骑着战马,走在队伍前方的帕萨雷拉看起来心情并不怎么好,甚至可以说是糟糕。乍看之下,似乎显得很庞大的一支军队,身为一位少校,能够统率两千名步兵,这确实是一很很让人兴奋的事,可问题是帕萨雷拉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因为他所率领的这此部下,实在是让他很伤脑筋。因为他所率领的这只先头部队,完完全全就是一只杂兵部队。
这些部下,除了几位尉官和士官之外,几乎全部是不同国籍的、无赖、强盗,甚至有些人还是因为在国内被通缉,而逃到了东方来淘金的罪犯。
对于荷兰没有任何的忠诚,只为了金钱而成为了荷兰东印度公司雇佣兵的这些家伙,除了由公司配发给他们的武器是统一制式之外,他们身上的服装、帽子,甚至是鞋袜都显得那样的五花八门。
“一群乌合之众。”帕萨雷拉是如此对自己的士兵进行评价,不过,这恰好也代表了远在两里之正,正在观察着这只军队的梁鹏飞的看法。
“,守了两天,老猫没来一只,等到了一条杂鱼,晦气啊!”梁鹏飞悲愤地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