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这么答应了我爹。”石香姑眯起了眼,幸福地依靠在了梁鹏飞的怀里,那种安全与温暖,让她就像是春倦的猫儿一般庸懒无力。甜美得犹如歌唱的夜莺一样的嗓音充满了幸福的甜蜜,还有一丝担忧。
船尾,所有的闲杂人等早已经被石香姑的贴身侍卫小白用那气势汹汹的眼神给瞪得全都闪得无影无踪,独独留下了两人呆在这空旷的尾楼甲板上。
“废话,男子汉,大丈夫,岂能不一诺千金,为了你,就算是你爹让我那那满清的皇帝给拉下马来,我照样答应。”梁鹏飞紧紧地揽着怀中的佳人,大手有些不老实地在石香姑那弹性惊人的翘臀上轻抚着,惹得石香姑不由得轻啐了一声,白眼也显得那样的娇媚入骨。
“你还真当我是吹牛啊.告诉你,我的终极目标,就是收拾掉那些满清和旗人,还要让那些西方人知道,这个世界,并非是随着他们的指挥棒旋转的。”梁鹏飞嘿嘿地笑道。
“可那郑家决非善与之辈,船近百艘,手下人马过万,你还真以为凭你手里边那一两千号人就能拿得下不成.”浑身发烫,都快站立不住的石香姑不得不抓住了梁鹏飞的魔爪,好让自己能集中注意力说话。
“当然不可能,不过,你老公我可是朝庭命官,嘿嘿嘿……借朝庭的力量,还怕收拾不了那郑家.再说了,刚才你也说过,那郑家居然也参与鸦片走私,哼!老子最看不惯的就是拿这东西来害国人。”
“那郑家,这么些年来,多次参与那鸦片的走私贩卖,还曾经跟我爹商议,合伙来做,我爹一直没有答应,就是因为知道那东西害人。”
石香姑抬起了俏脸。“你借朝庭的力量,去收拾郑家……这也无可厚非,可是,你就这么有把握吗.要知道,郑家与我石家一般,数代皆为海盗,海上作战,精熟无比,战不过,总是能逃得过吧.”
“你难道没听说过一句俗话,就叫做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吗.”梁鹏飞的脸上充满了狡诈的阴笑:“那郑家当初可是郑成功的部将,后来那郑氏兵败之后,就干起了海盗,这一干,就是近百年,我就不信,他们郑家出海作战,还会把家当跟家眷全都带在船上。”
石香姑听到了这话,只能无语地望着这位满肚子坏水的爱郎,不过,也有了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确实,如果以那朝庭的水师吸引住了那郑家的主力,而梁鹏飞带队去把那郑家的老巢给抄了,那简直就像是把郑家的心肝子给挖个通透。等待他们的,只有灭亡,要么就只能去投靠其他人,可问题是郑家一向强势,其他疍家谁敢收留他们,谁都怕让这伙人给反客为主掉。
“你这一句话,我怎么觉得那郑家似乎就已经注定要灭亡似的。”石香姑把脑袋又挪了一个位置,让自己能更清晰地看清爱郎那张俊朗的脸庞。
“那是因为,我代表着历史的潮流,所有阻碍我前进道路的障碍,都只会被碾得粉碎。”梁鹏飞吸了吸鼻子,刻意地一脸装酷,感觉自己就像是那举着手臂高呼淫民万岁的伟人。
石香姑看到了爱郎那滑稽的表情,忍不住卟哧一声笑了出来,小手捏成了拳头轻轻地捶了他一粉拳。“吹牛。”
“牛算什么.老子要吹就吹鲸。”梁鹏飞隐蔽地撇了撇嘴,在肚子里说道。
“需要我做什么吗.”石香姑觉得似乎还不太保险,向梁鹏飞道:“要不要我领我的亲军随你一起前往。虽然都知道那郑家的老巢就在大屿岛,可是大屿岛那么大,加上郑家防卫严密,所以很难能打探得到他的老巢在哪个位置。”
“这就不用了,要是你出了面,你阿爹到时候肯定要小瞧我,况且,大屿岛虽然大,可终归是有边的,我已经遣人去查探了,只要有心,总能找得出来。”梁鹏飞拍了拍那石香姑的肩头,嘴唇在她的香腮一印,粉嫩滑腻的感觉让梁鹏飞贪恋地又亲了一口:“你现在的任务就是什么也别想,安安心心地在家里边呆着,吃好睡好,为了咱们的孩子安心养胎就是了。知道吗.”
“嗯。”石香姑此刻哪里还有半分女强人的样子,完全就是一个温柔如水的小女人,秋水双眸里盈满了幸福与安宁。
当天,梁鹏飞就赶回了新安营,继续让手下加强着新安营的守备,同时还让全营加强训练和戒备。
和风习习,细雨连绵,那春日的细雨,让梁鹏飞的头上和衣襟上都透着一股子凉意,那些拔出来的嫩芽,在那细雨中份外的葱翠。天际显得有些阴沉,海浪轻柔地拍击着海岸与码头,发出了让人心醉的声音。
“第五天了,看样子,那郑一怕是来不了了。”陈和尚抹了把脸上的雨露说道。这种天气虽然凉爽,可湿簏簏地让人浑身都不自在,仿佛连骨头都潮湿了起来。
“他来不了,没关系,到时候,我去找他就是了。”梁鹏飞接过了白书生递来的一张方帕,擦了擦脸上的水珠,这种天气,确实有些让人讨厌。
“少爷,少爷,那个孙世杰回来了。”这个时候,码头远处跑来了一位亲兵,向那梁鹏飞禀报道。“现在正在大帐里,说是要见您。”
“走,看看他给我带来了什么好消息没有。”梁鹏飞再也没有了看风景的心情,转身就朝着大营走去,经过了一排排的营房,看着那一队队的士卒举着手中的刀枪在校场上搏杀,梁鹏飞脸上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
走进了大帐之后,梁鹏飞就看到了那孙世杰正端着一个大碗正在那扒着饭,就像是三五天没米进肚似的。梁鹏飞不由得笑了起来:“先生这刚一回来就饿成这样,莫非是梁某给先生的费用不够.”
“见过东主,够是肯定够了,只是这一路回程,孙某是赶着回来的,一路之上,就填了几个饼子,还是这军营里的饭菜合口味啊。”孙世杰扒完了那最后几口,满意地擦了擦嘴,从那怀里边取出了一张白纸,恭敬地递到了梁鹏飞的手中:“还好,总算是幸不辱命,这事,孙某总算是办妥了。”
“哦,我看看。”梁鹏飞有些意外地拿起了那张纸摊开一看,这是一张大屿山岛的全图,不过,上面却已经标注了很多的文字,有些地方还作了注解,让梁鹏飞不由得一愣。
上面不仅仅标注出了那郑家在大屿山岛上的船只停泊地点,孙世杰还对一些他无法靠近的要害地点作出了注解,写下了自己的想法,这张图,在梁鹏飞的眼里边看起来还是显得很粗糙,但是,相对于这个时代而言,已经属于是相当精准的一张军事地图了。
梁鹏飞走到了桌案前,把这张图摊开来平铺在了那桌案上,仔细地研究了起来,不过,他的目光很快就被那大屿山岛旁边,那一座被孙世杰用红笔勾出来的一座小岛发生了兴趣。“这里为何没有注解,却只是用红笔勾勒。”
“东主,这座小岛周围,时时有郑家的船只巡逻,而且,别说是我,就算是那些郑家的水手,也少有能登上那座岛的,听郑家的水手非,非红旗帮郑家的嫡系,根本就没有机会上那座岛。而就在最靠近这座小岛的虾须排,这里应该就是郑氏家族的居住地。”孙世杰的手指头在那红笔勾勒的小岛对面的大屿山岛的某个位置上点了点。
“可以确定吗.”梁鹏飞抬起了头来,看着这位看来这几天都没有休息好,脸色显得憔悴而苍白的孙世杰说道。
孙世杰点了点头,嘴角微微地一弯。“我可以确定,这里,定然是郑家的老巢所在。”
“好!如果这图准确的话,你可是为我立下了大功了。”梁鹏飞的手拍了拍那孙世杰的肩膀,却闻到了他身上一大股浓浓的酒味,不由得一愣。
那孙世杰有些不好意思地干笑了两声:“小人去的时候,太过匆忙,没带什么换洗的衣物,在那边交了几个朋友,东主想必也知道,说真心话的话,总得喝点酒,才能说得畅快一些。”
听到了孙世杰这话,梁鹏飞不由得笑了笑来,手又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来人,带孙先生去洗漱一般,最好烫个热水澡,另外让厨房给孙先生备上一份小灶。”
“多谢谢东主。”孙世杰听得心头不由得一暖,向梁鹏飞深施了一礼。
梁鹏飞伸手拦住,真诚地道:“先生有此大材,梁某今日方知小看了先生,还望日后先生能与梁某,共谋大业才是。”
“共谋大业……”孙世杰听到了这四个字,没来由地觉得心头一跳,旋及自释一笑,或许是自己的东主用错了成语了吧.
看着那孙世杰远去的背影,梁鹏飞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此人可用,只是不知道,能不能大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