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回来了。”一个丫鬟看见杜文浩,赶紧朝着房间走去,边走边说道。
杜文浩走到厅的门口,便看见一群人从大厅里涌了出来,为的便是风姿卓越的向皇后。林捷婷、喻鸽儿还有朱德妃依次出来,身后还有各自的孩子。
杜文浩微笑着迎上前去,正要施礼,向皇后一把将杜文浩双手扶住,道:“如今我们一下就来了十几个人住在你这里,来麻烦先生,打扰先生,也不知道何时才能离开,该是我们这些来麻烦先生的人给先生施礼才是。”说着盈盈一礼。
杜文浩忙虚空搀扶,低声道:“这哪里使得!折杀微臣了
朱德妃上前来,又是激动又是高兴,一时不知该如何表达只是望着杜文浩,杜文浩上前,道:“姐姐这么长时间不见,还和从前一样,还是那般的精神不减啊,只是一路上又是劳累又是惊吓的,难为姐姐你们了
朱德妃听杜文浩说了这么一番体贴的话,更是感动的一塌糊涂,一头扑在杜文浩的怀里呜咽起来。
杜文浩有些尴尬,瞧了瞧旁边似笑非笑的王润雪,见她并无生气的样子,这才稍安,低声安慰道:“好了,我的好姐姐,都已经到家了,虽说是贫寒了一些,还总归不用再继续奔波下去,好歹也有个栖身的地方,还该是高兴,怎么还哭了起来,是不是觉得这个地方扁窄许多,十分委屈啊?”
朱德妃破涕而笑,粉拳轻轻击打在杜文浩的胸上,嗔怪道:“讨厌,这个时候还取笑人家。”
林捷抒上前,微微欠身道福:“杜先生别来无恙,看着却是越精神了。”
大公主在一旁默默瞧着杜文浩,看着昔日这个和自己有过肌肤之亲的男人,不由还是心跳不止,不敢直视这个长得越俊气的男人,便把脸侧过去望着林捷好,道:“谁说不是呢,这个秀山郡还真是一个养人的好地方,山美、水美,犹如世外桃源一般。”
杜文浩看了一眼大公主,见她赶紧低下头去,脸微微地红了,便知道她还是害羞,心中一荡,也不敢看她,让众人回大厅里说话。
落座后,向皇后道:“难得先生还记得我们,我们还以为这种逃亡的日子遥遥无期呢,直到遇到李浦,他告诉我们你来了这里,又派人送我们,这才一路赶来,上苍有眼,让我们这些孤儿寡母的找到了你,这么多人一来,不知道还要给先生增添多少的麻烦。”
杜文浩有些奇怪,向来高傲的向皇后,怎么变得彬彬有礼的了,或许是这日子改变的。
王润雪道:“皇太后您就别客气了,相公说的对,既然来了,就是一家人了,还客气什么呢?”
向皇后叹道:“国破如此,哪里还有什么皇太后可言,唉”。
喻鸽儿忙岔开话题,道:“方才还和二夫人商量呢,我们出来的时候多少也带了一些细软,路上除了吃喝,也没有用多少,后来遇到李将军让他的手下将我们护送过来,所以东西也没有被抢或是遗失,如今一大家子过来了,日后少不了花钱的地方,这些还是我们自己得出的,就交给二夫人吧。”说完,看了看身边的贴身侍女,那侍女赶紧出去叫两个随身侍从抬出一口大箱来。
王润雪忙道:“不用了,这无论如何我们是不能要的,如今家里还有些底子,皇太后和诸位娘娘能大驾光临寒舍,已经是蓬耸生辉了,哪里有让皇太后和几位娘娘掏钱的道理?”
杜文浩道:“雪儿说的是,我们还有一些店铺、药铺和一些田地,收入还不错的。别说皇太后和诸位娘娘了,就算养一支军队,也是开支得了的,这些钱还是留些几位娘娘吧
向皇后叹了口气,道:“你们收下钱,我们才住得安心,以后就依靠你了,我们没有将先生当外人,若是先芒这样的客气,那我们还是走吧。”
林捷好道:“先生还是收下吧,要不皇太后真的会说到做的的。”
杜文浩道:“要不先存放在皇太后您那里,以后若是需要,我再让雪儿问您要就是
向皇后不笑了,沉下脸来,道:“先生是真想收留我们这些孤儿寡母呢,还是面子上过不去,让我们过来住几天,然后等着我们自己不好意思悄悄地走掉?”
杜文浩正要解释,长公主道:“我相信先生是真心收留我们皇嫂本来是犹豫着要不要过来叨扰先生一家,还是我们几个劝说着过来的,如今您这样的客气,我们哪里还有脸继续待下去。”
杜文浩无奈,只得说道:“好吧,好吧,再说好像就是我虚情假意了,雪儿,叫人抬下去吧。”
王润雪点了点头,起身出门去了。
向皇后这才高兴了,道:“我也知道这一次喻鸽儿贸然带着刘将军他们闯进知县衙门,差点给先生闯祸了,所以,为了安全起见,从今往后,就不要娘娘皇太后之类的叫了,让山庄的下人和丫鬟听见了。小心生出事端来。”
杜文浩道:“规矩礼数还是要有的,怎么能随便称呼呢?”
向皇后道:“先生听我说,如今我们出了大宋,出了宫,就是平常的老百姓了,没有什么尊卑长幼,我们五个人以后要长此以往地住在这里,总是客人身份那是不妥的,德妃还好,她和你原本就已经拜了姐弟,只是我们四介”我想还是依照年纪大小叫姐姐妹妹便是,喊先生也不能这么喊了,应该和雪儿她们一样喊老爷。”
喻鸽儿道:“我看可以。”
杜文浩连忙说道:“什么可以啊,万万使不得,我同意你们五个相互按照年龄大小各自称呼,但是叫我老爷,那如何使得。”
朱德妃笑着说道:“那有什么使不得的?我们五个的孩子,还要喊你叔叔呢,当然我的孩子不能喊你叔叔,要喊你舅舅。”说着招呼一旁一个三四岁的女孩儿过来。
浩凡经知道,那连续的两场大地震,所有皇室男丁都布兄”只剩女儿家命大,德妃也一样,几个皇子都死于大地震,只剩这个小公主,也不多说,唯恐朱德妃难过,于是便主动起身走到那女孩儿的面前蹲下身来,和蔼地说道:“来,让舅舅抱抱。”
女孩儿乖乖地伸出双臂,轻声地喊了一声舅舅,杜文浩便将女孩子抱到自己的怀里。
林捷好道:“孩子们,都过来,给你们的叔叔行礼,从今往后,杜先生就是你们的亲叔叔了,知道吗?”
从一旁走出五六个小女孩,走到杜文浩的面前,盈盈施礼,齐声喊道:“叔叔。
这些都是公主,与杜文浩是君臣身份,虽然刚才说了不按君臣,但杜文浩还是不敢托大,急忙拱手作揖,一拱到地还礼。心中感慨万千。一旁的人不禁热泪潜下。
三天后。
杜文浩的云帆山庄来了一位客人,杜文浩算准了他应该在这个时候出现,他便出来,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一直和杜文浩过不去的白衣社的教主,付戈东。
两年不见,这咋。小孩子长高了不少,不过还是一张孩子的面孔,杜文浩听门房的人说一群穿着白衣的人站在门口说是要见自己,而且为的还是个背着一捆荆条的少年,杜文浩便知道,络腮胡子已经澄清了事实,付戈东是负荆请罪来了。
杜文浩带着明森走到大门口,果真见十几个人跪在门前,这时天已经完全黑了,杜文浩想,如今风声这么紧,他们还敢进城来,不过也只有等到天黑了才敢上门。
“先生,戈东有罪,请先生一定耍好好惩罚戈东,否则戈东一定不会安心的。”付戈东拱手对着杜文浩愧疚地说道。
杜文浩微笑着上前,将付戈东搀扶起来,道:“不知者不怜,快快褪下身上的东西进屋说话。”
付戈东听了杜文浩这话,更是惭愧了,低着头,道:“先生若是不用我背上的荆条鞭打我,便让我的手下替您鞭打,直至你说停下为止。”说完。就见付戈东左右跪着的人起身将荆条卸下,一人拿了一把。付戈东则褪去上衣俯身低头。
杜文浩正要上前阻止,那络腮胡子出来拉住杜文浩,道:“先生若是这样轻易地饶了我们,我们教主以后就不能继续在白衣社待下去了。你还是让兄弟们鞭打二十,这样我们教主以后也能服众,毕竟是他做错了事情,这种恩将仇报的事情,在我们白衣社是要重罚的。”
只见那两个人毫不留情地用荆条在付戈东的身上抽打着,很快,付戈东的身上就是血迹斑斑。
“好了,好了,不要再打了!”杜文浩实在看不下去了,冲上前去夺下两人手上的荆条,摔在地上。
付戈东重新跪下,道:“先生仁慈,这般的对我,岂料,戈东不是人。这样对先生,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您的家人,戈东该死!”
杜文浩轻叹一声,道:“好了,我都说了,你不知道我如何怪责与你?赶紧起来,到房间里,我给你上个药。”
付戈东道:“如今风声很紧,戈东不敢连累先生,既然先生已经原谅了戈东,那戈东就告辞了,等过一段时间再来看望先生。”
杜文浩也不挽留,道:“那好吧,你们出来一趟也实在危险,我也不敢留你们,还是等过了这一段时间再说也不迟。”
付戈东起身。拱手说道:“先生,大夫人的身子可恢妾好了?”
杜文浩笑着说道:“好了,本来想给她吃你们的解药,谁想我带着解药回来的时候她就已经大好了,于是那解药如今还放在那里的。”
付戈东惊讶道:“是先生医治好了大夫人的病?”
杜文浩笑着点了点头。
络腮胡子道:“先生到底名不虚传,到如今我们白衣社下的毒还没有一个人可以医治好,先生是如何下药的?”
杜文浩笑而不答。
明森道:“先生是个大夫,自然有看病的本事,至于怎么治好大夫人的病的,还是不要说了,你们还是赶紧回去吧,不然天亮了就不好办了。”
付戈东道:“也好,那戈东就此辞别先生了,望先生保重。”说完。再给杜文浩躬身施礼,这才带着一群人等迅消失在了夜色里。
明森道:“老爷,你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放过了他们?”
杜文浩笑着说道:“那你认为还要怎样呢?”
明森道:小的哪里有什么想法,只是觉得老爷心底太好了。”
杜文浩笑了,拍了拍明森的肩膀,道:“得饶人处且饶人吧。你说呢?”
明森笑着不说话。
两个人进了院子,杜文浩停下脚步,道:“最近家里事情突然多了很多,石头不在,你忙得过来吗?”
明森道:“老爷放心,二夫人那么能干,小的不过是打个下手帮帮忙而已。”
杜文浩点了点头,道:“最近我也知道你外面也有事情,不用总呆在家里,也可以去忙你自己的事情。”
明森犹豫了一下,道:“老爷仿佛什么都知道,可为什么又行么都不问小的呢?”
杜文浩道:“我说过,我不会问的,除非你和石头主动过来告诉我。”
明森道:的小的,那还是等石管家回来让他告诉你吧。”
杜文浩笑了,道:“也是,你去忙你的吧,只是要注意安全。”
明森感激地点了点头,躬身退下了。
五天后。
这一日,杜文浩一早带着林清黛和慕容玉兰和往常一样去五味堂,整个上午都忙着楼上楼下的给人看病,慕容玉兰一直坚持给张老三用银针然后再服用杜文浩开的方子。一周过后,已经大好,准备出院了。
就在杜文浩忙着给张老三和他老婆小孩叮嘱回家事项的时候,憨头上楼来说,有人找杜文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