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又对身边的小丫头一通呵斥:“你什么眼力劲,没看老爷冻成这样了吗,还不快点拿热水了,快快快,把其他人都叫起来。”
说着话,一边用着孙淡身上的雪花,一边埋怨:“老爷你也真是,你这身子也不好,每日又回来得那么晚,真有个三长两短,你叫我们如何是好?”说着说着,眼圈儿却有些红。
孙淡听得心头毛,他知道自从那日在河边拒绝了汀兰之后,这丫头应该很恨自己吧。而且,听人说她在刘夫人人手下也调教了一段时间,本来,汀兰是想跟孙岳的。可惜刘夫人人说汀兰长得实在太漂亮了些,不适合非少爷们做丫头,就扣在手头一直没使。这才派到孙,淡身边来,也不知道刘夫人安了什么心思。如果不出意外,应该没有什么好心思。
不行,不管怎么说,得找个机会将这个女子给打掉了。
虽然孙淡认为汀兰是他来明朝后所见过的最两的一个女孩子,内心之中未免也没有想法。可枝娘对自己恩深义重,再说,家中有这个一个有心计有手段的大丫鬟,未必是什么好事,将来还不知道要搞出多少风雨出来。
但是,汀兰这两日的表现非常不错,让人挑不出一点错来,孙淡也找不到理由将她打掉。
想起这事孙淡就觉得有些头疼,听她这么大呼小叫,孙淡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汀兰别闹,大半夜的,把大家都吵醒了做什么?”
“这些下人们成日间也没什么事。老爷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自然要让他们过来服侍,否则我孙家还真成养懒人的地方了。”汀兰小声回答。
孙淡心中更是不喜:“我好手好脚的要谁服侍?等下我自己打点热水洗了脚就睡觉,你叫那么多人起床完全没有必要啊。”
虽然如此,但大家还都被汀兰给叫醒了。于是十几个丫头小子一通鸡飞狗跳,弄得整个宅子像一口烧开了的锅。
枝娘睡眼惺松地起来,“孙郎。你回来了,快把衣服换了吧。”孙淡点点头,将大氅解下来递过去。那订兰已经抢先一步接了过去。
孙淡很是无奈,只得脱了鞋子上坑。也不等热水端来,到头就睡。他实在累得不成,头一粘枕头就睡了过去。
见自己相公累得实在厉害,枝娘爱怜地给孙淡盖上被子。
朦胧中孙淡听到汀兰小声埋怨:“夫人你也真是的,每日都放任老爷在外边乱跑,大半夜的才回来,也不知道他去什么地方了?”
枝娘的声音传来:“我怎么知道他去了哪里”男人家在外面做事。我们女人,不好问的。反正,孙郎对我情义深重,绝对不会对不起我的
即便在朦胧中,孙淡还是忍不住想笑。
然后是汀兰的声音隐约传来:“咳,夫人,不是我说你。老爷的身体又不好,这么冷的天还到处跑。真冷着了又该如何是好,,老爷就是我们的天,他若有三长两短,我们又该如何
“可是,可是,”真不好说他的。”
接下来还是汀兰的埋怨,枝娘脾气也好。只不住解释。
孙淡心中恼火,这汀兰实在是太霸道了些,什么都管,这样下去可不成。可他实在太累,实在不想动,也就由着她去了。
幕二日一大早,孙淡网醒来,就听到有小子在门口禀告:“淡老爷,两个姓景的老爷前来拜访。”
“景家兄弟来了!”孙淡来了精神,一个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
等他梳洗完毕到大堂时,景迹景祥两兄弟已经在正堂里坐了一段。
见孙丹过来,景祥笑嘻嘻地站起来,叫道:“淡兄弟,好久没看到你了,可想死哥哥我了。”
孙淡见他举止轻佻,眉头一皱。也不理睬。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淡淡道:“来了,来京城也好,多玩几天。对了,你们来我这里做什么?”
景祥热脸贴了个张冷屁股,有些尴尬,讷讷道:“佳佳叫我们过来找你,说你要给我两弟兄一人一间宅子。”
“哦,是吗?”孙淡好象听到一件很好象的事情一样:“你我非亲非故,我干嘛要自送东西给你?当我是傻子吗?”对付这种浪荡子你就不能太给他们脸,否则他们还真以为你欠了他的。
景祥吃孙淡这一呵斥,立即说不出话来。
景吉站起身,朝弟弟一瞪眼:“混帐东西,有这么跟淡爷说话的吗?人家有不欠我兄弟什么,我们今天来这,几溃淡爷帮忙的。我叉弟日午过得清苦,还要请淡爷扶持孙淡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问一下。你们懂戏吗?”
景景讨好地给孙淡的茶杯续了水:“懂,以前在山东老家的时候咱兄弟成天就泡在戏班子里听白戏。调戏女戏子。还学了不少段子,要不。我们马上给淡爷唱几句听听。”
“别别,那东西我不爱拜”孙淡大惊,连连摆手:“我有事让你们做。”
这个时候,景祥这才恬着脸过来说:“淡爷你尽管吩咐。”
“等下你去冯镇那里学戏,今天冯镇请了展家班正当红的女席子月官到他那里教戏孙淡又将地址同他二人说了,那地方是陆炳在京城的一个住所。地方不大,却非常豪奢,一看就是大富人家的院落。未来布这个局,陆家还派出了十几个奴仆随时听用:“对了,今天一同学戏的还有一个,叫郭曾的年轻人,你们想办法同他混熟,然后让他在女戏子身上使钱。
接着,想办法让他向冯镇借钱。”
景家兄弟相互看了一眼,这二人都是刁滑之徒,一听就明白孙淡想干什么,同时点头:“淡爷放心。这事我兄弟擅长,定把这事办得妥帖
孙淡微微颌:“行了,就这样吧,你们自去做就是了,我再回去睡个回笼觉。”
两兄弟有相互递了一个眼色。景祥上前又是谄媚一笑,问:“淡爷。那两间宅子的事情
孙淡大为不快:“不就是两间房子吗,事情办漂亮了自然少不了你的。”
“那是,那是,淡爷你什么人呀,连我家佳佳都说她是跟着你混的,我们跟了你自然是大有好处的。”
孙佳是个小富婆,尤其是这一年来在孙家很是风光,至少在各院的少爷小姐中是最富的一个”连她生母都要看她的脸。
景家兄弟又不是笨蛋,自然知道但靠孙佳每月那点月份根本不足以支撑起孙佳日常的浩大开支,下来一查,这才知道孙佳原来是跟着孙淡一道在陆家钱庄生。如此说来。孙佳的幕后老板就是孙淡了。只可惜,孙淡这人平日里实在太低调。穿着简朴,就连住的地方也不大。完全看不出半点富贵气象。
孙淡白天也没事情,索性哪里也不去,就呆在书房里看书作文,忙了一段时间,一直没有怎么读书。如果历史不出大的变故,离下一次秋闱还有半年时间,得抓紧时间准备功课。虽然有强大的资料库支持。可打铁还需自身硬,别到时候马失前蹄才好。
见主人打叠起精神读书。院子里的丫头和小子们大气也不敢出一声。做起事来也都蹑手蹑脚,稍微动静大一些,汀兰就是一张冷脸过来。唬得那些没见过世面的野丫头们浑身乱颤。
两兄弟也实在是适合做这种坑蒙拐骗的事情,到了晚上,他们兴冲冲地跑回来汇报说郭曾果然跑冯镇那里去了。
事情是这样,冯镇假扮一个从南方来京城做生意的富商,因为是个戏迷,又喜欢月官的戏,就出了大价钱请月官到他宅子里教戏。而景家兄弟则扮做冯镇的朋友,也来捧月官的场。
做为嘉宾,郭曾也跟着跑了过来。
冯镇一个大老粗,学了几句,就说有事抛开众人走了。于是。只剩下景家兄弟和郭曾、月官四人唱了一天戏,聊了一整天。郭曾固然欢喜异常,景家兄弟也同小郭变成了知心朋友。
当然,这一整日的开始也是一笔惊人的数字。请月官过来教戏一天。需要二两银,在再加上添置乐器,请乐师和吃喝,总共用了五两。
到了晚上,郭曾这才恋恋不舍的离去,大家约定,明日继续。
景吉一脸的鄙夷:“淡爷,我看那郭家子就是个雏,不知道人心的险恶。我兄弟已经商量好了,明天让冯镇找个机会说家中有急事要回南方耽搁十来日,让我兄弟帮他照看一下宅子。
然后让郭家子和月官单独呆在一起,这一整天的开销就打在他的头上,依我兄弟看来。那小子身上也没几个铜钱。到时候,乐师和月官都伸手问他要钱,呵呵,等着出丑吧。我兄弟到时候再出面,那小子就不得不问我们兄弟要钱了。接着,我们兄弟又约了月官第二日再来,想了郭曾也不会反对。
这么几日下来,定叫那郭曾中我兄弟的圈套。等到他欠下一夫笔钱的时候,我们兄弟再翻脸,呵呵,到时候自然是淡爷你让他干什么就干什么了。”
孙淡吸了一口冷气,这两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坏啊,让他们干这个还真是找对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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