芶得宽哼了一声,怒道:“我是国子监典薄,科举出生,正经的朝廷六品命官,你竟敢打我,就不怕我报官吗?”
“啊,还真是一个大人物啊。”韩月面上的嘲讽之气更重,故意转头对秦关道:“哥哥,糟了个糕啊。这次你我弟兄打错了人,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哥哥,你说这事该怎么弄?”
芶得宽也是没有眼力尽,丝毫听不出韩月话中的意思,不依不饶地叫道:“知道厉害了吗,你们究竟是谁。是不是孙淡叫来的。孙淡,我跟你没完。”
秦关看了韩月一眼,木讷地说:“兄弟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这种事情,可不好整。”
韩月身出手去在芶得宽连上摸了一把,装出帮他擦去脸上灰尘的模样:“对不住你呢,我们的确是孙淡孙先生叫来的,他给了我兄弟一人二两银子,让我们给你点厉害瞧瞧。既然你是朝廷命官,咱们兄弟又是街上的破落憨子,自古民不与官斗。这样吧。我兄弟就在这里给大人赔罪了,那二两银子咱们兄弟也不要了,就算赔给大人的汤药费,你看如何?”
秦关见韩月如此戏弄芶得宽。有些绷不住脸子,差点笑出声来,只不住点头:“对,就拿拿二两银做汤药费好了。”
芶得宽如何知道这两人是在调戏自己,心中得意,可一想起孙淡就怒火中烧,得理不饶人,狠狠道:“二两?你们一人赔我二两如何够?那二两银子本就是孙淡给你们的,现在又拿来给我,算怎么回事。休说那么多,若不想去见官,你们一人还得赔三两出来。”
韩月的模样看起来好象更加害怕。不住作揖:“大人,大人啊,我两兄弟都穷得上无片瓦,下无立锥之的。本想着舍了身上这一百来斤不要。在刀口上找口饭吃。现在你却让我们拿钱出来了结此事,按理,这事是我们弟兄理亏,也该我们出这个汤药钱。可是,我们实在拿不出来。总不可能把我们逼上绝路吧?”
他有是打拱又是作揖,着起来煞是可怜。
芶得宽更是嚣张,甚至身出手揪住韩月的领口,口中不但嚷嚷:“废话休说,咱们到顺犬府见官。”
韩月个头本就不高,芶得宽站在他身边,足足高出去一个头,这一伸手,就像老鹰抓小鸡一样。
韩月忍不住露出了笑容,朝秦关递过去一个眼色:“兄弟,事情都再成这样了,你还愣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快向芶大人赔罪,芶大人心肠软,见你态度诚恳,没准会给我兄弟一条活路。”
秦关也觉得逗逗这个芶大人是一件有趣的事儿,作势要跪,“夫人。小人有眼不识泰山,你放我们兄弟一马吧。”芶得宽正想继续叫骂,秦关突然一脚飞出,右脚无声无息踢在芶得宽的小腹上。他这一脚来得突然。出招的时候上身纹丝未动,正是北派弹腿中的裙底脚。一般来说,都会直奔敌人骄下三寸要害,若被踢中任你是健壮如牛的汉子,也要被一脚夺去性命。
秦关虽然骄横,可当街杀一个朝廷命官的事情他还是做不出来。因此,这一脚在出招的时候稍微抬了抬,使的力气也不大。
可芶得宽不过是一个文弱书生,抗打击能力比普通人还弱上三分,被这一腿踢中,只感觉一种锥心般的疼痛袭来,网张嘴要惨叫,旁边的韩月手快,突然伸手捂住他的嘴。
芶得宽腰杆躬得像一个虾米,腹中一阵翻腾,一口酸水涌上来,吐了韩月一手。
“真***。”韩月苦笑一声,伸出一只脚将他勾翻在地,将手他芶得宽身上擦了查。并一脸杀气。居高临下地盯着芶得宽。
秦关:“兄弟,走吧!”
韩月摇头,甩了甩手,只觉得恶心得受不了;“真他妈想做了这个,鸟人,走吧,回去向孙先生复命。”
秦关脚翻了翻芶得宽的身体:“大人,你还问我弟兄要银子不,老实回家呆着,想惹孙先生,只怕你命还不够硬。”
芶得宽在地上疼得直打颤,半天才恢复过来,见秦关和韩月二人朝嘴长安酒楼上走公心中大恨。
他这次也是到霉,被人拉到小巷中来一顿暴打。若换成其他人,也只有灰溜溜回家养伤。
可芶得宽这人性格偏执,却不肯就此罢手。他一咬牙:孙淡,我芶得宽今天跟你聊上了,我这就上楼去找你理论。你殴打上司,殴打朝廷命官,无论到什么地方去,说破了天,你这一顿挂落是跑不掉的。今次就算不弄死你,也得让你脱一层皮。酒楼上那么多人,你总不可能当场行凶吧?
想到这里,芶得宽慢慢从地上爬起来,一瘸一拐地追上楼去,口中不住大喊:“杀人了,杀人了,有人要杀官造反了!”
街上本就人多,这一声喊,引的众人侧目。顿时就有不少人追了上来,想看个希奇。
见这么多人涌幕,惊得酒楼的伙计连连作揖:“各位父老乡亲,可进来不得,你们这么多客人,会被你们吓住的。”
芶得宽如何肯依,依旧大声叫着:“让我上去,我是国子监的官。你这个刁民,敢拦我?”
正要闹,楼梯上楼板一响,秦关站在楼口上一招手:“伙计,放他上来。”
酒楼的伙计本是锦衣卫的线人。听他这么一喊,立即会意,就放芶的宽上了楼,将其他看热闹的人拦在外面。
原来,芶得宽在下面这一闹。立即将楼上的孙淡、毕云和朱寰给惊住了。毕云脸上变色,再顾不的矜持,埋怨道:“老朱,你们北衙就是这么做事的?”
听到这朱寰是北衙的人,旁边的孙佳吓了一跳。
朱寰也是异常恼火,“哼了一声:“秦关,把那人给我放上来,然后让他闭嘴。”朱寰这回是动了真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