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姐姐刚生了孩子,奶水足,又吃不完,涨得难受。每天都要挤几大碗倒掉。”
几个学童同时说:“对对,他姐姐胸口大得吓人,西瓜一样。”
孙淡张大嘴半天才说:“那还不去弄,你姐姐住哪里,来回需要多长时间?”西瓜大小,起码D罩杯,有机会一定要见识一下。
“就在府中,也就几步路。”
“快去,快去,否则没时间了。”
“快去!”孙浩踢了那个小弟屁股一脚,虽然不明白孙淡用人奶做什么,但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他不知不觉对孙淡有一种强烈的信赖感。
那个小弟慌忙找了一个学堂烧水的茶壶,一溜烟跑了出去。
那家伙动作也快,等他提着小半壶热腾腾的人奶回学堂时,前后才花了不过十分钟。小家伙眼带得色地在孙淡和孙浩面前一晃茶壶,笑得一张脸都灿烂起来。只不过,他脸上带着清晰的掌印,应该是吃了一记耳光。
孙淡忙问他这是怎么了,那小家伙回答说姐姐挤奶的动作实在太慢,自己心急,上去帮忙,捏痛了姐姐,吃了一耳光。
孙浩张大嘴:“你他娘真牛比了,竟然敢挤你姐姐的,下次再有这种好事可得捎上我。”
古人结婚得早,但众学童因为年纪关系,对男女之事也是懵懵懂懂,听到这话,虽然不懂,可也都哄笑起来,道:“对,下次找我们去帮忙。”
那小子抓了抓脑袋:“不好吧,我姐姐好凶的。”
孙淡几乎笑岔了气,旁边的孙浩不乐意了:“淡哥儿,奶我弄到了,快说你有什么法子。”
“我自然有法子了,你且看我耍个戏法。”孙淡摸出一张熟宣纸,用手指沾了点牛奶在上面写了个大大的“孙”字,然后放在炉火上烤了片刻。
很快纸上的字迹不见了。
“这算什么戏法,没劲。”孙浩等人大为不满。
孙淡一笑:“各位观众,请看。”说着话,点了孙浩事先准备好的油灯,将纸条放在灯光上烤了烤。
随着纸条慢慢变色,一个焦黄的“孙”字出现在眼前。
“好戏法,好戏法,淡哥,这法子你是怎么想出来的。”众人一脸崇拜地看着孙淡。
孙淡暗道:这东西是列宁同志当初在监狱里写《国家与革命》时玩剩的,尔等又不懂物理化学,自然不知道了。
他甩了甩手中的纸条看着孙浩:“如果单纯是个戏法,我费这个劲做什么,你就没想过用这个戏法干点什么?”
孙浩皱眉想了半天,突然一声欢呼:“我知道,你的意思是不是让我用人奶把《大学》抄在纸上,等下考试的时候用这个法子慢慢抄?”说到这里,他欢喜得声音都在发颤:“淡哥,我的好大哥,你真是个天才,比我家那狗屁孙岳聪明多了。”
不过,他还是有些发愁:“你再想个法子,一本《大学》可有六千字,让我一个时辰抄完,不是要命么,我宁愿挨打。”
孙淡指了指四周那些正在临阵磨枪准备考试的学童,然后打了个响指:“学堂这么多人,一人抄一百字,弹指搞定。”
“这法子太妙了,你真是人中诸葛,多智近于妖!”孙浩长啸一声,对众学童厉声大喝:“所有人听着,不想被我揍的都围过来。”
孙淡抚须微笑,这个法子自然是极妙的,现代流水线标准化作业自然是牛比非常。
可惜的是下巴上还没长出胡须,不能做智者状。
美中不足,大大遗憾。
不过,他还是善意地提醒孙浩记得给稿子按章节编号,否则等下到手一大叠白纸,根本没办法查。
孙浩一拍脑袋:“我还真忘记这岔了,险些自己把自己的脑壳给洗了。”竟是一句四川方言,估计是从前跟他三叔学的。
不得不承认孙浩学习虽然草包,可组织能力极强。在他的淫威下,整个学堂的学童都被他招集在一起,各自分派好工作。
很快,每人手上就分得一张编号的稿子,各自提起笔在稿子上飞快地写着。然后放在火炉上烤干。
一时间,人奶那熏得人头晕的味道在空气中荡漾,诡异无比。
接过那一叠稿子,安排好等下考试作弊的细节,比如谁打掩护之类的事后,孙浩得意地在手上叠了叠,好整以瑕地坐在考场里,左顾右盼地看着又开始苦读的学童们。
又是一个好天气,阳光猛烈,照得屋里一片通明。可这小子却点着一盏油灯,一脸傻笑,真是出乎其类拔乎其萃。
完事备齐,只欠东风,现在就等着考试了。
可李先生还没来,孙淡对这次考试也没什么可担心的,在书屋里坐了半天,觉得很是无聊。
正在这个时候,突然听到一阵喧哗:“岳哥儿来了。”
孙淡忙抬起头朝这个传说中的神童看去,却见门口走进来一个十四五岁粉装玉砌般的人物。他面色有些发白,身上穿着一件白色裘皮大衣,脖子上挂着一个金锁,大红腰带上还挂着一个个翡翠玉环,见了人就是一脸无害的微笑。若不是因为病后面色难看,还真是一个讨人喜欢的小孩儿。
不过,孙淡还是从他的笑容里看出一丝高傲。心道,这个就是一个典型的世家子弟,不好接近。
若说学堂里的众人对孙浩那是畏惧的话,对孙岳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尊敬和讨好。毕竟,能够进学堂读书的学童,就算再笨的人,学了知识,心智一开,总会变聪明一些。孙浩虽然是长房长子,日后的家主。可他是个大草包,估计也没有科举入仕的希望。日后,孙家众人的前途还得靠孙岳这个小天才,以孙岳的本事,要考个举人甚至进士,还不跟玩儿式的。到时候,他手指缝里随便漏一些,就够大家受用一生了。
于是,众人一见孙岳进来,都围上去,不住讨好。
一时间,谄词如潮:“岳哥儿这么多天没来学堂,又清减了。”
“我就说,这段时日在学堂读书怎么浑身不得劲,岳哥儿不来,我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马上就是童子试了,岳哥儿自然是手到擒来。老天可怜,我孙家终于要出一个秀才了。”
“客气,客气。”孙岳拱拱手,细声细气地说:“这次童子试我是志在必得,诸君也要努力了。”话虽说得客气,但孙淡发现孙岳说话的时候眼睛看着天空,没有一丝落到学童们身上。
“那是自然,有岳哥儿在前面领路,我等自然努力。”又是一阵恭维,其中叫得最上劲的正是孙桂。
孙淡坐在方位上没动,但脑袋却不住地摇着:这些孩子也成熟得早了些,这么小就如此世故。那孙岳少年得意,未免猖狂,对他的未来也不是好事。
孙浩是长房长子,自然不用去拍这个马屁。但看到自己的小弟都跑去贴孙岳的冷屁股,也哼了一声,看了孙淡一眼:“都是一群忘恩负义的东西,还是淡哥你有节气,是条好汉,不愧是我的好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