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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正还真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但孟天楚毕竟问了,自己还是要表个态度,想了想,便有些艰难地说道:“要不我先养着?等他们的爹娘——”
孟天楚:“他们就没有什么亲戚吗?送到亲戚家吧,至于爹娘就不要等了。”说完,不禁又是一声长叹,自行先一步离开了王五家。
晓诺恢复了一些,在身后追上前来,问道:“孟大哥,我们不去开棺验尸了吗?”
孟天楚:“还有这个必要吗?”
晓诺:“我听慕容姐姐说,那个赵家的小孙子被发现的时候,也只剩下头颅和内脏了,会不会也是王五干的?”
孟天楚顿时停住了脚步,道:“你提醒了我。”说完,转身走到妇人面前,道:“你们家儿子是谁给看的,说是要吃了人心才可以好?”
妇人:“王五在县城找到一个郎中,那郎中说的,贵娃的病需吃上三个人心才好。”
孟天楚马上问道:“那你们家贵娃吃过几个人心?”
妇人停顿了一下,道:“就小莲一个。”
孟天楚厉声说道:“你不要撒谎,若是我问过王五之后知道你在撒谎,我定会大刑伺侯,到时我看你这个毒妇说还是不说!”
妇人一听,赶紧说道:“有一次,王五从外面回来带回来一个,说是一个孩子的,我当时还问过是哪个孩子的,他说不要问,给贵娃做了就是。”
孟天楚心里一震,晓诺小声说道:“孟大哥,是个孩子的。”
孟天楚点了点头,道:“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妇人想了想,道:“快一个月了吧。”
晓诺又说道:“时间也差不多。”
孟天楚:“那你家贵娃就吃过这两个人心吗?”
妇人赶紧点头说是。
孟天楚:“那你们还差一个心你家贵娃的病就要好了。你们为什么不去找最后一个心呢?”
妇人不敢说,支吾着,屠龙大吼一声,这才吓得妇人脱口而出道:“王五说等到三儿到了十三岁就可以了,因为郎中说女孩子的心要过了十三岁才有葯用,还有两个多月了,所以——”
刚才那姑娘一听,顿时吓得躲在晓诺身后瑟瑟发抖,柴猛忍不住说道:“你们夫妻两真是禽兽不如,杀了一个手机墨.香书苑还不知道错,竟然还要杀一个,天理不容啊!”
妇人说道:“我也说不杀三儿的。平时她最乖。最听话,但贵娃是家中唯一的儿子,王五不听我的,我一个妇道人家,我也没有办法。”
孟天楚阴沉着脸呵斥道:“给我住嘴。”说完,转身离开。
晓诺在身后说道:“天底下竟还有这样恶毒的人。对了,孟大哥,你说凤儿的案子和王五这个案子是不是有些巧合?”
孟天楚面无表情,疾步如风,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们必须回去问问王五。”
晓诺:“你的意思是。晚娘也有可能是王五杀的吗?”
孟天楚:“现在还不清楚。”
晓诺:“可凤儿的丫鬟说,凤儿也有什么病。那个病也是需要吃人心才好的了。“
孟天楚:“所以回去后。我们还有一件事情,那就是从王五和凤儿地嘴里问出那个该死的江湖郎中是谁,竟然这么缺德,想出这么恶毒的办法来让人去害人。”
晓诺点了点头,道:“就是可怜这三个孩子。”
孟天楚:“是啊,愚昧的两个人。”
一行人回到村口,里正上前对孟天楚恭敬地说道:“大人,您看天色已晚,是不是就在我们村里住上一夜,明天一早赶路也不迟啊。”
孟天楚:“不了,我们还是连夜赶回去,有些事情要赶紧去做,多谢里正大人了。”
里正尴尬的笑了一笑,道:“这——,这实在是没有想到,都怪我这个里正平日里疏于对村民地管理和教育,我——,卑职——”
孟天楚见里正语无伦次不知道说什么好,便宽慰道:“你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以后多加注意便是,只是那三个孩子在手机墨香书苑亲戚还未领养之前,你还要多关照一些才是,不要虐待和打骂,他们都是无辜的。”
里正赶紧说道:“大人宅心仁厚令卑职佩服,请大人放心,卑职一定按照您说的去做,绝对不会亏待他们半点。”
孟天楚点点头,上了车,晓诺他们也紧跟着跳上车来,里正一直目送孟天楚他们的两辆马车消失在黑夜里这才忐忑地折回了村子。
——
县衙大牢。
孟天楚坐在大厅里,表情肃穆,一旁各坐两人,左手是晓诺和柴猛,右手是屠龙和王译,大家都是屏住呼吸,大气也不敢出一声,只听得不远处一阵稀碎的铁链声由远而近,紧接着便是狱卒不耐烦的催促声。
晓诺发现孟天楚将眼睛狠狠地闭了一下。然后睁开,将身子坐正,自己也学着孟天楚的样子做了一遍,感觉好像精神了一些,但晓诺怎么可以错过孟天楚盘问王五的这个过程,所以还是强打精神,想听了一个结果来。
王五的手铐和脚镣是孟天楚他们回来之后才戴上的。所以王五还有一些不太习惯,被两个狱卒推搀着进了大厅,天才蒙蒙亮,王五好像还没睡醒,孟天楚也是想趁着这个机会将王五的案子拿下,因为越是在这个时候,当事人越是没有什么防备的心理。
王五揉了揉睡眼,定然一看,除了大厅正方坐着的四男一女,他猛的发现在旁边还跪着一个蓬头垢面的女子,说是跪着,还不如说是瘫坐在那里,他冲上前去,惊恐的说道:“贵娃他娘,你怎么在这里?贵娃呢?”
妇人听见声音,这才抬头一看。见是自己的丈夫,顿时撕心裂肺地吼了起来,孟天楚皱了皱眉头。王译马上说道:“大堂之内不得喧哗,不许哭!”
妇人这才声音小了些,但还在呜咽着,王五见妇人并未和自己一样上刑具,这才放下心来,心想大概就是找她来问一问,好在自己之前走的时候都交代过了,想到这里,王五让自己的婆娘不要哭了。然后跪在了她的身边。
孟天楚:“王五。你知道我们为什么要将你的内人也带回来吗?”
王五毕竟是个男人,见过一些世面,听了孟天楚的话,只微微牵动一些嘴角,装作很茫然的样子摇了摇头。
孟天楚看了看王译,他不想问了。王译明白他的意思。便说道:“你老婆什么都给我们说了,你也就不要抵赖了。”
王五一听,愣了一下,扭头看了自己婆娘一眼,妇人赶紧心虚地低下头去。
王五顿时恼怒起来。伸出戴着手铐的手对着妇人的头就狠狠的打了下去,一旁的狱卒还没有来得及去阻止。只听得啊的一声惨叫,那妇人的头上顿时被手铐打出鲜血来,顺着头发和脸颊流到了地上,殷红一片。
狱卒赶紧将王五拉开,眼里呵斥一番,然后找人来将妇人的头包扎了一下,王五一直恶狠狠地盯着妇人,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
王译:“够了,你自己既然敢做,为什么别人就说不得?”
王五一横,道:“我做什么了?她在骗人,我什么都没有做。”
孟天楚大喝一声,从椅子上站起身来,道:“你将小莲杀死,将她的心给你的儿子吃,说是可以治疗你儿子的病,你现在竟然一口否认,你还是不是人?”
王五指着妇人说道:“你要相信她的话,那你就应该相信母猪也会上树,死女人,看我回去不打死你。”
孟天楚简直是怒不可遏,他从来不赞成用刑,但今天他已经容忍到了一个极限,他冲着几个狱卒说道:“给我打,我就不相信他不说。”
狱卒从来没有见孟天楚发这么大地火,马上冲上前去,柴猛喝住,道:“拖出去打,让全大牢里的人都听听,这个连自己亲生女儿都要杀的畜生是怎么惨叫的。”
晓诺赞同道:“就是,柴猛说的对,拖出去打,而且还要狠狠地打!孟大哥不喊停,你们就不要停”
狱卒听罢,这个男人竟然还将自己女儿都杀了,而且杀了还将心挖出来给自己儿子吃,真是丧尽天良,也都来了气,将王五拖出去,妇人冲上前去护着,王译道:“将这个恶毒的娘也拉出去一起打。”
两个人都被拖了出去,孟天楚徒然坐椅子上,一手扶额,神情十分沮丧。
晓诺正要说什么,孟天楚道:“王译,你去将凤儿给我带来,我有话要问。”
王译去了,门外传来一声声男女混杂着的惨叫声,晓诺见孟天楚咬紧牙,一脸地愤恨,平日里见孟天楚都是和颜悦色地,没有想到他生起气来还是让人觉得有些害怕。
凤儿和她的丫鬟很快就被带来,看来她们是听见了,也看见了门外的两个人,表情都有些畏惧,再看孟天楚的表情更是让人觉得心虚了。
狱卒:“见到知府大人还不赶紧跪下?”
凤儿一愣,心想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三天前还是仁和县县衙的师爷,怎么这狱卒说是知府大人?
凤儿疑惑地看了孟天楚一眼,狱卒从她身后踹了她一脚,她跪坐在了地上,丫鬟赶紧跪下,转身对狱卒说道:“大哥你别踢我们夫人,她肚子里有孩子。”
狱卒用嘲笑地眼光看了看丫鬟,道:“别顾着她肚子里地孩子了,她自己能不能活着过年还是问题。”
凤儿一听,顿时变了脸色,对孟天楚说道:“孟爷,你说过你会帮我求情,让我生下这个孩子再让我死的,你不能出尔反尔啊?”
狱卒大声呵斥道:“放肆,什么时候轮到我们孟大人来听你的话了。”说完,正要抬脚上前,孟天楚说道:“退下,以后不要动不动就打骂犯人,再说赵家夫人确实腹中有了孩子。”
“是”狱卒赶紧退下。
孟天楚叹了一口气,道:“你说你杀了晚娘后,将刀放回厨房了,我们将厨房所有的刀都给你拿来了,你看你用的是哪一把?”
王译将放刀的包袱放在凤儿地面前摊开,凤儿拿起其中的一把刀,对孟天楚说道:“就是这把。”
孟天楚见她拿的刀,说道:“你知道刀插入晚娘的身体有多深吗?”
凤儿摇头。
孟天楚:“你明明没有杀晚娘,为什么要替他人顶罪?”
凤儿和旁人甚是惊讶,凤儿道:“孟爷此话是什么意思?”
孟天楚站起身来,门外地惨叫还是一声接着一声,他走到门外,示意打人的狱卒停手,然后折身回来对凤儿说道:“第一,你拿得那把刀根本就不能刺入那么深,晚娘的心脏上都有刀口,所以你拿得刀就说明你在撒谎;第二,你的右手在和晚娘吵架那一天,不小心受了伤,而且你的丫鬟手机墨,香书苑会员手打还说当时你流了很多血,我也看了你的伤口,确实不小,而你伤口的位置正好是在大拇指和食指之间的位置,你要握刀就不容易用力,而晚娘那一刀用力却十分的深,你应该做不到——”
孟天楚还没有说完,凤儿一下儿就哭了起来,说道:“孟爷,我以为没有人相信我了,谁都知道晚娘就和我有仇,不是我杀的,还有谁杀的呢?”
孟天楚:“你先别哭,我还有话要说。”
凤儿这才住了嘴,泪眼迷离地望着孟天楚。
孟天楚:“第三,我问过晚娘出事的前一天,你并没有穿那件红色的衣服,也就是那件缝了蝴蝶盘扣的衣服,虽然你请了郎中给你看病,说你必须要吃人心才可以治好你的病,你也在你的枕头底下做了个小人上面写上了晚娘的名字,但那个府就有一些问题了。”
晓诺忍不住问道:“那个府有什么问题?”
孟天楚:“我听我家夫人说了,那是一幅继子绝孙的府,而你们看看凤儿还是很喜欢肚子里地孩子的,那府诅咒的是赵家整个一家,而凤儿自己怀着孩子,她不可能为了达到从妾变为妻这个目的,连自己的孩子也一起咒骂进去吧,她刚才也说了,她希望我可以为她求情,让她生下了孩子之后才死,你们想一想,她会不会用那么恶毒的府呢?”
大家这才明白过来,凤儿在一旁已经泣不成声。
孟天楚:“好了,凤儿,你暂时也不要哭了,王译,把王五和他女人带进来。”
王译领命出去,将已经打得遍体鳞伤的王五和他老婆带了进来,说道:“跪下。”
王五和他女人马上乖乖地跪倒在地。
孟天楚:“王五将你头给我抬起来。”
王五将头抬起,一脸惶恐地看着孟天楚,
孟天楚对凤儿说道:“你见过这个人吗?”
凤儿看了看王五的脸,想了想,摇了摇头。
孟天楚:“不着急,你再好好地想一想,是不是在哪里见过这个男人。”
凤儿看了半天还是没有起起来。
孟天楚对凤儿的丫鬟石榴说道:“石榴,你记得吗?”
石榴点点头,道:“这不就是小莲的爹吗,我见过,小莲走地那天,他在院子里大吵大闹说是要什么工钱,我见过的。”
石榴这么一说,凤儿马上说道:“是不是那个服待晚娘的小莲?”
石榴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