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好奇的再次来到窗边,喧哗的声音顿时清晰了起来。
只听见下方无论是被治愈的病人还是医护人员,全部在发自内心的呼喊了两个字,哪怕喊到声带嘶哑,也停不下来。
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发泄出内心那压抑不住的浓烈情感。
这情景,在洛可看来,有一股难以言喻的狂热感觉。
她倾耳细听,只听得那两个字为……
“作者!”
“作者!”
“作者!”
“作者!作者!作者!”
…………
湖西省,南渡市正和区,湖落雨纷小区。
这个小区已经有些年头了,是那种老式小区,住房楼层最多不过七楼,楼梯间四周的墙壁都有霉味弥漫,随手一拍,还能拍下不少碎沙。
可以说,已经开始进入危房的范畴了,听闻政府也正在规划,准备将这一片区域拆掉重建,不过也只是一股小道消息在居民们流传,是不是确实的消息谁也不知道。
三栋一单元,顶层的七楼。
一个身穿碎花裙的女孩花了三个小时收拾屋子,然后坐到大面积都起皮的老沙发上。
她擦了擦头上的汗,准备休息一会,然后去准备午饭。
值得注意的是,女孩的一双眼睛,清澈纯真,仿佛没有丝毫杂质。
她感觉有些口渴,可却没有直接拿起小木桌上的茶杯,而是先摸到木桌,顺着边沿摸过去,最终才拿到茶杯。
显然,女孩的眼睛虽然美丽,但却是完全看不见的。
在女孩喝完水之后,休息了一会,正准备起身去做午饭的前期准备,可忽然眼睛一晃,似乎有一缕微光刺破了眼前的黑暗,那自出生以来就存在的黑暗。
女孩顿时停下了脚步,满脸震惊,因为那一缕微光不仅没有停下,反而在迅速扩大,只是几秒钟,就遍布了整个视野。
几秒钟,对女孩来说完全可以说是猝不及防的时间跨度,当她回过神,就透过双眼看见了四周的房间。
木桌,茶几,电视,洗脸盆,各种玻璃瓶,扫把……
一个客厅内的所有东西,尽被清晰无比的收入眼中,她猛然转头,透过窗户,她看见了窗外的蓝天,白云缭绕,形成各种形状,其中最显眼的还是一大片鱼鳞斑,蔓延至视线尽头。
那一轮太阳就安静的悬挂在天空之上,绽放着自己的光辉。
这一幕在常人看来无比平常的一幕,让女孩几乎窒息。
对于生下来便因为基因缺陷而失明的女孩来说,蓝天白云只是存在于哥哥的讲述当中。
由于出生来视野就只有黑暗,她不仅不能看见这个世界的任何事物,连色彩也根本没有概念。
蓝?
白?
那是,什么色彩?
她所能理解的色彩,只有黑色,这无疑是种悲哀。
常人唾手可及的东西,对于女孩来说,遥远到这辈子都不可能得到。
也只有,前两天游戏系统的降临,个人模板直接让她“看见”,不需要眼睛这种光感器官。
在哥哥的讲述下,她才终于多获知了一种色彩,便是那个人模板散发的蓝色光晕。
“这是天空,我能看见了,我能,我,我……”
女孩语无伦次,紧紧盯着外界的蓝天白云,双眼霎时间泪水模糊。
沉浸在巨大的幸福当中,她的脑子几乎一片空白。
这时,防盗门忽然响起扭动声。
“谁?”
女孩回头,似乎意识到什么,立刻几步走到门前,而同时,一个声音传了进来。
“妹妹,是我。”
站在门外的哥哥淡定的回道,同时将钥匙插进锁孔,打开了房门,跨入房间,可迎面就看见妹妹一脸泪水的快步走了过来。
他心里咯噔一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立马心急的走过去,“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然而妹妹却定定的看着哥哥,嘴角带着微笑,眼中流着泪水。
自小,两人父母便得了疾病双双不在,而哥哥一个人肩负起了整个家庭的负担,但妹妹从来不知道哥哥的模样,这时候她的一眼,仿佛要将哥哥的面容印在心底。
这是自己唯一的亲人……
唯一血脉相连的亲人……
她扑进哥哥怀里,喜极而泣,“哥,我的眼睛能看见了……这世界,好美!”
“什,什么……”
哥哥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满脸狂喜。
他知道自己妹妹的病情,那是天生的基因缺陷,眼球上的视锥细胞和视杆细胞完全不工作,还有视神经发育不良,这种情况,以如今的基因医疗科技,完全没有办法。
再者,哪怕有办法他们也没有那个治疗费用。
基本上不出什么意外,妹妹这辈子都要在黑暗中度过了。
哥哥也早已经做好了觉悟,既然父母已不安在,他便要肩负起照顾妹妹的责任,直到……一辈子。
…………
“院长,院长,大事发了,大事发了。”
清溪精神病院,一个秃顶医生摇晃着圆滚滚的身材,跑向院长办公室,也不敲门,直接就闯了进去,气喘吁吁的大声喊道。
“怎么回事?”
院长站在窗边,才从震惊当中回过神。
刚刚他的身上发生了一件诡异的奇迹,他发现自己腰不疼了,腿不痛了,连多年的老近视也不见了,现在不用眼镜,周围的一切也看得清清楚楚。
虽然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这一切,真是奇妙,太奇妙了。
“不好了,几乎全院九成的病人都要办出院手续,现在办公室那边已经被人堆满了,还有测试病人精神状态的人手也不够了。”
“怎,怎么回事?”
院长大惊,要知道这些病人可都是医院的资金来源,要是跑了九成,没有进账,医院绝对元气大伤,万一拖一段时间,甚至有倒闭的可能。
毕竟他们只是一家私立医院,没有强大坚硬的后台。
“这这这,我也不是很清楚,几乎所有的病人,他们在精神上的问题,全部都恢复了正常,连那几个最严重的,几乎认为现实就是虚幻的病人,三观和认知都恢复了正常。”
秃顶医生回想一番情况,竹筒倒豆子一样的说出来,显然他也是想到严重后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