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瑟缓缓睁开了眼睛,柔和的光线映入了他的眼帘,熟悉的檀香味漂浮在这个房间,令他安心不少。
“这不是我的房间吗?我什么时候睡着了?”
阿瑟恍惚记得他似乎在跟古鲁奇聊天,聊着聊着,不一会儿眼皮有些沉重,然后……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
“难道是卡琳娜递给我的那瓶药?”
阿瑟缓缓坐起身子,刚欲抬起手臂,便只觉得手臂传来一阵剧痛,当时就倒吸了一口凉气,疼得他脸色发白,只得静静的坐在床上,不敢再动,过了良久,这股钻心的疼痛才缓缓散去。
“这只胳膊不会废了吧”阿瑟感觉自己疼得都快失去知觉了。
大口大口喘息着,额头上冷汗直流。
阿瑟朝窗外望去,此刻应该已经到了正午,房门紧闭,明媚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户洒在红木桌椅上,隐约还可以看见庭院中的翠竹。
“吱呀”门被轻轻地推开,来人动作很轻柔,想来是怕打扰到阿瑟。
端庄美丽的妮娜走了进来,阿瑟身子一动,剧烈的疼痛感侵入大脑,脸上登时又抽搐了起来。
“我擦,还真疼!”
妮娜快步走到床边坐下,冷不伶仃地拍了一下阿瑟的头,道:“不许说脏话,平常娘是怎么教你的?”
痛感还未消失,就被自己的亲娘打了一下,模样委屈的嗔了妮娜一眼,道:“我滴亲娘,哪有这样虐待自己的儿子。”
妮娜没好气的白了自己儿子一眼,道:“让你去跟二级术士打了?命都丢了一半了,你倒还敢喊痛。”
阿瑟讪笑一下,妮娜就为他倒了一杯热白开,吹了吹上面的热气亲自喂他喝。“慢慢喝,别烫着。”
“娘,我睡了多久了?”
“没多久啊,才三天。”妮娜待阿瑟喝完水后,让阿瑟好好躺着,又将被子给他细细盖好。
阿瑟猛然掀开被子急道:“三天?那沐行与梵钟的比试,嘶……”话还没来的及说完,剧烈的动作引起强烈的疼痛感,阿瑟眼前乎黑乎明,痛得直哆嗦。
“不要乱动!”阿瑟又挨了母亲的一顿“爆栗”
“沐行赢了”
“沐行赢了?果然!”阿瑟神情有些凝重。
“放心吧儿子,你受了重伤的事情也都传遍了曼加拉城,你真不得了了,竟然还敢跟二级术士!”
阿瑟心里一惊,闭上眼已经准备好被骂了。
“不愧是娘的儿子,真给你娘长脸。”
“嗯?”阿瑟睁开一直眼睛,见母亲没有大骂,心里长长呼出一口气,暗自“切”了一声。低语“刚刚还打我了呢!”
“你说什么?”
“没没没……说什么”天大地大,老妈最大。
妮娜微微一笑,站起身子道:“你也不用瞒着娘了,娘知道你想要跟沐行打上一场。你外公就是这样的性格,你三舅也是,你倒是跟你外公舅舅挺像的。”
说到这里,妮娜忽然叹了口气,“这个叫沐行的孩子,也很固执。他说他愿意等你恢复再比。你要去和他打架,娘也不反对,娘就是希望你早点跟卡琳娜结婚,让娘抱抱孙子。若你没留下一儿半女,你老娘不会让你出远门的”妮娜双手掐着腰,活像一位悍妇。
看来阿瑟这次重伤,也把她吓坏了。但是身为术士,打打杀杀很正常。作为母亲,妮娜只想让自己的儿子无病无灾的生活,舒舒服服的过完一辈子。当然,最好多给她生点孙子孙女。
阿瑟心中叹了一口气,沉默不语。他最重孝道,也知道自己这位母亲因为自己吃了很多苦头,庆幸自己的心里年龄是二十几岁,还能接受有小孩子。但是卡琳娜只有十四岁的身体,还是让阿瑟感受到满满的罪恶感。
“还是等卡琳娜到了十八岁吧!”阿瑟心中轻叹。
妮娜从果盘上拿出一颗苹果,用一把锋利的小刀轻轻的削去果皮。阿瑟突然想到一件事情,“娘,我……我见到外公了,他……”
“你是在找老夫吗?”
门,无风自开,一位精神抖擞的老人一步一步踏入房门,步伐厚重有力,走得稳稳当当。
阿瑟面色转冷,心道:我可没叫你。
“父亲!”妮娜笑着打了一声招呼,阿瑟感觉自己的脑子卡顿了一下。他可是“亲眼”见到母亲平日里可是满腔委屈,这才多长时间,怎么变脸变得这么快?
想起“梦里”时的母亲裹着被子痛哭的情景,阿瑟心里突兀的生起一阵怒火。
“阿瑟,怎么不叫外公?”母亲的声音传来,阿瑟愣了一下,这么轻易就原来外公了?他心里有些不甘,但还是听从母亲的话,应了一声。母亲的面子还是必须要给的。
“好,好,好”辛德听到阿瑟的一声“外公”立即开怀大笑,旋即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沉了一下,抱怨道:“妮娜你是不知道,第一次见这小子的时候还对着老夫摆脸色!”
妮娜笑着看了阿瑟一眼,眼中仿佛闪过一丝欣慰,道:“阿瑟还小不懂事,望父亲就不要怪罪了。”
接着又有些担忧,“父亲,依阿瑟现在的伤势,还能进行洗髓吗?”
“洗髓?”阿瑟疑惑,“洗髓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