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啸月,你害了我师叔还不够,还在潭州杀了我师父,纵容河西六鬼抢走了我青梅竹马的小师妹。这一笔笔账算下来,已够我杀你十回啦!”成松越说,越感觉义愤填膺。韩啸月则道:“你师叔为了盗取进入藏经楼,当时我身在藏经楼密室,如何放火?况且,那把大火可是党项神火,似乎李堂主更有可能是那个纵火之人吧!”
“可笑!党项神火岂是那么易得之物?就连我汉昇堂也只有一颗火种!”李延亮道,“诚如你所说,我们是去盗取,一把大火岂不就把经书烧成了灰烬?韩啸月,你为何就不能敢做敢当呢?”韩啸月急道:“不是我所为,我为何要承认?”
“那么,你杀死我师父,纵容河西六鬼之行为总该承认吧!你口口声声说我们大姐勾结外族,那河西六鬼也非中原人士,你何尝不是纵容外族人在我中原大地胡作非为?”成松越说越气,“韩啸月,原本我对你是感恩戴德。谁料你表面纯良,实际内心抱有颠覆中原武林的企图!自从你做下这些事情之后,我恨不能教你也尝尝这种爱人分离之苦!”这句话说到了韩啸月心中的痛处,不禁令他心上一疼。然而,毕竟曾经有过交情,只得压抑住怒火道:“成松,你我难道真的要将最后的脸面也扯掉吗?我们曾经可是过命的交情!”
成松哼笑一声道:“除非,你亲自去河西将小师妹接来。否则,今日就别想出枯禅寺了!”说着,吩咐清水门弟子抓来耿艳春道,“你还认得她吗?”韩啸月定睛一看,正是燕子,耿艳春。成松二话不说,掏出短刀,往耿艳春的脖子上轻轻一划。可怜耿艳春,连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便从脖子和口鼻之中喷出血来。只见她瞪大了眼睛,想要挣扎。想要叫喊,却不出片刻,就栽倒在血泊之中。
韩啸月大骂道:“成松!你为何要残杀一个毫无干系之人?”成松继而将李仲寓抓到手中道:“刚才那个没有干系,那眼下这个呢?你可记住了!你若是不从,他可就是下一个耿艳春!”
韩啸月勃然大怒,握紧了双拳想要冲将上去。却见成松将短刀横在李仲寓脖子上道:“韩啸月,你可要想清楚后果!”韩啸月见状,停下了脚步。李仲寓被捂住了口鼻,想说话却也说不出。李延亮跟着补充道:“所以,诸位英雄好汉,他既然能做出这么多骇人听闻之事,那害死余女侠也就在情理之中了。若是我们不加制止,说不定下一个遇害的,就是司徒大哥,就是我,就是在场的你们!”说着,与成松眼神一对视,两人心知肚明的互相点了点头。
阎良姊听到此,只长舒了一口气。钟欢则炸开了锅,大喝道:“韩啸月,事情已经讲得如此明白,你还有何反驳?”韩啸月心中叹服。李延亮虽然比他父亲李程汉更为聪明,但他绝非是一个能罗织起如此多的罪名,还将每一件事罗列的天衣无缝之人。可见,司徒生、李延亮和成松,三人已提前通好了气。
韩啸月想清楚了这一切,便沉笑了两声道:“真是难为你们了。司徒生、李延亮、成松,你们如此辛苦将罪名强加我身,还能说得如此天衣无缝,当真令人惊叹。话说到此,我已无话可说,我也无可反驳。我人就在这里,诸位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吧!”李延亮喝道:“你这是什么态度?你以为,我们真不敢杀你?”
韩啸月笑道:“我既然有胆量来,就没想着活着出去!嫣儿走了,我就没什么可留恋的了。”司徒生摇着扇子道:“韩啸月,你以为我们在干什么?是要在枯禅寺送你上路吗?你可看清楚了,我们是代表正义之士审判你!不要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你总不能将我们都杀了吧!”
阎良姊见群情激愤,而越是这样,便越没有办法叫韩啸月说出实情。于是,便大声喝道:“在我问出真相之前,我看谁敢言打言杀!”话音一落,众人纷纷不语。
成松其实内心是最为复杂。他一方面希望让众人替他制伏韩啸月,而另一方面又害怕事情越闹越大,最终致他于死地。见大姐阎良姊发话了,便赶忙趁机拦阻道:“没错。在杀他之前,怎么也得问清楚三姐遇害之事啊!另外,他还得去河西帮我要人……”话音刚落,阎良姊道:“什么河西要人?那是你与韩啸月之间的事,与我所关心的并不干系!”说罢,看着韩啸月道,“大姐想知道,你究竟是为何要将老三如此残忍地杀害!”
韩啸月嗤笑一声道:“大姐,我连余正梅的尸首都未曾见过,你这话从何来啊?”
“可恶!已经说到这个地步,你还在狡辩!不管你是练了什么功夫,我钟欢来会一会你!”说罢,钟欢抽出长剑刺向了韩啸月。钟欢的一招一式都与余正梅如出一辙,众人看着她,仿佛看到了余正梅在与韩啸月的比武切磋。然而,即便是手无寸铁的韩啸月,在武功上还是略胜一筹。钟欢连续与他走了五六个回合,根本讨不到便宜。
“老七,快弹奏!”钟欢大喊道。蔡熙听罢,将怀中婴儿交给了老六孙佩佩,而后将筝琴置于地上,自己则坐下弹奏了起来。
曲调铿锵,原是描写关内地区百姓丰收时的景象。不通音律者听来,只不过是一阵阵农民的号子之声和层层麦浪随风摆动之声。而精通音律者,却能听得出激昂奋进之情。在钟欢看来,此曲调能为自己振奋精神,使自己武艺再上一个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