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行出铸剑村十里地,马上的龙嫣一句话不说,那郎中也气喘吁吁,显是方才一直求饶,说得口干舌燥。司徒生夹着郎中的手臂有些酸疼,便停下来将郎中丢在地上,将龙嫣抱下马来在路边休息。那郎中赶忙跪下道:“大侠,您放了我吧!我只是个小郎中,你拿我能有什么用处啊?”司徒生看着龙嫣道:“那就要问问龙嫣姑娘了。她可是怀孕之人,她若是肯放你走,我自然不拦着。”
郎中听罢,紧爬了两步到龙嫣面前道:“姑娘,你好心放我回去吧!你现在很稳定,随便找个县城就能安胎啦!实在不行,我再给你写个药方如何?”龙嫣看着他,又看看司徒生道:“司徒生,要抓就抓我一个,放了郎中吧!”
司徒生见状,点头道:“好吧!郎中,你速速离开,免得我改了主意。”郎中听罢,猛地给他二人磕了几个头,便匆匆离开。
司徒生看了看龙嫣,上前道:“龙嫣姑娘,这一路上你不言不语究竟心里在想着什么,能否跟我说说?”龙嫣瞥了他一眼道:“跟你没什么可说的。以怨报德,非君子所为。跟小人多费唇舌作甚?”
司徒生笑道:“没想到,你的口舌还是如此锐利。很好,我司徒生从来也没有说过自己是君子。既然你说到了,那我就不跟你绕弯子。我们要的,就是韩啸月身上的那卷《剑华本纪》,别的并不想要。功夫,我恐怕已经不是他的对手,只有抓到你把握才更大。”龙嫣笑道:“闹了半天,就为了一本书?实不相瞒,这三年里,韩啸月跟我说了不少《剑华本纪》的事情,你想不想听?”
司徒生听罢,坐在龙嫣身边,饶有兴趣道:“那是自然!他都跟你说了些什么?”龙嫣摇摇头道:“你只知道他身上有一卷《剑华本纪》,却不知道那卷《剑华本纪》早已遗失。”
“遗失?”司徒生听罢一愣道,“遗失到哪儿啦?”龙嫣笑道:“知道在哪儿,那就不叫遗失了。我们只是知道,是被一群高手给抢走了。”司徒生略显失望道:“那也就是说,韩啸月身上没有此书?”
正说着话,只听前方一阵马嘶之声,紧接着就有一支马队出现。待马队赶到近前,才发现正是沐雅沁、霍离姬等人。众人停下马来,成松一个箭步冲上前,抓住司徒生道:“臭小子,可算找到你了!你他妈的......”刚要开骂,却见龙嫣挺着肚子坐在旁边。龙嫣看了看众人,突然嗤笑一声道:“原来,是你们想要韩啸月的命?”
说着,看了看司徒生道:“司徒生,你忘了韩啸月当年告知你余正梅之去向,叫你们去枯禅寺营救之恩了吗?”
看了看成松道:“成松,你忘了韩啸月当年是如何救下你的命,让你有命残喘至今的吗?”
看了看沐雅沁道:“沐雅沁,你忘了韩啸月是如何原谅了你所作所为,而后还免除了芳草卉遭灭门之命运吗?”
看了看吕择段道:“吕掌门,你忘了韩啸月当年是如何击败霍离姬,而后又给你们喘息之机了吗?虽然我那时不在场,但我依然可以想象出你们的狼狈之相!”
说完,瞥了众人一眼,扶着肚子起身道:“就你们几个,还想讨伐我夫君?你们都没有这个资格!”
众人听罢,面面相觑。司徒生笑道:“巧言令色!韩啸月身上背着几个人的性命,不该审判?从当年的李程汉,到后来的枯禅寺明吉大师,哪一个人的血债不是需要他来偿还?且还不说,我三姐的性命,也许是拜他所赐!”龙嫣听罢大叫道:“你说什么?你所说的每一个人,都与我夫君毫无关系!余正梅,更是与我们毫无关系!我与啸月遨游三载,根本就不可能再有功夫去害她!”
成松笑道:“我小师妹的事,总与他有关系了吧!当年,就是他纵容河西六鬼带走了小师妹,这才让我们分隔两地这么长时间。这笔账,总该由他来结吧!”龙嫣哼笑道:“无耻!可笑!河西六鬼拿了人,你不去河西要人,反而坑害我和我的夫君,岂有此理!”
吕择段哈哈笑道:“我颜华派韬光养晦三年,是时候重出江湖了!韩啸月当年击败了霍离姬不假,但这次我徒儿霍离姬可是功夫远胜从前,此次就当是与他再比一次武艺如何?”龙嫣知道,吕择段最怕人讲他“无耻”,便故意笑道:“吕掌门,您也当得起‘无耻’二字!扣押着我,叫我夫君如何能使出全力呢?既然如此想求胜,不如与我这大肚婆比试比试吧!”吕择段听罢,当即羞红了脸不再说话。
沐雅沁关切道:“龙嫣姑娘,你身体可好?”龙嫣摆摆手道:“沐姑娘,快收起你的虚伪吧!当年夫君将你放归,一定未想到如今你会与这些小人站在一起。”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肚子道,“我肚子里怀着的,可是我与韩啸月的骨肉,相信你一定特别想除了我肚子里的孩子。龙嫣以前不曾求过你,今日便求你一回。希望沐姑娘杀了我可以,但请留下我的骨肉!”沐雅沁点头称是道:“你放心,只要有我在,一定会保证你的安全。其实,我就是想再看一眼啸月......”
龙嫣道:“所以,你就引来了他们?”沐雅沁听罢不再作声。龙嫣笑道,“好啦,反正来都来了,见上一面你也就死心了。”说完,龙嫣笑道:“就你们,谁都没有资格审判啸月。你们,都是小人!”
话音刚落,只见从人群后走出一名女子道:“他们都没资格,那我有没有?”龙嫣抬头去看,却见此人正是南浔七圣女之首、老三余正梅的大姐阎良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