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燕三一把拉住韩啸月的手道:“韩公子,久违啦!”韩啸月心中一惊,回头再看时,燕三声音变得更加轻柔道,“快随我来吧!”未等韩啸月反应过来,燕三便拉着韩啸月与龙嫣离开了人群。
三人跑到一处角落,韩啸月诧异问道:“你怎会认得我?”燕三听罢,将身上的青衣脱下,帽子取下。瞬间,一缕青丝披散下来。韩啸月定睛看去,却见她一身芳草卉弟子的打扮,分明是个女子。龙嫣惊叫道:“燕三,你是芳草卉的人?”
燕三哈哈笑道:“韩公子,你太健忘啦!我是耿艳春啊!”韩啸月一时想不起她来,耿艳春只好继续道,“你忘啦?枯禅寺后山溶洞,我将你和另一位公子救下洞来!”韩啸月这才想了起来。当年在枯禅寺后山溶洞之中,的确遇到过两个人。一个是汉昇堂的弟子江光甫,另一个就是她。韩啸月恍然道:“怎么是你?到现在我都不知道你到底是何人?”
耿艳春笑道:“我身穿芳草卉弟子的衣裳,当然是芳草卉的人啦!”
“可那日在枯禅寺溶洞里”韩啸月刚要问,耿艳春打断道:“忘了那日吧!你本不该出现在那里,许”耿艳春险些说出“许先生”三个字,赶忙话锋一转道,“对了,我们家主人要来了,你知道吗?”
韩啸月想了片刻道:“你是说沐雅沁?”耿艳春点头道:“看来你还不知道。主人听说你们游历完准备隐居,便断定你一定会回到江源城,故而想在你们真正隐居之前见你一面。想必,现在已经是在江源城了。”
龙嫣面露难色道:“她来干什么?见啸月最后一面?她打得什么算盘?”韩啸月更是摇摇头道:“你们家主人未免也太单纯了,我是不可能见她的。”说着,拉着龙嫣的手道,“还有,我们即刻便去辞别一位故友,而后北上。我别无所求,只求你能不透露我的行踪,以免双方不快。”
耿艳春点头道:“那是自然,我表面上听命于她,实则另有所侍。”韩啸月试探道:“是那后山溶洞主人?”耿艳春点点头。
“话说,那后山溶洞的主人到底是谁?他为何要张罗各门派细作为他刺探情报?他到底是如何策划,使我父亲死于非命?”韩啸月一连问了三个问题,耿艳春只神秘一笑道:“他听说你准备隐居,便托我给你带来一个建议。平卢西北有一处僻静之所,名曰铸剑冢。”
韩啸月听罢周身一震道:“铸剑冢?他也建议我去铸剑冢?”耿艳春点头称是。韩啸月继续问道,“我为什么要听命于他?谁知道他有什么鬼心思!”耿艳春笑道:“只凭一点。你方才所有疑问,到了铸剑冢便都知晓。包括你父亲之死!”
韩啸月听罢,心如烈火烧过一般,伸手抓住耿艳春的双肩道:“你说的是真的?他就在铸剑冢等我?”耿艳春松开他的手道:“不错,他就在铸剑冢等你。不过我要提醒你,铸剑冢异常凶险,还从没有一个外人能够进入其中。从古至今只有七人寻进去过,也都死在了那里。所以,里面是个什么样子,连我都不清楚。”
韩啸月哼笑道:“只要能知道父亲的死因,刀山火海我都去得,何况是一个铸剑冢?你去给他带话,就说韩啸月与他说定了,铸剑冢相见!”耿艳春长舒一口气,仿佛完成了什么任务一般,笑道:“好啦,我也要走了。你们也速速离开吧,主人真的马上就要找过来啦!”说罢,一转身便离开了。
“哎……”韩啸月刚要再说,却见耿艳春头也不回一溜烟跑开了。龙嫣拉着韩啸月道:“她也提起了铸剑冢,看来,咱们真的需要去一趟了。”
韩啸月沉思片刻道:“世间怎么会有如此巧合的事?难道,夏侯先生与耿艳春是商量好的?”说着,看着龙嫣继续道,“耿艳春听命与枯禅寺溶洞主人,若是神医夏侯先生与耿艳春相识,那么夏侯先生与溶洞主人……”说罢,便不再说话。龙嫣接过话来道:“那么,他们一定也是相识!”
“这里面大有问题!”韩啸月说着,拉起龙嫣道,“事不宜迟,咱们必须马上离开凉城。”说着,便要往北门而去。龙嫣道:“不去跟赵准他们辞行了吗?”
“来不及了,嫣儿。今后有机会再来看他们吧!”韩啸月说着,边走边道,“如果耿艳春所言没错,芳草卉的人恐怕已经到附近了。难道你想跟她们打个照面?”龙嫣摇摇头,便结伴出了凉城北门。
沐雅沁与成松还纠缠在郊外。沐雅沁看了看日头,却已失去了耐心,心中暗道:“燕子去了一整日,也没有个回信。眼下还被这厮纠缠,真怕耽误了正事!”成松早已与众人席地而坐,两名弟子举剑站在小婉身后,剑刃抵住了小婉的脖子。迟海已然止住了血,坐在沐雅沁身边。
又等了片刻,只听远处一阵清风,跟着便见到耿艳春一个箭步冲到众人跟前。清水门弟子先是一愣,而后纷纷起身防止此人妄动。耿艳春瞥了一眼坐在地上被人挟持的小婉,而后对沐雅沁道:“主人,我已打探清楚,韩啸月就在凉城。”众人听罢,纷纷起身。沐雅沁道:“你可看清楚了?”
耿艳春点头称是。跟着,成松将小婉放归,而后笑道:“原来你早就派出人去打探,那咱们赶快走吧!”小婉哭着回到沐雅沁身边,沐雅沁一边安抚她一边道:“这一路,我们可不愿意同行。你们先走吧!”
成松听罢,将清水剑还鞘,大摇大摆走在前面。沐雅沁跟在后面,众人往凉城而去。却殊不知,韩、龙二人已然从北门离开,往铸剑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