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人群去看,只见一双目失明、全身污秽的老太正蜷缩在地,口中念叨着不知在说些什么。而站在她身边的是一群身材壮硕的男子,为男子尖嘴鼠目,正是牛峰、牛岭的亲侄牛渠。只见他口中骂骂咧咧道:“奶奶,您就行行好,把宝藏位置告诉我吧!你看,我二位叔叔已经死了,我可是你唯一的亲人啦!”
韩啸月心中一惊,暗道:“原来这个老太太居然是牛峰的母亲蔡氏!据灵虬泉师所说,当年抓走了牛峰却跑脱了蔡氏。看来,是叫他侄子牛渠给藏起来了!”
蔡氏双目失明,一双眼睛紧闭,面露惧色道:“你这孽障,串通外人害了你的亲叔叔,还想要老身的宝藏?告诉你,老身就是把这宝藏的秘密带入阴间,也绝对不会告诉你!”牛渠蹲下身来笑道:“奶奶,当初可是我牛渠把你救出,使得你免于那枯禅寺之审判,你是不是该谢谢我呀?”
蔡氏摇摇头道:“说过很多次了,这一切都是你干的好事!是你埋葬了我那两个儿子苦心经营的大平山,是你害死了我那两个儿子!我真后悔,当初怎会将你养大”牛渠哼笑道:“老东西,你不说这些还则罢了,你要说出这些,我更是一肚子火!”说着,一指大平山的方向道,“我那两个叔叔整天管着我,没事就要数落我一番,我如何能干大事?这下好了,没人敢再管我!识相的,说出宝藏的位置,我把你接回山上好好供养。否则的话,老子可就不客气啦!”
还未等蔡氏张口,围观百姓纷纷指摘道。
“哪有这么对待自己奶奶的?简直岂有此理!”
“是啊,有这么个不孝的孙子,真不知是何时造来的孽!”
“太过分了,哪有这么欺负人的?不光是个老人,还是个瞎子!”
牛渠听罢,大骂道:“你们叽叽歪歪说什么呢?有种的,就大声讲出来!”围观百姓听罢,纷纷默不作声。他们知道,这个牛渠没了他那两个叔叔管教,更是为所欲为。大平山健在之时尚且无人敢惹,如今更是没有人愿意惹这个麻烦。
牛渠见大家都不说话,心中一阵得意,看着蔡氏道:“好啦,最后给你一次机会。告诉我宝藏的位置,否则,老子不怕再打你一顿!”那蔡氏也是硬骨头,一撇嘴道:“老身就算带到阴曹地府,也绝对不会对你讲半句!”
“找打!”牛渠大叫一声,挥拳打在了蔡氏的脸上。围观百姓纷纷侧目观看,一阵唏嘘。龙嫣看了看韩啸月,希望他能出手相助。韩啸月则摇摇头,示意她最好不要插手此事。
眼见牛渠斗大的拳头落在蔡氏身上,蔡氏挨了三四拳,便已经从嘴角流下鲜血。龙嫣再也忍无可忍,不顾韩啸月的阻拦,拨开人群大骂道:“都给我住手!”
牛渠回头看去,却见是一女子,模样倒也俊俏,便停下手看着龙嫣道:“哟!这位小姑娘,你是在跟咱说话吗?”龙嫣指了指蔡氏道:“她既是你奶奶,为何下手如此狠毒?难道,你就不怕遭天谴吗?”
牛渠上下打量着龙嫣,哈哈笑道:“你这小妮倒是挺有胆魄!这样吧,等我问出大平山宝藏的位置,你便与我一同上山,享有荣华富贵可好?”说着,便要伸手去搂她。龙嫣并不去闪躲,她心中知道,遇到此种情况,韩啸月定然会出手相助。
果不出她所料,她这一计果然逼得韩啸月出手,只觉得身后一阵风刮过。接着,只见韩啸月一个箭步上前,一手抓住牛渠伸出来的手,另一手向上一抬,一招力能扛鼎将牛渠一记重击。只见牛渠被打起一人多高,而后重重摔倒在地。其余喽啰见状赶忙去搀扶牛渠,蔡氏则双耳一动,嘴角微微一颤。
围观百姓一阵叫好声,韩啸月护在龙嫣面前回头道:“嫣儿,你却用如此手段逼我出手”龙嫣得意一笑道:“我知道,啸月一定会为我出手的!”韩啸月微微一笑,转而看着被搀扶起来的牛渠道:“牛渠,你那两个叔叔本来与我有旧仇。既然他们两人已经受到了制裁,我便不准备将仇恨牵到你的身上。在我没有改变主意之前,赶快走吧!”
牛渠晃动了一下身子道:“你是谁?就算是走,也得叫我知道你是何人吧!”韩啸月微微一笑道:“在下是六年前镇守江源城的大将韩涛之子,韩啸月。”
牛渠等人听罢一愣道:“韩啸月?就是那个被我叔叔挖通地道后劫掳到宋营的蜀将韩啸月?你不是离开了吗?怎么又回来了?”韩啸月道:“这些事情与你无干,你我也没有什么旧事可叙。我知道,当年攻克江源城的地道是你们大平山所挖,可谓是功一件。正因为如此,所以我才要找你叔叔牛峰来寻仇。不过,听说他在枯禅寺被审判,倒是也给我省了事。我韩啸月恩怨分明,不会迁怒于你,你走吧!”
蔡氏躺在地上,对韩啸月道:“这位少侠,这牛渠是老身的孙儿。不过,老身已经不打算保他了。少侠,老身恳求你杀了他。否则,日后他不仅会再来找老身寻事,大平镇的百姓都要受到牵连啊!”话音刚落,围观百姓纷纷道。
“是啊,要不就趁机杀了他吧!否则,这老太太以后还要受罪!”
“官府都管不了的贼人,留在世上有何用?”
“少侠,你就将他杀了,老少爷们都会给你作证的!”
韩啸月听罢,面露难色。他早就料到会有此诸多事端,故而不愿多管闲事。无奈龙嫣执意为之,给自己平添了这些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