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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陈真归来

    

    此时的大厅已经变成了灵堂,陈玄走来时,一大群人聚在大厅附近,说起话来要不是带着哭腔,要么就是怒气难平的样子。

    与电影里看到的灵堂不一样,此时正值霍元甲刚死,遗体还没有被葬下,灵堂里此时不仅只有一张画像和香炉之类的,还有一口棺材,几个女子一边哭,一边围在棺材旁烧着纸钱。

    陈玄一走近就看见了农劲荪与霍廷恩在一旁说着什么,农劲荪一脸着急上火的摸样,霍廷恩双眼有些发红,想来刚刚哭过,并没有想象中的因为霍元甲被人打死而暴跳如雷,伤心是有的,毕竟谁死了爹不伤心呢,不过也并没有多愤怒。

    想来也对,这个年代的习武之人比武,可不像现代社会里的拳击赛,对于霍廷恩来说,想必在擂台上被打死的人,他已经见多了,只是这次是他老爹而已,而他并不知道霍元甲之前就中了毒。

    估计在他看来,霍元甲本就哮喘严重,在擂台上与人切磋被打死,就像电影里陈真回来后农劲荪与那个探长的对白一样“霍元甲被芥川打到吐血,当时很多人都看到了。”这个结果虽是不幸的,但却也并没有多么的让人愤怒,最起码就算是愤怒,也是正常成分的那种,而不是说知道霍元甲是被人下了毒,这两者引起的愤怒,那肯定不是一个层次的。

    所以伤心是肯定很伤心,但对于霍廷恩来说,也没有真的就激动到什么地步,或许是他们习武之人,心里对于这种事情早有过准备了吧。

    小慧带着陈玄走近,向着两人介绍道:“廷恩,农大叔,这位就是陈玄。”

    “农大叔,少馆主,两位好,我是陈玄。”陈玄走到二人面前抱拳,自我介绍道。

    农劲荪摆了摆手说道:“陈玄小兄弟,你的情况小慧已经跟我们说过了,不过如今的情况你也看见了,不知你……?”他这么说倒不是讨厌陈玄,有意要让陈玄走,只是方才听说有人从英国留学回来特意来加入精武门,若是平时这种人物肯定是要受到欢迎的,毕竟说出去都是涨面子的事情,但陈玄来的也太巧了,霍元甲如今死了,在他想来陈玄也是看在精武门有霍元甲这块招牌的情况下才来的,如今招牌倒了,陈玄还会不会继续留在这里,那就不得而知了,正好现在才只是给陈玄登记了一下,事情也不多,自己与他说一声,如果要走,那自己这边就当是没发生过这件事情就是了。

    霍廷恩倒是没什么表示,可能是此时还处在丧父的悲痛之中,陈玄走来他只是抱了抱拳,连话都没有多说什么。

    陈玄能听出农劲荪的意思,镇定了一下心神,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话,大义凛然的说道:“我在英国留学时就听说了霍爷的大名,如今入了精武门,虽说连师父他老人家一次训话都没听过就发生了这种事情,不过我相信师父他老人家留下的精神还在,练武何处都能练得,但我只想在精武门,我想把师父留下的精武精神发扬光大,还请农大叔,廷恩师兄成全!”

    农劲荪等人估计是无论如何都没想过陈玄会这么回答,放在现代这种话被人听了估计只能被人骂一声中二,但在他们这时听来,效果却不同了。

    陈玄的声音不小,周围的人都听见了,不由得都为陈玄叫好出声,霍廷恩更是一巴掌拍在了陈玄肩头“好!好!我做主,待我父亲收了你这个徒弟,想来父亲大人泉下有知,也会同意的。”连说了两个好字,想来他父亲死后还能得到外人的肯定,外人的尊敬,还想着把他父亲的精神发扬光大,这番话在这个节骨眼上说出来,霍廷恩是真的很受感动吧。

    陈玄强忍着肩膀出的酸痛说道:“我去给师父上柱香。”

    跟着霍廷恩一起走到棺材前,看了眼跟画像上确实很相似的霍元甲,陈玄上了柱香,并且很下血本的磕了三个响头,额头都磕红了,一方面陈玄要做个样子,另一方面,霍元甲也真算是个民族英雄,自己来晚了没能救下,这三个头也算是弥补了一点缺憾了。

    陈玄的行为看得在场的精武门人对他是好感大增,若说之前的话谁都能说,但这三个头嘣嘣作响,可是实打实的,这确实彰显了陈玄的真情实意,不过这还没完。

    陈玄站起来后,向着霍廷恩与农劲荪说道:“师兄,农大叔,我有一个不情之请,希望两位准许。”

    “师弟尽管说就是了,我们师兄弟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农劲荪还没开口,霍廷恩便抢先接了话。

    陈玄略微沉吟了一下,说道:“师父他老人家的大名我听来已久,远在国外之时便无比敬仰他老人家的所作所为,没想到如今刚一入门还没有好好听过他的教诲,甚至连一杯茶都没能侍奉过,就与师父他老人家仙人永隔,希望师兄允许,师父他老人家葬礼的一切费用都让我来出,算是让我了却一番遗憾。”

    “这…”霍廷恩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不过农劲荪却是立马回道。

    “这怎么行,这……。”

    结果还不等农劲荪说完,霍廷恩便对他一摆手,农劲荪到底是个商人,与霍廷恩不同,霍廷恩是个武者,这类人更看重情分,义气,做起事来,只要感情到位了,那其它的就都好说,如今陈玄算是几句话,几个动作,把刚刚丧父的霍廷恩感动的不要不要的,当下便答应了陈玄的无理要求。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陈玄出了一大笔钱,完全是一副山东煤老板的嘴脸,一切都按最高规格来搞,反正他确实也是不差钱,四千个银元不算,他包里还有十来根金条,他把这些金条带来后,心里就没想过要在带回去,霍元甲的葬礼在陈玄的银元攻势下,办的是风风光光。

    而大量的银元撒出去,在加上陈玄平时平易近人的表现,霍元甲死的第三天,精武门里的人就基本上都与他混熟了,谁跟他说话都是笑嘻嘻的,完全让人看不出他还是一个才入门三天的新人。

    几天来因为霍元甲的丧事,倒是没人练武,也没人教陈玄练武,陈玄也没问这方面的东西,没人教他练拳,他便学着电影里陈真的锻炼方式一样,每天在房间里自己做做俯卧撑,早上起来跑跑步,倒是期间让陈玄大概搞清楚了一件事,这件事也让陈玄对接下来的练武充满了期待。

    除此之外,陈玄更多的时间是混在众师兄弟里,跟他们说些国外的有趣的事情,一方面把自己留学生的身份刻画的更立体,一方面也与他们打牢关系,希望到时候可以让大家都不藏私的好好教他。

    就这样,时间到了第六天,此时霍元甲的墓已经挖好,连棺材都已经抬过去了,土已经填了,就差上面的三合碑墓还没建好,丧事可以说是已经接近了尾声。

    这天下午,陈玄刚用过中饭没多久,精武门就里来了一伙人,而看到这伙人,让陈玄的眼里一阵的闪烁,暗自嘀咕道:“总算要开始了嘛?”

    这伙人来自津门,为首的自称姓倪,说是久仰霍家拳威名,所以千里迢迢赶来想讨教一二,他话说得巧妙,说是久仰霍家拳,而不是霍元甲,表面上说得是理直气壮,但是其根本目的无非不久是见霍元甲死了,想来踩一踩精武门,扬一扬自己的威风。

    陈玄在一旁打量了一眼倪师父,本源之力五点,实力与阿彪一个等级,都是民级二星,于是一眼过后便不在多看那边了,头一直望着大门的方向,嘴里有些激动的小声嘀咕着:“来了,总算要来了。”

    “什么来了?”小慧不知何时走到了陈玄身边,听他嘴里念念有词,于是不解的问道。

    陈玄打了个哈哈,小声的说道:“没什么,我说找打的来了,你看那个姓倪的,看起来傻傻的,以为师父去了我们精武门就没高手了,想借我们精武门上位,现在一个劲的挑衅廷恩师兄,等下肯定要挨揍。”

    小慧对陈玄的话深以为然,在旁点着头,等着看傻头傻脑的倪师父被打,不过场中的霍廷恩却没有陈玄这么轻松,或者说…他没陈玄这么看得准。

    先不说陈玄看过电影,知道倪师父不是霍廷恩的对手,就算是没看电影,霍廷恩本源点数7点,民级三星的实力摆在陈玄眼里,姓倪的实力低霍廷恩一级,陈玄自然不会觉得他能赢。

    而场中的霍廷恩却没有陈玄的眼睛,面对咄咄逼人的倪师父,他没有立即接下挑战,一方面,自己父亲才死几天灵堂都还没拆,确实是不想与人动手,而更主要的是,他此时当了家做了主,也体验到了自己身上的担子,若说以前,跟人切磋,打输打赢都无伤大雅,但如今他是馆主,他代表着精武门的这块招牌,他若是比武输了,就等同于精武门输了,那面子可就丢的大了。

    剑拔弩张的气氛在客厅里弥漫了好一会,就在霍廷恩被对咄咄逼人的倪师父弄得快要忍不住的时候,陈玄期盼已久的陈真终于出现在了他的视野里。

    黑衣黑裤黑帽黑皮鞋,个子不高,坚毅严肃的脸,走起路来稳健异常,没有像电影一样有阿彪在后面跟着,陈真自己拿着行李箱走了进来。

    “五师兄……!”就像电影里演的一样,陈真在精武门里很受师兄弟的爱戴,见他归来,一个个都欢喜的迎了上去。

    陈玄倒是没动,他斜靠在墙边,饶有兴致的打量着被众人围在中间的“杰哥”,心中想道:“陈真归来,接下来总算要有点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