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二日一早,陈素青起来,更觉精神大胜从前,伤势也有愈合之势,心中惊奇,也不知道是不是昨晚运功的好处。
她出了房门,也见院中无声,料想慧虚没有这么早起,便在院中闲逛起来,
院中那颗银杏,一夜之间,似乎又多了许多新芽。眼见洛阳春天将至,万物复苏,倒让她心情也不自觉好了一些。
想到这里,她又不知不觉,走到了树下,随手摘了片叶子,放在手中把玩。
这一时慧虚从外头提着葫芦走了进来,见他对着银杏叶发呆,便道:“你知不知道为什么这里要种银杏?”
陈素青摇了摇头道:“莫非这银杏还有什么特殊功用?”
慧虚严肃道:“自然不是。”
陈素青更觉奇怪,便道:“那是什么原因?”
慧虚这才大笑道:“因为一般道士都很懒,银杏树最好长,不用管,所以都喜欢在道观里种。”
陈素青听他这样说,知道又是再同自己玩笑,便恼道:“除了你,我还没见哪个道士懒。”
慧虚也从地上捡了片叶子,放在手中看了看,神色中突然有些落寞的道:“不过,我师父以前跟我说过一个别的说法。”
他说到这里,将手中的银杏叶微微展平,递给陈素青看,又对她道:“你看,这叶片一分为二,正是阴和阳,也是生与死。”
他说这话时,语气中似乎有一些不易察觉的哀伤,与他平日里一贯的万般不在乎大不相同,这让陈素青倒有些奇怪。
她问道:“你师父是哪位?”
谁知慧虚随即大笑道:“我师父早死啦!”
陈素青见他的样子,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
慧虚又看了看陈素青,见她今日换了那件鸦青色的男子装扮,便笑道:“你穿这个,倒真像个小道姑了,不如同我出家,也别管沈玠了。”
陈素青也知道他是信口胡说,也不理他。
慧虚见陈素青冷冷淡淡,心中又有些无趣,便招惹他道:“你想不想回去和尚那里看看?”
陈素青这才望向他,有些惊讶的道:“可以去吗?”
慧虚掏出酒壶,喝了一口,道:“有什么不可以,你就穿成这样,我们趁着夜色去,还怕他们发现不成?”
陈素青这才笑道:“那太好了,若能瞧见他们,我才放心。”
慧虚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长叹了几声,便飘然出去了。
陈素青见了,便问道:“你要去拿?”
慧虚回首道:“米要吃完了,还不得再去寻点?”
一起过了几天,陈素青也算有些了解他,知道虽然他口中这样说,但是其实是要给那小孩儿去复诊。
慧虚见她发愣,便笑问道:“要不要和我再去学点捉鬼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