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春至,陈素青想到这里,叹了口气,去年此时,自己从家中逃出,去往苏州。一年过去,种种过往,真如梦境一般。
就在她还在胡思乱想时,慧虚从外头提着酒壶晃晃悠悠进来了。
陈素青见了,便笑道:“你去哪了?”
慧虚朝他晃了晃酒壶,道:“饭可以不吃,酒还是要喝的。”
陈素青这一早起来,精神好了许多,心情也不错,便同她打趣道:“哪里来的钱?”
慧虚笑了两声道:“祖师爷传下来吃饭的本事多得很,可不止捉鬼一样。”
说到这里,又朝陈素青笑了笑道:“你要不要学?”
陈素青也不理她,只是道:“这一夜过去,不知道渡云那里如何了。”说着还忧心的往外看了看。
她看了一眼慧虚,有些想往外去,慧虚也不管她,只是晃晃悠悠往里走,一般慢慢道:“我刚刚去街上打酒,看到有人在打听你呢。”
陈素青闻言,猛然回头道:“你说什么?有人打听我?”
慧虚道:“是啊,他们可能要捉你回去吧,你要去找和尚,可得小心咯。”
听他这样说,陈素青哪里还敢往外去,于是便道:“这可如何是好?洛阳是待不得了,可是.....我又不能抛下渡云,独自跑了。”
慧虚打了个哈欠道:“洛阳怎么就呆不得了,有吃有喝,又有住的地方。”
陈素青急道:“可是他们在外面找我。”
慧虚不在意的往厨房走去,一边道:“只要你不慌的乱窜,他们能找到你吗?”
陈素青跟在他后面,叹了口气道:“看来他们早有预谋,不知道渡云如何了。”
慧虚来到厨房,在灶间生了火,将昨天从那农庄的摸来的米下了锅,一边对陈素青道:“你都自顾不暇了,干什么还替他操心。”
陈素青低头道:“禅师对我总算不错,救了我几次,我也不能忘恩负义。”
慧虚靠在灶间,道:“什么恩,什么义,到头来,说不定都是他诳你的,说不定被人骗了还不自知。”
陈素青闻言,不知道他是有感而发,还是胡言乱语,也不再提这个话茬。顿了下又问道:“你同张太昭真的不熟吗?”
慧虚轻哼了一下道:“不是说了不熟,做什么老问?”
陈素青见他语气似乎对张太昭不满,便叹了口气,犹豫了很久才道:“我上一次离开洛阳时,他和我公公在一起,后来就听说我公公死了,风渊剑也被武当的人拿走了,我心里实在很奇怪,所以才想问问。”
慧虚听到这里,才微微睁开了眼,悠悠问道:“这么说,你怀疑是张太昭人杀了你公公?”
陈素青闻言一惊,若说她心中有所怀疑,也不过是偶尔闪过的念头,但慧虚就这样直接说了出来,让她倒有些不知道如何作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