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二人绝望之时,渡云的内力却戛然收住,带着雷霆的余威,消失的无影无踪。
二人只感觉身上一轻,威压顿时不见,再看渡云,依旧站在那里,脸色中只有一丝余怒,倒有九分是淡然。
老板娘和老板二人相互搀着,瘫倒在一边,老板娘捂着胸口,道:”怎么可能,你刚中了毒,内力恢复的这么快?“
渡云也没有解释,只是依旧看着二人,神色淡然。这一会儿阿贞已经给陈素青他们都吃了药,众人都渐渐的恢复了过来。
老板娘冷笑一声,对老板道:”咱们两个在这里干了这么长时间的营生,只怕今天这一关是过不去了,早知道正月里就不该开张。“
老板回道:”干的就是这刀尖舔血的日子,要死的话,也不必挑时间了。“这几乎是那老板说的第一句完整的话,虽然很绝,但也不乏苍凉之感,渡云闻言,神色微微怔了一下,嘴角又露出了一点慈悲之色。
就在这时,梅逸尘突然掏出手中短刀,喝了句:”那就死吧!“一瞬之间,就割断二人脖颈,二人立时便亡。
这一下速度实在过快,众人都没想到梅逸尘会如此果决,反应过来时,老板和老板娘已经死了。壹看梅逸尘轻轻扫了一眼二人,冷冷道:“让他们死的太容易了。”
其实他之所以速度这么快,也是怕渡云心生怜悯,又下不了手,到时候与他争辩,又生出麻烦。但二人行径,已经让梅逸尘忍无可忍,若要饶了他们,他是绝对不愿意的,所以在众人争论之前,便抢先下手杀了二人。
渡云见了,也只伸出手来,叹道:“你.......”终究还是没有拦得下梅逸尘。
钱老三站了起来,骂骂咧咧道:“居然着了这两个人的道,这陆路上头的事情比我们水路还多。”
陈素青扶着受伤的阿贞,脸色有点难看,他看了看梅逸尘,便道:“我们先换间屋子,给阿贞治下伤,再拿下药,给随从们吃。”
梅逸尘见她主动提到别的事情,没有再纠缠老板夫妇的死,自然也乐的不提,借着台阶下了,随忙碌了起来。
渡云见状,也不好说什么,毕竟他二人也是罪有应得,他虽然心善,也不没有是非不分,于是长叹了口气,轻轻的阖上了二人的双目,便离开了。
众人换了间屋子,便让阿福进屋给阿贞治伤上药,众人则守在屋外说话。
陈素青见渡云脸色不是很好,便道:“他二人恶贯满盈,今日伏诛,也算罪有应得。”说着叹了口气道:“也不知道这里有多少冤魂。”
渡云知道陈素青这番话,是给自己解宽心,于是便长念一声佛号,以作回应。
陈素青又看了看梅逸尘,问道:“两具尸体怎么处理?”
梅逸尘沉吟了一下,道:”这里想必是远近闻名的黑店,还留着做什么,我们走后,尸体带店,一把火烧了便是。“
众人都没有没有说话,钱老三心里感觉有些恶寒,手里拿着药,道:“我先去给兄弟们上药。”
陈素青顿了顿,道:“那今晚先将就一晚吧。”说着又叹了口气,看向屋内,道:“也不知道阿贞怎么样了。”
梅逸尘闻言,往里头望了望,皱眉不语。
陈素青道:”怎么了?“
梅逸尘顿了顿才道:”她从徐州跟到这里,五六百里路,十几天时间,我们竟然一点没有知觉,实在奇怪。“
陈素青此时已经见到了阿贞为了他们差点身死,已经全然不再多想,也听不进梅逸尘的话,只是眼睛往房中望去。
这一时房门打开,阿福从里面出来,脸色很不好看。
陈素青急忙问道:“怎么样了?”
阿福摇了摇头道:“他们的刀上有毒的,我也不会解,只能先用清露清洗了,给她吃了颗解毒的药。”
她说到这里,叹了口气道:“可惜他们两个死了,不然可以问问解药在哪。”
陈素青问道:“她人现在怎么样?”
阿福捏了捏手道:“还昏迷着,没有醒。”
陈素青想了想,还是进去了,只见阿贞躺在床上,脸上仿佛笼着一层黑气。
即便陈素青不懂医,也知道她的情况很不理想,于是便道:“药已经服了?看起来还是很不好。”
阿福跟在后面进来了,听了她的话便接到:“这个毒的毒性很猛,解毒的药似乎也只是暂时压下了发作的速度,但是对于解毒好像也没什么用。”
陈素青长叹一声道:“不行的话,拿一颗双清丹给她吃吧。”
阿福有些踟蹰道:“那个只有四颗……”
陈素青也有些无奈道:“人命总归更要紧。”
阿福望着她,也没有说话,只是从怀中拿出了一个锦盒,递给了陈素青。
其实这些东西,当初赵元都是交给了陈素青,只因为阿福会一些医书,陈素青便把东西都交给了她保管,也是出于对她的信任。
陈素青打开了盒子,取出了一颗双清丹,又看了看阿贞,狠了狠心,掰开了丸药,取出黑的那颗给她服下了。
这颗药的确比别的有奇效,阿贞刚一服下,脸上的黑气就散去了,虽然没醒,但还是似有似无的哼了一声。
陈素青见了,放下心来,又看了看阿福。
阿福道:“应该没事了,待一会儿毒完全解了就能醒了。”
陈素青捏着蜡丸,指着里面那颗白丹道:“这个什么时候给她用。”
阿福接过蜡丸,对陈素青道:“我在这守着她,一会儿我看情况给她吃,你先去休息吧。”
陈素青叹了口气,先出去与梅逸尘他们交待了一下,又走回房中,同阿福道:“我在这里替你们守着,省的晚上有事。”
说着又拿了一床被子给阿福披上,道:“小心着凉。”chap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