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这话,四座都安静了下来,各自不语,这件事情,大家各自都清楚,但谁也不曾说出来,主要也是碍于沈平的面子难过。陈素青微微侧目,瞥了梅逸尘一眼,但也没做什么表态,只是微微的皱了皱眉。“
沈平叹了口气,道:“是啊,说起来,我们家的刀被夺还在前头,而且,若不是为了这件事,我也不会弄的个家破人亡,可怜我一家老小,皆殒命贼手。”
梅逸尘点了点头,道:“我来的时候,一直到了这里,都在想,这刘家,到底为了什么,非要大张旗鼓,满天下招摇,他们得了风渊剑?”说完这话,他便四下扫了一圈房中众人。
但众人都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都若有所思,低头不语。
陈素青冷笑了一声,道:”也许真是想借我们家的剑立威呢。“
”立威?“沈平听到这个说法,有些疑惑的问道。
陈素青也没有提在客店的事情,只是道:”也许这刘家的人,只是想借我们家的风渊剑,对天下宣布,他们的能力,借而可以称霸洛阳,然后是扬名天下。”
张太昭闻言,道:“你要这样说,也是有可能,但是......”
他说到这里,又摇了摇头道:“江湖上的事情,也并非是如此简单。风渊剑虽说可以带来名气,但要服众,谈何容易?更不要说是称霸一方,他们武功水平有限,只怕招摇此事,给他们带来的危险远远高于给他们带来的名誉。”
梅逸尘附和道:“是啊,而且还有最说不通的一点,若真是为了立威,那为什么这刘家却要对伏岳刀之事,只字不提呢?众位请想,他们若是直接说,风渊剑和伏岳刀都在他们手中,岂不是更能树立威望吗?又为何要单单只提风渊剑?”
“也许,他们是忌惮武当,所以不敢提沈家之事?”沈平在一旁推测道。
“以武当和沈家的关系,即便他们不说,也一定会知道。这一点,他们肯定想得到,隐瞒也没有用啊。”梅逸尘言道。
“那依你之见呢?”张太昭问他。
梅逸尘的神色一片迷茫,摇了摇头道:“不知道,我一直在想,是越想越糊涂。青娘,你觉得呢?”梅逸尘说到这里,便看向了陈素青,问他的意思。
陈素青正低头想着心思,听他这样一说,连忙抬起头来,也摇了摇头,道:“我也不清楚.......不过肯定有阴谋。“
众人闻言,也没有再问,都是一筹莫展,各自议论起来了。
而陈素青又暗暗低下头去,独自想着自己的心事。刚刚梅逸尘所说的事情,让她突然有了一个念头,虽是一念而过,却是越想越觉得对。
在陈素青心中,一直认为风渊剑还在自己家中,但却平地突然起了这个消息,她虽不信,但也要来看看。若这件事是真的,除了自己,也就是刘家知道这个消息是假的。
而无缘无故散播这个假消息,除了立威之外,便还有一个更有可能的原因,
就是引真的风渊剑出来。
如果这样一想。虽然惊人,但却也十分合理了,许多难以理解的事情也都解释了。而如果这样,那么刘家和郭长卿也必定有更严密的计划在等着,不仅是要查出风渊剑真在的地方,更要将这剑夺到自己手中。
想到这里,陈素青不竟觉得背后一阵寒意,看来洛阳这个地方,还是波谲云诡,充满杀机。更可气的是,刘家居然对她家的风渊剑还贼心不死。
她一感到心头怒起,便慌忙压制了下去。于是她微微抬头,暗暗看了众人一眼,看沈平他们还在讨论,便平了平神色,没有显露。这件事事关机密,虽然沈平等人疑惑,但她也绝不会说给他们知道。
众人说了一会儿,张太昭道:“那么依你们的意思呢?我们现在还去不去刘家?“
梅逸尘道:”依照张大侠的意思,是我们现在便点齐人马,荡平刘家,救人夺剑?”
张太昭应道:“是啊,想我与长湖二人联手,不过那姓郭的在不在,处置此事,应该都不在话下。”
梅逸尘点了点头,道:“是啊,是啊,二位大侠武功盖世,但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怕只怕,人家不仅和你比武功啊。”说完又看了一眼陈素青。
陈素青认定了此事,心中反而倒不急了。她现在好像逆流之中的一块礁石,人海茫茫,浮世匆匆,她所要做的是,便是定住自身,不能乱了阵脚,静看其他人的言行。
她听完梅逸尘说完此话,心中隐隐有些奇怪,总觉得梅逸尘的言行有些不妥,但也只是一闪而过,不知是不是自己神经过敏,也没有注意。
陈素青叹了口气道:”您二位不比我们,若是也中了奸人诡计,我们又指望谁呢?我想他们既然敢邀众人来,肯定是有把握的,在我们没有弄清楚他们的后招时,不如静观其变。”
其实陈素青也不知道应该怎么样,但是今天刘家兄妹的表现,让她隐隐约约感到了一些危险,而且她还有些事情没有厘清,她急需一个人静一静,把这件事想清楚,再好好推断一下,省的走错,后悔不及。
张太昭听完他二人之言,叹了一口气道:”好吧,反正还要到后日才是初一,我再派人打探打探也好,再说玄儿还没醒,等会儿他醒了再说也行。“
众人闻言都点了点头,沈平眉间闪过一丝急色,但是转瞬便化作了一声无奈的叹息。
陈素青见状,知道他为沈玠着急,自己又何尝不是,若不是心中挂着家中许多事情,而只是自己孑然一身,她会立刻冲去刘家,绝不会有任何顾忌,哪怕是丢了性命。
正在众人面露难色,对坐无言时,突然听外面仆从传话道:“少主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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