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渡云前来,刘霭文又静静的看他们说会话,等到女子和沈平对打时,刘霭文感觉女子失了一根红绸,明显力有不足。
她本来是不会帮女子的,但看眼下情形,方信受了重伤,郭长卿又一直闷不做声,加上突然来了个渡云,若不助女子一臂之力,恐怕难有胜算。
于是刘霭文将自己手中的鞭子递给了女子,女子拿到鞭子,简直如虎添翼。右手依然牢牢抓住红绸,左手拿起鞭子猛抽过去。
这条长鞭在女子手中犹如一条灵蛇,带着两边的山风,奔腾而去,沈平大惊,不得已,只能放了手中的刀,往后避去。
虽然他到最后已经放弃了刀,但还是有些迟了,胸前被那长鞭舔了一下,不亚于被刀剑划伤,犹如被火燎过一样。单这却不是要紧,关键是他刚刚将手中的刀给放了,此时那刀已经被女子拿在了手中。
女子将他的刀从红绸上取下,朝他挥了一挥,又轻轻一笑,眼神中满是戏谑。
沈平虽然恼怒,却也无法,那女子却先收了笑颜,抛出红绸,先发起了攻势。
沈平失去了手中的武器,女子却有一鞭一绸在手。
高下已分,生死立决。
女子红绸鞭去,一步一步的逼近,沈平只能一步一步的后退,想他一代豪杰,如此仓皇,别人看来,又有多少心酸。
陈敬峰想要伸出援手,自己却也是半昏半醒之间,他心中一阵苍凉,想着今日恐怕要与沈平携手黄泉了。
就在众人都以为沈平恐怕命在旦夕时,渡云却飞身赶到跟前,站到了女子跟前,离她不远的地方。
渡云上前,一把就抓住了红绸,女子看过去,只见他手上竟然丝毫无恙,神情也很平静,心中不禁一沉。
于是她左手扬鞭,朝渡云抽去,这一鞭又加了几分力道,而且目标就是直接朝渡云过去的。渡云见了,神情依旧淡然,将左手中的禅杖往地上一杵,伸手便将那鞭子抓到了手中。
渡云将长鞭递到右手,又讲禅杖提起,对女子道:“女施主,听贫僧一言,罢手吧。”
女子的脸色微微动了动,朝渡云淡淡的横了一眼,也不说话,两手一齐用力,猛地抖动手中的一鞭一绸。
渡云此时将一鞭一绸都抓在右手之中,见她发力,自己也将右手轻轻抖了抖。只见那一鞭一绸剧烈的晃了两晃,便骤然平静了。
渡云念了一声佛号,道:“施主,夺人之物本已是罪孽深重,何况是步步紧逼,非要取人性命,还是赶紧收手,回头是岸啊。”
女子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直直的盯着渡云看了一会,然后才苦笑道:“多谢禅师指点,小女子已然知错,这就回去,不敢造次。”
众人闻言,都是一惊,不知道为何那女子来时信誓旦旦,而且经历几番苦战,居然被这和尚三言两语一讲,居然就放弃了。
众人不清楚,女子却是另有原因,只因为刚刚渡云那一抖,实在让她惊讶。渡云看似不经意,但女子却感觉到了身后的内力沿着红绸和长鞭朝她袭来,将他逼得动弹不得。
而且这股内力广阔悠远,像潮水慢慢包裹而来,而且源源不竭。女子虽然不是全靠内家功夫,但功力总算不错,但和渡云一比,就显得浅薄的多,女子心中知道他的内功绝非寻常。
更令女子吃惊的是,渡云内力如此强劲,却没有伤到自己,只是起到了威压的作用。红绸和长鞭也没有丝毫损伤,不仅是渡云慈悲心肠,不轻易伤人,更重要的是,足以见他对于内力运用自如,举重若轻。
女子看了看场上形势,知道绝无胜算,于是便应下渡云的话,准备离去。渡云见他如此说,也没有拆穿,只道了一句善哉,便将手中的鞭子和红绸松开。
女子默默的将红绸收入袖中,又将长鞭卷好,交还给刘霭文,临别之情,想了想,又轻声道:“多谢你的一臂之力,多加小心。”说完也没有等她回话,就飘然而去。
女子路过郭长卿的马时,许久不言的郭长卿突然睁开了言,嘲讽的道:“这就走了?风渊剑也不要了?”
女子抬头,微微笑道:“有真佛在此,我可不敢造次,我劝先生也早点离去的好,不要白白丢了性命。”
郭长卿冷哼一声,道:“不知道你家先生有没有算到该有这个和尚,依我看,王玄鉴不过如此。”
女子闻言,怒目而视,冷冷言道:“我家先生只给你起了一卦,算你这辈子都该着得不到风渊。”
郭长卿气的脸色一滞,讽刺道:“你这丫头,牙尖嘴利,你家先生倒是好管教!”
女子轻轻瞥了他一眼,道:“先生有空同我磨牙,倒不如想想回去怎么交差,已经死了一个,还有一个躺在那里也不行了。想想看回去怎么说吧。”
郭长卿刚要张嘴,女子却不想睬他,脚下一点,便乘风而去,又往密林深处悠悠离去。
留下郭长卿一人立于马上,他见沈平和陈敬峰已经奄奄一息,若是此时离去,实在是不甘心,但是看了看渡云,又想了想刚才女子的行为,知道他必是高手。
实际上以郭长卿的武功修为,在渡云刚到这里时,看他的眼神、呼吸、行动,便已经能感到他的内力醇厚,若说是自己无伤,也许还能一战,可自己被沈陈二人大伤元气,虽说已经暗自调息了好一会,但要想和顶尖高手过招,还能取胜,实在没有把握。
更何况,他手中还拿着伏岳刀,若是失败,不仅风渊剑得不到,连伏岳刀也要丢了,到时候更难收场,于是便咬了咬牙,对刘霭文等人道:“我们走!”
刘霭文还站在那里,听到此言,忙抬起头问道,“先生,方信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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