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其危想夏老奶奶的事情要办妥,最好是在酒桌上,本来是准备请知县付宜兴去喝两杯了再说这事的。现在付宜兴的热情相待,倒使张其危有些不安。明明是自己主动造访,有求于人,现在被求的有这个姿态,张其危觉得夏老奶奶的事情有戏了。
“今天是我来请你出去喝酒的,怎么能够要你安排呢。走,我们去找个餐馆喝两杯。”张其危说。
“什么你呀我的。现在你到我这里了,自然由我做东,几时转到你那里了,你再做东。”付宜兴说。
“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只是不要太铺张,少弄几个菜。”张其危现在也只能顺水推舟了。
两人天南海北地聊了会儿天。
“对了,最近我县小孩子丢失得事件好像没有了。但我从朝廷的邸报看到我们南边的巩水县每天都丢失四至五个儿童。社会极不稳定。老百姓惶恐不安呀。”
“大人不是把我们的做法向他们推荐过唦。”张其危也希望各县联手将吸血帮挤出天朝,让他们滚回西域去。现在他们在邻县作恶,也难保不再窜到雎县来。
“给他们发过公函,看样子没有引起他们的注意。”付宜兴摇摇头说。
“天朝有些人就是这个德行,下面的报告不理,平行的公文不看,上面来的公文爱理不理。官场无作为的太多了。有时候,我看有些人很想有所作为,可是面对掣肘,却毫无办法。”张其危说。
“兄弟看得透彻,让人有醍醐灌顶之感。这也是兄弟不愿进入官府的原因吧?我倒觉得官府如果都像兄弟这样的人来充斥,官府的名声就会改变。”付宜兴不忘抓住机会游说张其危。
“官府有大人这样有作为的官僚就行了。”张其危正想怎么措辞拒绝时,付宜兴的厨子进来说饭菜齐备了。
两人携手并肩到了餐厅。酒过三巡。两人微醺。
“大人,实不相瞒,这次登门拜访,确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大人玉成。”
“什么事?只要在我职权范围内。”付宜兴心里暗喜。
“我们县有个大户人家,姓夏,家产偌大,可是人丁不旺。几世单传。现在夏家就剩婆孙二人。”张其危先迂回,要将夏家悲凉的现状在付宜兴心里引起同情,事情就好办了。
“这样的家庭我见多了。很多有仇富心理的人都说这是这个大户人家为富不仁后的报应。我也研究过过去的事情,或者就是历史,天朝好像有句话叫做君子之泽五世而斩。什么富不过三代等等。这也是天朝没有贵族的原因。”
“是呀。我就看到很多大家庭盛极而衰。”张其危说到这里自己心里一凛,难道自己现在守着的张家不是这样吗?各房各支都无子嗣。香火都难以为继了。当世上自己这一支人不复存在的时候,会被人家怎么议论。现在只有不管了。张其危心里叹道。
两人说着似乎很远的不着边际的话。张其危见付宜兴似有触动就顺势说:“现在夏家的命脉就攥在大人手里。”
“请兄弟明示。”付宜兴揣着明白装糊涂。就是要张其危开口求他。
“夏家的孙子夏三蓝因讹诈致人死命,现在被百姓扭送官府,请大人网开一面,放他一条生路,也就是放了夏家一个希望。”张其危说完就舒了口气气,该说的说了,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兄弟,如果我们两个换个位置想,你认为像夏三蓝这样的人是不是该绳之以法?”
“应该绳之以法。这么说其理不可恕,其情可谅。”张其危见付宜兴这么说,从理和法的角度上说,自己这个人情是难以自圆其说的。
“可是考虑夏家的实际情况。特别是兄弟亲自出马出面求情,我也只好法外施恩,因情废公了。”付宜兴说的张其危心里很是纠结。
“让大人为难了。大人今后有什么吩咐,小民当效犬马之劳。”张其危一感动就表了忠心以示感激。
“你这一说,我倒真有一事请你鼎力相助呢。”付宜兴说。
“完啦。”自己一感动,然后一激动,这个态表了就要履行诺言了。张其危心里暗暗叫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