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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住，我没想跟你探讨这个问题，你要把场面稳住，别出事……如果他们想闹事，尽量诱导他们往女王那边冲，她们那边肉盾厚实，不容易见血……”
“雪特！”
纪亚琛挂了电话，把两幅画框重新收好，说道：“你们也看半天了，要不是有玻璃，你们都能给擦花喽。那边离不了我，我先回去了。”
维尔纳连忙拉住纪亚琛，说道：“别急着走，咱们马上商量一下，价格谈好立即交割如何？”
“不行，展览为期三天，没展品可不行。”
“那就交易后，我们不拿走，借给你把展览应付过去。”一位白胡子老头说道。
纪亚琛想了想问道：“这价格不是小数目，你们当场能决定吗？”
“你也不看看在场都是谁，他们都是真正的富豪，这画虽然不错，却也不会给他们造成什么困难。”
“那行，你们出多少钱？”
白胡子老头略一沉思，说道：“50万，英镑。”
“哪张？”
“两张。”
“回见了您呐。”纪亚琛懒得跟他啰嗦，夹起画框就往回走。
维尔纳再次拉住了他，说道：“你嫌价格低，就明说嘛，再说了在场这么多位富豪，也不一定就老约翰一个人出价。”
纪亚琛又看了看其它人，说道：“你们还有想要的没有？”
“100万，《妹妹》。”这次出价的是位棕发女富豪。
这个价码让纪亚琛犹豫了，按说真算不低，这只是张素描，画幅也小得很。
维尔纳也在一旁敲边鼓：“素描能卖到100万镑，已经算是天价了。”
纪亚琛想了一会，正想答应，白胡子老说又说话了：“纪，我出120万，买同一张。”
棕发女富豪眼看着就要成功，被老约翰横插了一杠子，隐隐发怒。我报价的时候你无动于衷，这纪亚琛要同意的时候你来捣乱，明显是跟我过不去。
其实纪亚琛如果不同意，老约翰还真不会去阻拦，正因为纪亚琛要答应，他才慌乱起来。
纪亚琛睁着小眼睛，看着眼前的两位，也不说话，好像在思考什么。
这时，纪亚琛的电话再次响起，还是高古轩打来的。
“你再坚持会，不就你就跑路躲着。我这边正在关键时刻，有人出价120万镑，想买一张。”
“别，别，先别卖，多少钱都别卖。我这里又来了一拢子富豪，正围着我呢，这才一上午就这么多有意向的买主，咱们一定要奇货可居，先把这三天的展览做完再说。说不定还能吸引到媒体的报导，那样知道的人就更多了。”
“嘿，你小子还算有点心眼，‘拢’字用得也很形象。我也觉得不能这么快就做决定，那行，我先回去。”
“你千万别回来，现在一帮子学生都把你当成罪魁祸首，你现在回来能被拆成零件……我去，我说这些干什么，我打电话是有重要的事说。”
“你说。”
“刚才女王被一堆人保护着去了肖像协会的大厅。”
“我知道这事，女王好像有意资助他们，应该是来谈判的。”
“好利雪特，我今天是怎么了，净说些废话，刚才说的也不是重点。”
“你丫给我直接说重点，不许再做任何的铺垫。”
“女王想看画，就是你手里的那两幅，她的助理跟我磨叽半天了。”
纪亚琛想了一会，说道：“小高，你觉得女王有没有买画的意思？”
“我觉得有。”高古轩很肯定是回答。
“好，太好了，你答应她，让她来西北角厕所门口来看画。”
“见鬼，你这鬼主意我可不敢跟女王陛下说，太不尊重了。”
“你照直了说，她不乐意就算了，我也懒得在这里等他，虽然说没什么味，可说起来不好听不是……”
“你也知道不好听啊？算了，我是美国人，不算她的臣民，可以平等对话。有结果了我再给你打电话。”
“好说。”纪亚琛挂了电话，看着大眼瞪小眼的众人，心想：难道他们听到了？
“诸位不好意思，竞价到此结束吧，展厅那边又来了很多收藏家，他们也要求出价。我们最终决定在展览会后进行拍卖，各位先回吧，如果对作品有意，请准时参加拍卖会。”
刚从女王要来厕所门口看画的震惊中恢复回来，众富豪傻眼了，即将偷鸡成功的他们，知道这漏是捡不到了：“纪先生，我们还可以再加价的。”
“不用了，三天后的拍卖现场再加价吧。”
棕发女这时候却说道：“我们能不能在这里，觐见女王陛下之后再走。”
“你们都听见了？”
一众富豪同时点头。
“随你们的便了。”
※※※
英国肖像协会展览大厅内挂满了肖像画，可只有三三两两的人在看画，还有一些学生样子的年轻人，坐在休息区吃着面包。
大厅最里面的VIP休息室内，一位90多岁的老太太，头戴王冠，身穿华贵的衣袍坐在中间的椅子上，她就是英国的伊二世女王。
她的周围，坐着几位衣冠楚楚的男女。
“希尔主席，你们真不打算让苏拓加入协会吗？”女王缓缓地说道。
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恭敬地回道：“尊敬的女王陛下，我们也是按规定做事，他没有达到申请的要求。”
“不用解释了，落选者沙龙的展厅里，有一份你们发的落选函，上面的理由是可不是这个。”
“那件事是我们内部管理的疏漏，经办人已经被开除，此人本身也只是个临时工作人员，不能完全代表协会。”
“算了，我没有追究的意思，只是觉苏拓不是一般的天才，他的加入对协会是有好处的。”
“可是这个……”
“据我所知，不符合规定而入会的人，也不在少数。”
“那是因为他们的艺术水平已然达标。”
女王这会面带奇怪之色，反问道：“那你觉得苏拓的艺术水平达不到入会标准？”
“是这样的，他的素描是没问题的。可我们向来以油画为本，如果他的油画平庸，那我们还是不会同意。”
这时，女王的助理进来，跟女王耳语几句之后，女王立时表情古怪起来。
“不好意思，我需要去洗手间补个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