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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亚琛挂了电话以后，声嘟囔：“这子莫非有特异功能？远在万里之外，却能知道落选者沙龙成立了，我注册这个非盈利性组织时也没告诉过他。”
“老板，你看我布置的怎么样？”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见纪亚琛打完电话，忙跑过来邀功。
纪亚琛看着眼前的大个子，穿上西装以后确实挺精神，比他自己倒腾海报时强多了。他一直不明白苏拓为什么一定要拉这家伙进来，现在整个落选者沙龙就三个人，苏拓、自己以及眼前的这位高古轩先生。
“就两幅素描画，还用得着特意布置？”纪亚琛鄙视地看着高古轩。
高古轩却道：“老板，东方有句俗：细节决定成败。虽然只有两幅画，但他们的置放位置却是很有讲究的。”
“哦，什么讲究？”
“就是一面墙上挂一幅，这样可以让更多地人欣赏，而不会挤在一起。”
看着认真的高古轩，纪亚琛无奈地道：“行了，你看着摆吧，还有一件事跟你过多次了，我不是老板，老板就是画的作者，人在中国。”
“这是文化差异，你所的老板是公司掌控人，我所的老板是类似于你们口中的‘领导’或者‘头’。也就是，你是我的老板，苏拓是你的老板……”
“赶紧干活去，以前没发现你这么啰嗦……等一下，你老板的老板刚才了，如果有人那幅《妹妹》画得不好，你就告诉我。”
“啊，这么好的作品，谁敢这么？”
“时间马上就到，你准备接客。”
“好嘞，您呐。”
纪亚琛知道高古轩为什么这么积极，那里因为苏拓给他的工资，是他以前的5倍。前期这钱还得纪亚琛来付，不但如此，租画廊、打广告这些钱也得他先垫付。苏拓卖掉画后，钱从里面扣。
不过，刚才的电话里还有一个好消息，那就是素描《妹妹》也可以卖掉。他问了下原因，苏拓竟然是这张画得不满意，以后要重画。纪亚琛差点破口大骂，这样的画还不满意，您这波依装得也太大了吧。
上午九点，纪亚琛准时打开这间画室的门，往外一看，吓了一大跳。只见门外排着长长队，远处还拐了弯，一眼看不到头。下意识地，他又往旁边的展览大厅看了一眼，确定了队伍不是肖像协会那边排过来的。
可是，这不对呀，怎么全是年轻人，一看就是大学生。我联系的客户和经纪人一个都看不见，学生来管个屁用，他们又没钱买画，也不能发表高质量的评论。我现在需要媒体的话筒，富豪的支票。
“先生，可以参观了吗？”站在队伍最前面的是一个金发女孩，长得很可爱，就是满脸的雀斑破坏了美感。
纪亚琛回过神来，再看了看队伍的远处，道：“可以参观了，但是由于我们租的画室太，所以要限制人流量，每次……嗯，每次进去20人，其它人要等他们出来才能进去。”
前面的年轻人依次进入，够20人之后，纪亚琛示意后面的人停下。虽然后面人的有些焦急，但也没有表示异议，安静地等待。
“费奇，发生什么事了吗？怎么队伍不再前进了。”靠后位置的一个年轻人问他前的金发少年。
“艾伦，我想是他们的展厅太，无法一次性让更多的人进去参观。”费奇观察得很认真，一下就猜中了原因。
“那怎么办，我们就这么傻等着吗？”
“没关系的，举办方既然会这么做，一定想好了应对之法，比如限制每一批人的参观时间等等。不信你看，负责秩序的那位老人，一看就是位心思细腻的人。”
“还真是，他做事我们应该放心的。”
这两位真的孩子，今注定会改写他们对老人的认知。纪亚琛让人分批进去，是临时决定，根本没想过要限制每批次的参观时间。
纪亚琛这时接到一个电话，是世界著名画商迈克尔·维尔纳打来的。他赶紧进到画室，找了个没人的角落。
“纪，见鬼了，你们门前的队伍怎么会这么长，这样排下去到明也不一定能看到画。你给想想办法，让我和重要客户能走vip通道。”
“维尔纳，你先别急，我也不知道发生这样的事。这样，你们去西北方的那个厕所前，我领你们进去。”
“那好吧，我们这就过去，你要快点，这些重要客户每耽误一分钟，就是上万镑的损失。”
队伍前排几个学生，信心满满，兴奋地谈论着。
“伯里斯，费奇和艾伦在哪里？怎么没跟着你们一起来？”
“凯里，他们两个是单独过来，应该就在队伍后面吧，要不你去找找？”
凯里脑袋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道：“不行的，我一离开就得从最后排起，不定要排到明才能进去。”
“你他们会不会和伦敦大学学院的人在一起，这两个家伙一直跟我的对头有联系。”
“有可能吧，不过伦敦大学学院不算什么对头，要艺术造诣，跟我们皇家艺术学院是没法比的。”
“我听，苏在中国读得是中国艺术大学，相当于英国皇家艺术学院。”
“哇噢，那个学校一定培养出来过很多伟大的艺术家。”
“我有不同的看法，象苏这种才不是学院能培养出来的。”
“是啊，本来我一直很自负，觉得自己不会比前人差，最起码能在艺术史上留下名字。可看到苏的作品照片后，我惭愧得都想哭了。”
“嘿，朋友。你们也是皇家艺术学院的？我怎么没见过你们。”
“我们也没见过你呀，你是学什么专业的。”
“我是写实油画专业的，我叫贾斯特，你们好。”
“贾斯特你好，我叫凯里，他叫伯里斯，我们是设计学院的。”
“设计学院的也来看素描吗？好像没什么必要。”
“当然有必要，你都不知道，我们按照片临摹了一个星期之后，惊奇地发现，素描水平居然有很大的进步，真是太神奇了。”
“我怎么会不知道，我也一直在临摹，尤其是《母亲肖像》临摹后效果非常好，比教科书的示范画有用多了。”
“你是写实专业的，评价一下《妹妹》，那也是写实绘画。”
听到这个，贾斯特不好意思地垂下了头，声道：“我水平差，看不懂那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