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后望向牛大海,怒目而视,他觉得出现纰漏的,很可能就是牛大海这个环节。
“村长,我什么也不知道,我一切都是按照你的交代在做事的。”牛大海大骇,连忙解释起来。
牛根生当了十几年的村长,他就跟了他十几年,对牛根生的性格相当清楚。
现在牛根生怀疑到他的头上,让他感觉五雷轰顶,以牛根生的狠辣,到时候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惊恐的同时,牛大海也在脑海中不断地回忆,看看自己是不是留下了什么漏洞。
“没用的东西!”牛根生不满地骂了一句。
他否认了之前的猜测,觉得牛大海应该不会出卖自己。毕竟牛大海得到的好处比其他人都要多得多,没道理把自己也搭进去。
牛根生看了看其他几人,觉得他们都不像是泄露信息的人,直到目光停留在周福全身上,顿时杀机四起,“周福全,你可真是好胆的啊!”
牛大海不是泄密的人,其他人的可能性也小,那么嫌疑最大的,就只有周福全了。
被牛根生一盯,周福全汗毛立起,他甚至能感受到牛根生释放出来的杀意。
实际上,牛根生并没有猜错,这些信息确实是从周福全口中泄露出来的。
当时李翰林救了周小栓,为了观察他的伤情,特地在周福全家里呆了一段时间,直到确定周小栓脱离危险后才离开的。
不过离开前,周福全突然把李翰林叫住,犹豫地片刻后,便把这些信息告知了他。
而且他之所以知道这么多,就是因为,他以前就是牛根生的人。
如果不是周小栓被野猪拱伤,便不会被李翰林所救,他很可能依旧会站在牛根生那边。
打开收不到药的困局已经是李翰林的意外收获了,而周福全出于良知透露的信息才是他跟沈梦恬对付牛跟生的关键。
周福全不但透露了其他人的问题,连自己干过的错事也一并交代了。甚至连牛根生有一个记录每一笔钱账的事情都说了。
就在当晚,李翰林遍潜入牛根生家里,找到了那本被牛根生藏在后院一块磨刀石下面的笔记本。
只不过为了不打草惊蛇,他只是拍了些照片留作证据,便将笔记本放回了原位。
所以,牛根生至今都不知道记录着自己所有贪污罪证的笔记本已经被李翰林动过了手脚。
“要想天不知,除非己莫为。牛村长,我想这句话你应该很清楚吧!你这些年来让乡亲们遭受的损失,必然会遭到报应。”沈梦恬见牛根生企图威胁周福全,忽然开口道。
作为一个决心把铁牛村带向小康之路的有志女青年,她对贪赃枉法的牛根生可谓是深恶痛绝。
更让她愤怒的是,自己还险些毁在这头老色驴的手上。
无论哪一点,都值得她跟牛根生对抗到底。
沈梦恬胸有成竹的样子,让牛根生再也不质疑她得到了自己的罪证。
不过他并不恐惧,反而更加肆无忌惮起来。反正都暴露了,不如正大光明地承认。
“没错,那些材料上的信息都是事实,可是那又如何呢?我叫你一声支书,是给你面子。要是不给你面子,让你滚蛋又如何?”牛根生态度蛮横地说道,完全不把沈梦恬放在眼里,“对了,我想提醒你,你应该知道我的后台有多硬吧?”
沈梦恬一言不发,板着脸看着牛根生,对他口中所说的后台无动于衷。
“切,没意思。”牛根生本想看到沈梦恬惊慌的样子,却没能如愿,顿时觉得无趣,继续说道:“你也别强作镇定了,你掌握了证据又如何,能不能交到上面不说,就算交上去,凭我的背景,你又能把我怎么样?
今天我就把话撂在这儿,你要是还想在这个村子里待着,就老老实实地听我的话。到时候你的考核评分,肯定只高不低。
当然,你要是不识好歹,我让你后悔走这一遭。”
说完,牛根生目光死死盯着沈梦恬的胸部,流露出一丝毫不掩饰的淫邪笑意。
“你……牛根生,你少得意忘形。”牛根生的言语太过嚣张,眼神也太过火热,让沈梦恬很不喜,正要发火,突然又冷静了下来,嘴角微微翘起,反问道:“你就这么自信,觉得只有你才有后台?”
说完,沈梦恬不在说话,只留给牛根生一个别有深意的笑容。
沈梦恬说得很随意,却让牛根生心底一沉。
他知道沈梦恬很可能是在诈他,却又不得不上心。
因为刚才他就在质疑沈梦恬是否真的掌握着自己这些年来挪用公款的证据,结果被事实扇了耳光。
仔细一想,牛根生对沈梦恬的身份还真开始没底了。
大荒山确实是个比较特殊的地方,可以说是整个省的标志性区域,但是铁牛村则不一样,几乎是脱离行政管辖的地方。一般人还真不容易知道这里。
所以沈梦恬到这里,说不定真有什么隐情。
“哼,你觉得你说这话,有几分可信的?”尽管心里动摇,牛根生嘴上却一副不信的样子,说话的时候还在试探。
沈梦恬知道这老狐狸在想什么,却也不说明,含糊其辞道:“是啊,我也知道你肯定不会相信,不过……你跟我赌吗?”
牛根生一听,心中盘算起来,如果沈梦恬语气坚决,他倒是可以判断对方有诈。可这不否认的态度,反而让他更相信了几分。
沈梦恬见牛根生陷入沉默,忽然继续开口道:“牛村长,既然事情大家都已经撕破了伪装,我也就明说。检举信我已经通过网络传给了我朋友,只要我一句话,就会有人看到这些东西。”
说着,沈梦恬顿了顿,继续道:“当然,如果你依然自信自己的后台比我硬,倒是可以选择无视。”
沈梦恬彻底将自己的底牌亮了出来,等着牛根生的决定。
牛根生明白,这算是沈梦恬最后的通牒了,他不得不自信斟酌斟酌。这还是他第一次如此慎重地对待别人。
“说说你的条件吧!”思忖良久后,牛根生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