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今日所赐,在下没齿难忘,来日必图厚报!”
说罢了,便一转身离了院子。
南秋赐方出院,顾乃春便连忙从屋中走了出来,望着徒弟离去的背影,张了张嘴,却终究没有发出声来。
……
南秋赐离了合规院,便直奔山门外,心中暗道,若是时姑娘一切安好也就罢了,倘若她就此陨落,我定要顾乃春也尝一尝这般滋味!
路过掌座峰的时候,又寻思:那老者让我将云隐经交给掌门,但我哪里还有这等闲心?何况顾乃春已然将我逐出师门,这宗门不认也罢!
至于这《云隐经》,我日后心情好了,自然会交回来。若是心情不好,便是撕了烧火,也是便宜行事。
如此想罢,已从山门之外出去了。
一路直奔药仙谷,寻到悬壶仙子张依依,说明来意,又拿出了老者给的方盒。
张依依验罢了,对方盒倒是大感兴趣,又查了时圆明的伤势,却摇头叹气:“时姑娘的伤势极重,若不是有一位天人境的高手为其封固经脉,恐怕撑不到此刻的。”
“但也受制于此,我无法查验她的伤势究竟源何而起,也无法运功为其疗伤,否则经脉极易崩裂,万事皆要休了。”
“现今唯一可行的办法,便是令其服下三转回生丹,保住性命万无一失,才好慢慢疗治。”
“但三转回生丹的丹方百年前已然失传……我也是有心无力了。”
南秋赐听罢,双目圆睁,欲哭无泪,知她是时圆明最后的希望,便是连声祷告。
张依依想了想,回道:“我这里有一粒凤羽续命丸,虽于她伤势无用,但大抵可稳住其心神数十年无忧的。只不过,服下此丸之后,万不可尝试对其肉躯之内灌注些许法力的,否则周身经脉立时如洪溃堤,难以收拾。”
“当然,在续命期间,你还有不少时间,另寻保命之法的。”
南秋赐听得一线生机,立时跪倒在地,对张依依感恩戴德。
张依依却道:“这凤羽续命丸虽不及三转回生丹珍贵,可我手中暂时也只有这一颗,断不能平白无故给你的。”
南秋赐想了想,当即奉上那灰色盒子。
张依依回道:“这灰盒中所藏之物,论其稀有,自然胜过凤羽续命丸。”
说着,从储物袋中取出一粒丹药递还:
“我素来不稀罕占别人的便宜,这粒驻颜丹给你,叫她服下了,即便是凡人之身,也可保五十年容颜不变,免得你数十年后救醒她,却变成了一个糟老太婆。”
南秋赐收了给时圆明服下,又带着她离开了药仙谷,而后辗转多处求医治病,却始终未果。
另一边又替那树中老者打听叛逆吴所负的行踪,也是未尝收获。
于是每过两年,便偷偷返回树洞之中,请那老伯替自己加固封印,好让满天那厮再无可趁之机。
后来又寻思让时圆明跟着自己到处奔波,实在遭罪,便带其去了石人山,将人交与师门,将事情来龙去脉交待妥当,只身离去了。
往后几年他白日各地奔波寻找解救之法,夜晚苦练《云隐经》,许是经历甚多,在心境上大有体悟,竟然几次对《云隐经》第一层口诀中的“云动水奔流,落鹤寻归路”有所顿悟。
修行之中,又接连打通了任脉之上,石门、关元、气海、神阙、下脘、中脘、上脘、巨阙、鸠尾、膻中等地桥数道要穴。
后待中极、曲骨两大关穴打通之后,便只剩会.阴一处关口隔绝地桥了。
只是其他诸穴或可凭借勤奋、天赋和功法逐一畅通。但会.***被称为地桥之门,若无至深顿悟,任凭你勤奋不懈又或者天赋实高,也终究没个奈何。
还好《云隐经》作为云隐宗镇宗之法,其中自然提供了突破会.***的顿悟法门,南秋赐总归有个着手之处。
一日,在洛水之南,思乡之夜。
他望着悠悠洛水不尽而去,忍不住赤身跃入水中,全不控制肉躯,只随河水飘飘而去,仿若一叶孤舟随波逐流,竟然无意中领悟了流水随性、道法自然的意境。
待爬上河岸,已至深夜,一轮明月当空普照。
他又对月感怀,想起儿时隐隐约约的画面,还有已故的父母双亲。
思乡念亲之情漫上心头,当夜便要往故乡返去。
及至途中,心路难言难明,想家的心情浓烈之极,堪比烈酒,几乎要将他熏得醉去了。
由此,他忽然福至心灵,领悟了寻路归家、追本溯源之理,推及修行一途,可比游子归家,终要寻找回家的路。
至此,终于大彻大悟,法力如洛水一般,浩浩荡荡,自然涌过会.***。
而后,又寻本溯源,颠倒回转,由人体之外经会.***,过石门、关元、气海、神阙、巨阙等数道要穴,重回内海之中。
这一进一出,地桥之门从此打开,畅享天地灵气,算是步入了地桥之境。
至于不二,与其同经历、共患难,齐参一经,一并领悟,竟然也在幻境之中恍恍然似突破了地桥之境,顿觉内海扩充五倍不止,连通任脉也急剧拓宽,天地间的灵气自两腿之间会**处蜂涌而入,比大江洪浪不妨多让。
那滔滔不绝的灵气过了会.***,又经任脉汇到内海之中,由《云隐经》转化为磅礴法力,竟生出一种使不完、用不尽的感觉。
不二不晓得自己是真的突破了,还是因为在幻境之中,附身南秋赐,对其突破地桥之门的过程感同身受,故而产生了错觉。
但他对“云动水奔流,落鹤寻归路”的领悟却是货真价实,即便脱离了幻境,也不会轻易消失了。
————————————————————————————
诸位道友,这几日要公出,可能影响更新,还望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