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徒儿,徒儿不敢。”
他一向倍受顾乃春恩宠,很少受其苛责,这一句话的威力,堪比当头猛棒,砸的他晕晕乎乎,全不知所措。
“徒儿不知犯了什么错,累的师傅生气……”
顾乃春道:“我问问你,几时回宗的。”
南秋赐知道此事做不得假,只好照实说了。
顾乃春冷笑道:“好哇,回宗数月,未见为师一面,只陪着凡人女子嬉戏玩闹,荒废功业,你的确是为师的好徒儿。”
时圆明与南秋赐一并走入屋内,却见顾乃春对自己不管不问,连一眼都未曾瞥来,早就想转身离去,只是顾及顾乃春是南秋赐的师傅,这才强忍着尴尬,在南秋赐身旁站着。
这会儿听到顾乃春兴师问罪,且由头便是自己,更是大感不爽。
想要与他一辩,但又琢磨二人入宗之后,经历如此离奇,难免有什么是南秋赐不愿意提起的,自己鲁莽出头,不要连累他才好。
于是,强把出头的心思压了回去。
南秋赐自然也想辩解,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心中暗道:糟糕!我怎么和师尊去解释?
说自己被满天夺舍,去请别人救命了?
万万不可,便如那树洞中老者所言,举凡修士,若是被别的魂元钻进识海中,不管是否被成功夺舍,日后走火入魔的几率都会大大增加,也极有可能堕入修罗魔道。
故而,满天进入自己的识海之事,决不能让任何人知晓。
否则,一旦被宗门纳入严加看管的废徒之列,自己这一生便算是彻底毁了!
他越想越是慌张,脑袋里一片空白,斗大的汗粒从额头忽悠悠滚落。
顾乃春瞧他这幅模样,直以为他被自己说中了,心中正是悔恨交加。
心头一软,凭空消了大半的气:“你可知错?”
南秋赐听得师傅口气见松,猜到他多半要宽恕自己,立时如蒙大赦,忙回道:“弟子愚钝不堪,犯了大错,还请师尊宽恕。”
便在地上连连磕头。
顾乃春这才要他起身来:“听说你此去潭州,经历不少。”
南秋赐便将此行经历大抵说给他,当然投名状、夺舍以及对时圆明的情愫等等难言之隐一律避了过去。
顾乃春听罢,眉头一皱:“正事不做,逛什么窑子?你倒是越来越有长进了。”
南秋赐忙擦去额头的汗:“徒儿路过福喜院,隐隐嗅到角魔的踪迹,故而只抱着其中万一有角魔藏身的心思……”
顾乃春笑道:“倒是发现了角魔的暗巢,还算有点收获。你说的那些肉瘤,其中竟然裹着角魔,恐怕大有问题的,便交给宗盟头疼罢。”
南秋赐便说在潭州城时,已由焚烛山的魁木峰将此事报与宗盟。
顾乃春气得大骂,说他冒了这般危险,差些丢了性命,最后功劳却给魁木峰捞去了,简直愚蠢透顶。
南秋赐有苦难言,只好默声不语。
顾乃春骂的气消了,才转而去瞧时圆明,暗道这姑娘生的如此俏丽,难怪能将自己的得意弟子迷得神魂颠倒。
便是鼻子出气,冷哼一声:“这么说来,这位姑娘果真中了阴阳蚀心丸的毒?”
南秋赐见时机已至,忙道:“时姑娘徒手杀死数只角魔,保得潭州百姓性命无忧,还救了徒儿一命。”
“所以,徒儿斗胆恳请师傅能施法相救……”
顾乃春却是越听越气,气得快要炸了。
但脸上却未露出不悦的神情,微微笑道:“你身为一个修士,却让凡人姑娘救了性命,还好意思道出来。”
南秋赐见顾乃春和颜悦色,直以为他有心相救,便回道:“徒儿学艺不精,有辱师门,日后定然加倍努力,好不负师尊教诲。”
顾乃春道:“这姑娘身上的毒,为师倒也能解得,只不过须耗费颇多精气。以此为代价,须罚你去玄冰洞受戒七日,以惩荒废功课之过,你可愿意?”
时圆明早就察觉顾乃春言有不善,拱手道:“南兄,我身上的毒大可以去请别人……”
南秋赐却是大喜过望,忙拦住了她。
又向顾乃春道:“多谢师尊成全,只要能救了时姑娘的性命,弟子做什么都愿意的。”
顾乃春冷笑一声,便从牙缝里蹦出一句:“好,好,你收拾收拾,今日便去受戒罢。”
南秋赐叩头领命罢了,才起身与时圆明多做叮嘱,叫她好生听师傅的话,万不可发脾气。
时圆明原本心里有气,但见他如此为自己着想卖力,心头一软,便点头答应了。
南秋赐见事已成,转身离了去,屋内便只剩顾乃春和时圆明两个。
二人默声半响,顾乃春冷哼一声,一番手掌心拿出一瓶丹药来:“时姑娘,你的毒我解不了。”
“但这瓶大还丹可保你三年性命无忧的,还请你拿了丹药,从速离去,再不要扰我弟子清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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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不完的单位的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