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秋赐忍不住问了。
那老者回道:“不错,想必你也猜到了,尤典此人如今改换门庭,拜师顾乃春,名字也改唤作尤三字。”
“不可能!”南秋赐心头一惊:“以尤师兄的品性,断不会做出背叛师门的苟且之事。”
那老伯便是冷笑:“他倒是的确没有背叛师门之举,只可惜他自以为聪明绝顶,勘破了七星阵的奥妙,万分得意之下,便将此事诉与了旁人……”
南秋赐连忙辩道:“那便更不可能了,任谁都晓得,尤师兄素来谨言慎行,不然也不会以‘三字’而称……”
那老者却道:“吃过苦头,自然要改。若不是受了天大的教训,尤典的心性也绝不会发生如此天翻地覆的变化罢。你以为,尤三字这名字是凭空而来的么?”
说罢,又叹了一声:“说来这尤典不仅头脑聪明,于修行一道也颇有天赋,起码远在宗内其他弟子之上,什么李寒、沈贤之流比他差远了。”
“唯有黄宗裳的得意弟子钟贯一略胜他一筹,只可惜也不幸道陨了。至于尤典,改换师门之后,心性大变,聪明伶俐的劲头不见,修为似乎也止步不前了吧?”
不二听着,立时想起了在青羊镇发生的诸多往事。
心中暗道:在青羊镇的时候,那个假扮角魔的修士便对尤师兄说过:
“你往昔犯的大错还吃不到教训么?”
“你师傅临终前叫你发的三字誓言为了什么,你忘了么?”
尤师兄那时候回答他:“师傅叫我发这三字之誓,只因我这张嘴不把风,惹了大祸。而今破戒,是为了救人,便也不算违背师傅的心愿了。”
我那时便猜测,尤师兄先前另有师傅,只不过这位师傅仙逝而去,他才改拜顾乃春为师。
现在想来,这老伯方才所说的事情,方好与那时二人的对话照应了。
尤三字之前的师傅便是身练堂长老“劈云圣”张为途张师叔。只是奇怪了,尤师兄分明是身练堂的弟子,为何要改换到宝练堂门下?
至于尤师兄在其师临终之前所发誓言,还有为何改名唤作尤三字,终于在这老者方才的话语之中寻到了答案。
他正琢磨着,又听那老者接着讲到:“尤典将天枢阵眼位置以及七星阵法变换的门道诉于了本宗另一位弟子,那弟子当日便投敌叛变。”
“临到夜里,一众角魔掩住身形齐齐出动,两个一纹黄角魔带领大队青角魔奔赴其余六处阵眼假作详攻,那三纹黄角魔带着四个一纹黄角魔联手围攻陈掌门一个。”
“最糟糕的是,我等互相联络的传信符,也被那叛徒带着几个青角魔通通拦截下,以至于掌门立时陷入了孤立无援的境地。”
“可叹陈掌门独守阵眼,以一敌五,竟也撑了半个时辰。直到最后关头,他心知必死无疑,终于寻到一个机会,便以自爆之威与那三纹黄角魔同归于尽,其余几个黄角魔也受了不轻的伤。”
“但七星阵法的核心阵眼就此易主,没了阵法的保护,我等又岂是那些凶悍角魔的对手?”
“临江一夜,血流漂杵,尸横遍野,本宗掌门连同三位长老尽数毙命,近百名弟子惨死街头巷尾,老夫至今回想起来,仍是心如刀割。”
“也因为本宗失守的缘故,整个宗盟大阵破开一口,角魔大军由此徜徉而出,终与大阵之外的援军会于一处,大摇大摆离去了。”
“后来,我等才晓得,从傀蜮谷窜出来的角魔之中,暗藏着一个二纹赤角魔,只不过他用秘术将修为封印,以黄角形态混入了宏然大陆。”
“只不过,这封印需有半年时间才能解开,倘若我们能将他困于大阵内,大有机会将其扼杀于萌芽之中的。”
话到此处,又是一声长叹:“原本,论起顶尖高手的数量和整体实力,我人族还算略站上风。但自这二纹赤角魔入境之后,双方几次交手,已然几无差距了。”
南秋赐听到此处,自然怒不可遏:“这厮忒是可恶,也不知现下是否还活着,叫我见了他,定然要活剐了。”
时圆明也是气愤难平:“人魔两族,生死之仇,灭族之恨,竟然有人背族求荣,当真该死一万次。”
不二当然也是这般想法,忽而又想起了林安,心中不禁有些纳闷:奇了,宏然宗门千千万,怎么叛徒尽出在本宗了?
正想着,南秋赐忽然愤而问道:“这叛徒叫什么名字,现今是否还活着?”
那老伯听了,嘿嘿笑道:“他自然还活着,活得还很滋润!”
说罢,竟是一阵倏长的惨笑:“他叫什么?他叫吴所负,正是老夫门下的三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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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行更一章,不知道有没有过来看书的……
今天在火车上,飞机上,出租车等等各种交通工具上码字,真是有点佩服自己……
唉,想请假,又不好意思,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