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海子道:“本宗高手确实不少,但大多与我一样,是御宝一系,只擅长远攻。不似师妹你远攻近战无所不通,咱们联手最适合不过。”
秀秀不禁有些好笑:“我远攻近战无所不通,干嘛还要与你联手呢?”
贾海子被她一句话噎住,一时不知该说甚么好。但瞧着她脸上微微笑着,不由地心神激荡,心想:“我若是将她娶回去,此生也无悔了!”
半响才说:“秀……钟师妹,我第一次见你,便觉得咱们有缘。所以此刻是诚心诚意邀你,希望你能答应。”
秀秀想了想,笑着回他:“好罢,若是入了谷中,咱们还能再见,我也不妨考虑考虑。”说罢,便转身离去了。
贾海子瞧着她的背影越走越远,心里难掩激动亢奋的情绪,暗想:“姑娘家害羞是情有可原的,她虽然说得含糊,但分明是答应我了。”
“我也瞧得出来,她对我暗藏几分情意,只是女儿家不便说出来。待入了谷中,我们两个单独在一块儿的时候,她想藏也藏不住的。”
正想着,忽然觉得肩膀被人轻轻拍了下,回头一瞧,竟是婉儿来了。这才回过神来,正色道:“婉妹,我给你的定星石千万要收好,到了谷里,要凭它才能找得到我。”
二人自顾说起话来,不二心头一酸,忙退后几步,竟撞在一个人身上,转身忙道对不住。
却听那人干净利落回道:“不碍。”
不二扭头瞧去,只见这人约莫二十多岁,身材魁梧,剑眉星目,目光射出去似精电一般。
不二立时瞧呆了,方要开口说话,便瞧见他冲着自己微微一笑,大步向前走去。
便在此时,忽然响起当当当的敲钟声,大殿里众人不再叙话,纷纷向各自宗门的驻足之处聚去。
九大宗的人手也聚在一起,各自往九个高台上遁去。
不二向最东边的高台上望去,顾乃春带着云隐宗一干人遁了上去。只见他背手而立,昂首阔胸自有一股高人一等的气势。
身旁站得是贾海子,也是负手而立,眼睛朝天看着。再往旁边,分别是木晚枫等人,个个都是精神奕奕。
正瞧着,忽然宝练堂的林安朝不二望了过来,似是认出了他,嘴角一弯,冲他微微笑了笑。
不二心道:“此番冒充岳恒宗弟子入谷,若是被宗内师兄弟知道了,也不是什么值得光彩的事罢。”念及于此,急忙避过他的眼神。
往下瞧,却见高台之下竖着写的那”岷阴云隐宗“五个大字,字字端正合度,正契合了云隐宗的云正隐善的宗训。
再往旁边瞧去,兽人塔、法华寺、洛图宫、乐韵宗、焚烛山、御鬼宗、逐风谷、月林宗也均已就位。
只是有的人多,有的人少,不二向最中间的一个高台望去,上面只有两个人,其中一个年纪颇长,自然是领队的师叔。
另一个人,正是方才自己不小心撞了的那人。只见他双目闭着,盘腿而坐,腰背直挺,似一座巍峨山峰伫立。一句话也不说,却无人不瞩目他。
不二登时看得热血沸腾,心中不由感叹:“这才是英雄好汉的模样!这才是世间罕有的人物!我若是能与他相识,就不枉此番傀蜮谷之行!”便问婉儿此人是谁。
婉儿笑着说:”这人叫魁木峰,是焚烛山的弟子。“
不二颇有些奇怪:“焚烛山也是九大宗之一,怎么只派了一个人来?”
婉儿感叹:“这便是魁木峰的厉害之处了。据说他法力太过雄厚,一个人便占了焚烛山全部二十个人的名额。”
不二听得吃了一惊:“入谷还有这样的限制?岂不是对焚烛山不大公平。”
婉儿却笑了:“他们只会偷着乐吧,魁木峰一个人进去,足以顶得上我们云隐宗所有人。“
不二忍不住摇了摇头,惊道:”竟有如此人物,只怪我见识太少。“
婉儿耐心道:“你向来埋头苦练,也难怪如此。还有几位了不起的青年才俊,你不妨认识认识。“便将法华寺的无相,乐韵宗的李悠然,御鬼宗的历无影,兽人塔的元霸,洛图宫的丹青墨,逐风谷的南宫疾雨,逐一指给不二。
一边说:”还有本宗木师姐,贾海子,都是人中龙凤,数年难得一见的天赋奇才。“说罢,痴痴地向云隐宗的高台上瞧去。
不二心头一黯,想到:”你的心上人是人中龙凤,想必你也骄傲无比。“
想到此处,也往高台上瞧去,只见除了焚烛山以外,各宗都是二三十人的样子,逐风谷的高台甚至站着四十多个人,只有云隐宗人数最少,便问到:“本宗只有十个人,难不成是木师姐占了几个名额?”
婉儿摇头道:“那倒不是,像魁木峰这样的人物,只怕数千年也难有一个,本宗自然也不会有这样的福气。”
“至于咱们的名额为何这样少,只怪前几届的师兄师姐不大争气,接连排在九大宗最末,配下来的名额自然少了。不过这一次,我们定然一扫往昔的晦气。”说罢,脸上大有骄傲的神色。
正在此时,忽然有一个人遁在了半空之上,正是宏然宗盟在榕城的驻守长老胡德第。
只见他面上神情颇为严肃,眼神向大殿之内缓缓扫过一遍,待大殿内静悄悄一片,才朗声道:”各位道友,今日得蒙天下英雄赏脸降临,我代表宗盟多谢诸位。”
“原本宏然六尊之一“独行苍狗”苟万衷老人家要来坐镇主持此次大典,只是方才另有急事离去,无缘得会诸位俊贤,命我在此郑重致歉。”
大殿之内,多得是新入修士界的青年修士,早就仰慕“独行苍狗”的大名,本想这次有缘得见,却没想到出了意外,个个难掩失望的神色。
钟秀秀听了,却是心头一跳,想到:“到了苟万忠这般修为境界,还有甚么大不了的事情,逼得他老人家连十年一次的开谷大典也弃之不理?这次大典太不寻常,只怕我所料得不会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