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隐伏的碧海柔云金脉,在神主玲珑的匿变之下,卷了三道魂光,第二次到得劫光尽头,一旋之下就找到了空间法则隐藏的所在,唰地贴合上去!
有“钩”字神主玲珑存在,这头已经摸到的空间法则气机,即便断点隐伏在遥远空域中,也同样能顺藤摸瓜般毫无遗漏的呈现在林琪瑢感知之中!
金脉如丝攀住轨迹,在空间跳跃穿行了不知多远;林琪瑢甚至知道,在最初的这根金丝后面,又接续了三根金脉,才能让他达到现在所在!
林琪瑢胸有成竹!碧海柔云金脉无数,这般接续,何愁找不到两个上界现身下来的二使?如无危险,就是大略周游一番既川下界估计也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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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琪瑢冒然去探二使,东南方却如其推算,出现了打斗之声!
溪湘汀澜早通知了朱由和公冶弗神,埋伏了过去,交手不过片刻,就有一声不弱的爆炸传来,一条蒙蒙血光仓惶逃走。
随后,朱由与公冶弗神二人来到溪湘汀澜面前,刚要开口,却听“砰”的一声震天响,一片雪白剑光劈飞了所有火水围困,熊熊之态莫可一世!庞大的日月气机奔涌而上,一片天翻地覆的碰撞杀敌之后,火之水终于消褪……
小丫头陡然眼睛圆睁,扯着林琪瑢的发丝,叫道:“林琪瑢!林琪瑢……”
林琪瑢通过前方魂光中的意识,眼见两条人影就在眼前,就被小丫头扯回了注意,匆促间,上面前行正急的金脉只得停在原地,转头问道:“什么事?”
小丫头结巴道:“这个劫不对呀……既然渡劫境要上界成就什么日月之力的灵气,还要修炼五行三异和时空法则,这……这些什么水的,不是正好可以感受法则……甚至与日月之力相当,本就是一种元气,打散渡劫怕是错的……应当顺势炼化化生日月灵气才是正途……”
大小眼一对,林琪瑢愕然!
“能炼化成就日月灵气的……”
小丫头痛快道:“……就可以上界!”
林琪瑢扯了嘴皮,“不能的……”
“……滚蛋!不要上来烦人……”
“想来,这应是选择有修炼法则潜力的下界修者上界的一考验。为了这个考验,上界皇尊竟然不惜摄取天王城气机,在宝物帮助下,屏蔽明知在下界却一直找不到的地王城气机,争取这最后一劫的施行权,来挑选有法则修炼潜质的修者上界……”
“所以,这个女的,要是再不动手炼化这些极品元气,想必最后也是死路一条!上面根本不会要这样的人上去。”
林琪瑢犯难,“此事还仅是我们推测,就是上界御苍总宗的天贤老祖们也没人降下过明示。难道他们早先渡过劫人,会不知道么?还是待我找到上面那两人暗中探探情况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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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有了影子,再找东西实在不算难事,林琪瑢视线中顺顺当当看到了两人。
一人丈二魁梧,粗胳膊大腿,往那一站就是气势惊人!偏偏是小眼睛小嘴,加上肉多,配上这种体格,浑如没有五官一样。不过天贤的修为却是实在。
此刻他手执一面巴掌大小银镜,镜面光华朦胧,背面朱鸟如流,隐有鸟声歌唱。此镜不断左右轻转,一丝丝蒙蒙雾气绵延降下,到了下方便会扭身一变,化生威能滔天,成为渡情所渡的最后一劫!
这就是掌刑使。
另一人却极为惹眼,紫袍紫带,蓝玉冠,极是秀雅深邃,一脸的和颜悦色。
他面前却浮着茶壶茶碗,香气轻飘,不时啜上一口,一派陶醉之色。
这个应当是接迎使。
两人半天没有言语,等的林琪瑢不由心急。
魂光在二人身边飞了几百圈,终于听那紫袍天贤道:“盛兄,如若我感知不错,这个渡劫之人所处界面的另一半,应当就是被神碑所镇,飞上去的那个地方吧?
那地界,现在已经不属十四皇域中的任何一域辖区,反而在神域中心,角山祭殿覆盖下的范围。听说另外十三大皇尊明里暗里都已起意,想要吞并!
不知以后那地方的劫数与接引,宿皇有没有什么明谕?”
魁梧大汉冷哼一声道:“那一界最让这些皇尊眼热的无非就是泯蛇和神碑。
北宫氏、任氏复出,十四皇尊极为防备。二族迫不得已,下界掳夺那二物,想重新入主角山祭殿,扎下根基。不想被泯蛇打得丢盔卸甲,听说还丢了祖传圣物。
泯蛇那番话通传上界各大神域,虽然并无佐证,时过太过久远,但北宫与任氏之名,已经极为狼藉。”
紫袍天贤轻笑一声,“北宫氏与任氏真是傻得可以……自寻死路……”
大汉同是咧开大嘴,“他们也不想想,恢复角山祭殿?十四皇尊往哪摆?上古荣光,还是留在上古的好。他们非份得过头,就是求死!!”
“宿皇何不直接拿下角山?当初的祭祀二王,是阴阳术数之祖,咱们宿皇不说与他们一般无二,也算得阴阳术与元气修炼同修有成的两大皇尊之一,正好相得益彰……”
大汉看了紫袍人一眼,“这话也就是我同你刎颈之交十万年,才说给你听。千万不要传三人之口!”
紫袍人眼珠一转,心知其意:“盛兄请说,我的口风可不是破烂货,你是知道的。”
大汉手中宝镜向二人身外一划,顿时两人身外升出一层雾色;随后,那宝镜依旧不断降劫,二人身影与说话声却再不可见。
不论碧海柔云金脉与林琪瑢本身的魂光,早适应了所谓五行极品之水,只是一个隐没,便顺着银镜撒下的迷蒙光束,钻进了那层护罩之中,说话之声登时再现!
大汉道:“……不是咱们宿皇不想拿,其实如左界一样,十四大皇尊都想要,又皆有顾忌;谁先动手,必成众矢之地,正互相比拼耐性。
此也只是原因其一!
其二是,还有那不开眼的方天神域大博祭殿一再骚扰,对外既川神域需要维持角山祭殿的上古正统,才能生出最大的号召力与凝聚力,用来共同御敌。
这个时候,谁想吃独食,令十四皇域一体的联盟粉碎,导致对外一败涂地,必成神域罪人公敌。即便是至高皇尊,也不想冒这个险,给人讨伐的借口!
其三,左界与这个右界总宗在宿皇域,宿皇掌握左界事务情理之中。
其它任何皇域想来插手左界之事,均不如咱们名正言顺。
十三皇域眼红的只是神碑、蛇尊,宿皇域只要不动这两样宝贝,就没人说什么,本皇域对左界的实际掌控便不可动摇。
这样一来,即便得不到那两样东西,其它皇尊更动不得,它们只能在咱们皇域管辖之内,最终与咱们囊中之物有何分别?
同理,宣不宣示所有权,又有什么关系?
相反,在这等敏感关头,谁想光明正大霸占二宝,就是挑战所有皇尊,必然引起公愤,想不死都难!
所以谕意有言,往日如何便如何;就是不准动那二物!”
大汉口齿清晰,可见远不是只长得粗壮的莽汉,反而甚有城府与人缘。紫袍天贤即便身为接迎使,消息也不比大汉灵通。
一番讲述下,紫袍天贤恍然道:“这算是搁置了……”。
他沉吟半晌又道:“大博祭殿到我既川神域上、下界刺探的真正目的,应当并不只是找既川法典……”
大汉冷笑道:“挂羊头卖狗肉现在也算明朗了。
只是真正的意图上面说一直无法确定。而进入咱们既川神域的探子,十成中九成九,并未被告之真正的任务。少数知道真情的,却一个也没落网!
事情胶着,明知如此,咱们还要按照古例,派人与方天神域的人进行约战较量,给他们赢回俘虏的机会,真他么的让人上火!”
“真正意图不知,你信?”
“呵呵……见仁见智……反正这场打架比试,才开始,大虚皇域的紫仙宗,不是选了十大圣君出战么?
紫仙宗不但是咱们既川神域第一大仙宗,宗主又是十四大皇尊之首的大虚皇,咱们只管鼓掌叫好就是……嘿嘿……”
紫袍天贤闻言早憋得一脸胀红,点指对方无声大笑!
说着,大汉将手中银镜突然倾斜,紫袍天贤“噫”了一声,“难道这个上不了界?”
大汉皱眉,“多数又是一个虎头蛇尾的家伙!宇昆镜竟然一丝反应也没有。最后三波如果撑不下来,就随他去吧!”
宇昆镜突然飘下一股鸡蛋大小的棕黑雷种;雷种一现“蓬”地炸成雷雾,倏然变成红、黄、绿、蓝、紫五色滔滔雷水,一股脑地向下浇灌了下去……
林琪瑢微一犹疑,雷水便从眼前错落下去,再想追赶为时已晚!
他又想到事前早就做好的一番打算,本体所在即时又放出了一条金脉,由下而上正好迎着雷水劫波曼妙一抽!接着不管底下的渡情,被雷水重创口吐鲜血,再不进入凌天宝塔庇护便要崩溃;金脉末梢轻巧地环成一个小圈,就截了一团雷水进去;
这团雷水没等反应,便在被一股阴阳之息压扁、揉搓了几个来回后,朝着雷水中摇摇欲坠的渡情“唰”地打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