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是他与人联络,通气!”焘席远冷梆梆的声音传来。
终盖天嘴角一抿,他实在不好打击王守直。其它师兄弟姐妹,也是表情各异。
“啊!”王守直傻眼,他小心向上一瞄,溪湘汀澜好似没听见一样不为所动。
他“吧叽”两下嘴,终盖天抬了抬右手,示意他尽管说。
“还有,”他咽了口唾沫,“随后,就出了依心三真堵上门,将我调开,杨万生单独威胁小六的事;
结果,小六被扬万生所创,师弟一下就急了,也顾不得其它,就用了师傅赐的一张替身符和一张挪移符,赶了过去!”
“噢——替身符……还有挪移符啊……我还没有过呢!”旁边一人蓦地怪叫一声。
只见此人个子不高,长得精悍,野性十足;发丝极少,挽了几挽也没有人家的五分之一粗细;一只极细的银签子就已固定;身上一身短褐,袖口成箭袖各束了血红的一缕兽筋;
此人正是三师兄瑷晖,从小生长在山野,与兽为伍,奇迹不死,被溪湘汀澜当灵兽捉了上来。然后,又被溪湘汀澜打输百十回,终于俯头认输,直接成了三弟子。他拿溪湘汀澜就当父亲,从小最是嫉妒溪湘汀澜对别人好过他。吃醋比谁都强,很有野兽划地盘的意思。
“平日给你的好东西还少了?就是师弟妹,哪个不是让着你。没臊的,也不知反省。这事,当时你对为师都说详细了,不必重复。往下说。”
溪湘汀澜没好气的斥了瑷晖一句。让王守直略过依心三真的事继续;
瑷晖悻悻闭嘴,但神色却是老大不爽!郦冠钰用肘碰碰他,他才脸色稍霁。
“十四师弟继续。”郦冠钰朝着王守直点点头。
“哦!到靖泉的时候。小六还是第一回用符箓飞行,当先过的小花泉,他对水柱很好奇,我就给他们接了些水喝,我也喝了。可到了伏龙泉边,谁都没事儿!就他嚷嚷着热!我就将一丝元气探到他的身体里游走了一圈……”
“你看了他的体内情况?”溪湘汀澜直起身子,极是在意的问王守直。
“是啊——”王守直有些吓破胆,又怎么了?
这也引起了终盖天和郦冠钰的极大兴趣。
“十四师弟,详细说一说,这可是咱们未来的小师弟呢!”旁边的一位如一团烈火的红衣女子说道;声音很是动听悦耳,这是九师姐红铃;
王守直再不想其它,就将他在林琪瑢丹田中的发现说了出来。不光是三十多个弟子,就是溪湘汀澜也对王守直所说的情况匪夷所思起来。
小花泉,在场谁没喝过它的水?林琪瑢为什么出现这般怪异反应?这是王守直亲自出手所探,那小子虽然滑头,这事也无法作假。
这个林琪瑢身上,越来越迷雾重重了;
“说。”溪湘汀澜也没想明白,索性就不想了,催促王守直往下说。
“然后,然后……就出了日月柱见了他就自行打开了空间、我被打昏了的事!”
溪湘汀澜直直的盯着王守直,沉声问道:“你说日月柱是为林琪瑢特意打开的,不是你们一下去就那样的?”
“是啊!”
“那你怎么不早说!”溪湘汀澜有些光火。能让这位道祖发火,几十弟子还是开天辟地头一回得见。一个个都看着王守直,为他担忧起来。
日月柱之变,商梁圣宗损失多大,没人比自家师傅更清楚,没想到里头还有这么重大的内幕。一个不好王守直可要有事!
但话说回来,碧海柔云兽之事就是这个林琪瑢开头,没想到日月柱也是他,似乎事情一与这个林琪瑢沾边,就变得格外邪门!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到底是什么呢?
王守直“扑通”跪倒在地,“请师傅原谅;这事徒弟和小六说,要回报宗门的时候,他很痛快的就答应了,还说靖泉他是吓死了,让弟子回报宗门正好能重新扫清一些隐患。只是他不想被宗门注意,弟子也答应了。所以,回来就没说。”
溪湘汀澜端坐主位,看着王守直,“还有什么没说的,继续!”
“再就是小六发现了几件祖陶和祭陶,送给我一件,师傅您老人家那次是亲自去了。其它就没有了!”
溪湘汀澜心中暗骂徒弟傻货,更是大骂林琪瑢奸诈。王守直是没什么说的了。可是萧道这次回宗禀报的事,还是这小子弄出来的。简直就是个闯祸的头子,惹事的祖宗!
“起来吧!这事,你们都不许外传,小六是为师看好的,早晚要入门中来。他要是没什么特别,为师哪会看上。他现在还是凡人,你们要暗地里维护一二;”
嘴上虽如此说夸着林琪瑢,溪湘汀澜心里却是跳高咒了起来。
他不是就想最后的关门弟子弄个可心可意的么?不管什么资质性情,就图个投机、随心所欲、尽情尽兴!到时,他溪湘汀澜没什么不能放开胸怀,大开大阖!哪想到,就这个眼睛看上的,什么也不图的,眼看着越来越扭曲了,越来越像灾星了!这要再不为他说点好话,怕是底下几十个,为了王守直也定不会和这小子干休!这是造了哪门子孽!最可恨的就是林琪瑢小子,根本不鸟他的苦心!
现在可好,今天他算是把话说出去了。他要是再不将林琪瑢划拉到门里,他溪湘汀澜本人,真要成为众徒弟心中的笑柄!
徒弟们都散了,溪湘汀澜有些郁闷的回到静室。还没坐稳,就听到王守直的脚步声。他有些气恼,远远就道:“还有何事?不必进来了。直接说!”
脚步声果然停了,“那个,那个,还有一点弟子忘了说了,小六是五星水体的——”
“倏”的声音传来,王守直真是飞着出了后殿。
王守直跑得太快,不知道的是,溪湘汀澜并不如他猜想般火冒三丈;良久,才听里面溪湘汀澜一声低语:“上次与那小子抢床的时候,就察觉他的体质提高了一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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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琪瑢丝毫不知王守直为了他受了多少排揎。全府灵兽之事解决,一个大隐患去除,让他也仿佛去了一块心病;
他还没多么庆兴,就来了林宸鷟的调水令。他一头雾水的跑到他爹的外书房,正好迎到夏家过来要水的队伍。领头正是夏夜璧;
夏夜璧一见林琪瑢,疾走上前,招呼道:“小六你来的正好,你爹让我找你要水!”
“啊!”林琪瑢看向站在外书房门口的林宸鷟,后者对着他一挥手,“一会儿六家都会来提水队,小六总管这事,一定要安排好知道吗?去吧!”
“唉!”林琪瑢怕被人看出猫腻忙声应下,带着夏夜璧就到了林家外书房,处于西南一处最大的鱼池,刚好看到之前得他手势在此处刚投完“料”的长远,飞身而去,一会又从另一边绕到他身边,帮忙支应这些打水的人流。
六家本来也是将信将疑,但是打回水去一试,也各有情况出现,这才慌了神;
及至深夜,又差来更大的提水队将林家祖宅东扈门敲得“咣咣”响。一波又一波,一队又一队。林琪瑢也陪着耗到天亮。待到再看,整个鱼池,底都朝天了,淤泥上铺着一层的鱼,也快干死了。通往池心的淤泥直接被踩成了板道。就是泥水也被刮得一干二净!
“用不着这么下力吧?”林琪瑢肿着眼泡大叫;
赶忙动员手下所有私卫,齐下手疏通水渠,加大向池子里的灌水,即便这样,鱼池三天之后才重新满水,上面飘着一层死鱼。
不过总算是将六家打发满意。一时间七家大团结,大友爱,林家与另外六家的双边关系增益不少;
商梁圣宗更是得到交口称赞!
事后林琪瑢才知道,他只占了个出力的名头,大头是商梁圣宗的功劳!
他对着倒霉的鱼池做了个恶心的架势,心里知道没什么可争,现在是最好的结果……
倒是值得他深深警惕的是:他兽院中的所有灵兽,无一不是被下了噬魂禁。这可是从青俞宗,从齐丹农手里直接出来的……敌人露出的獠牙,他已经看到了!
七家灵兽自从喝了林家鱼池中的水,体质明显更上一层楼。七家老少脑中均警醒过来,一齐安排新进大公子并私卫随从,开始与各种灵兽的实战演练。
一时间七家新进大公子,从七大街绝迹,忙得不可开交,天天早起晚归,觉都不够睡;
而林琪瑢手下私卫的训练项目更多,不但要进行人与坐骑,还要熟悉手中妙器的不同威力与具体的使用,互相的配合,各种阵法的组合。所有的目标,都以修者为假想敌来进行。引气聚精,塑脉凝魂,去炁归法,山海;天地境的不用考虑了,直接逃跑。各种方案都在其中。四个私卫长,这回可是深刻汲取了首次出行的实战教训;
林琪瑢做为核心,更是一起摸爬滚打,身手倒是日渐敏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