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又是自摸十三幺,来来来,给钱给钱。”沧笙眉开眼笑,瞥了眼绣着富贵海棠花的荷包,满满都是银票子。
哎哎,心情总算舒坦了冷筠捏着干瘪瘪的口袋,苦着脸,
“七妹,天色不早了,要不咱们就散了?”他已经没钱输了哇!
“对对对,都枯坐三四个时辰了,早就坐累了,我们去喝喝茶赏赏花。”冷瑜连声附和,再打下去,连底裤都要输掉了。
花氏输得都没脾气了,将空荡荡的荷包往沧笙面前一扔,
“你婶子我输光了!”言外之意:没钱给你赢了,求放过!沧笙眼神往冷瑜冷筠两兄弟挂在腰间的荷包瞄一眼,也是干瘪瘪的,显然被掏空了。
颇为遗憾的摆手,
“既然婶子和哥哥们都不想玩了,也只有散桌了。”输得惨烈的三人顿时松口气,赶紧招呼丫鬟们将牌桌抬走,看着都碍眼。
“不好了,不好了!大事不好了——”一个小厮慌慌张张地跑进后花园。
冷瑜输了钱,心情正不好,一见小厮这摸样,厉声呵斥道:“如此莽撞,成何体统!”小厮怯生地颤了一下身子,立在当下不敢乱跑。
他小心翼翼地禀告道:“四夫人,大少爷,五少爷,七小姐,大事不好了,三少爷被人打成重伤,浑身是血的抬回来”
“什么!”小厮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冷瑜一声惊喝给打断。冷筠和花氏也是一脸震惊。
只有沧笙镇定自若地坐着,且还漫不经心地嘀咕了一句,
“看,就说他有血光之灾。”冷瑜三人立即惊悚:“!”妥妥的乌鸦嘴。
另一边的掌院使在众人期待地目光中,遗憾地摇头,低叹道:“伤的太重,情况不太好。”老夫人脸色瞬间就白了,张嘴就哭天抢地,
“我的阿季啊——”冷耀武也大受打击,脚步虚浮的跌坐在椅子上。就连情绪少见外露的冷侯爷也露出了悲痛的神色。
一时间,屋子里都弥漫着一股悲沉的气氛,宋三娘倒是不伤心,又不是她的亲生儿子,是死是活都跟她没啥干系。
“祖父!”冷瑜一行人进屋,见众人神色不对,心里顿时一沉。他快步走到床前,见三弟面色如纸、气若游丝,再联想祖父等人脸上难掩的悲痛神色,心里顿觉不好。
年迈的掌院使颤巍巍的取出银针,
“老夫先给少将军行针,等他醒来,你们有什么要问的就抓紧时间。”这是要让冷季交代遗言的节奏哇!
冷瑜听了心里哇凉哇凉。掌院使大人能坐到太医院头把交椅的位置,医术自然不错。
两针下去,冷季幽幽转醒。老夫人激动地扑到床前,
“阿季,阿季,我的孙儿,你怎么就受这么重的伤?”冷耀武也是眼眶通红,眼中含泪,不忍心地道:“阿季你有、有什么话”一句话还没说完就哽咽住了,这世间最惨不过白发人送黑发人。
冷季却看也不看两人,目光直直的盯着门口,艰难的伸手求救,
“小、小妹,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