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的书房,胤禟发现老十胤誐居然来的比他还早,不由微觉诧异,含笑道:“十弟平日里都是过了午时才来,今日何以如此早?可是惦记春华苑的头牌?放心,九哥绝不赖帐。”
“谅您也不敢赖。”胤誐不屑的一偏头。
胤禩却是笑道:“十弟一早听闻到一些流言,便早早赶了过来,我正准备着人去请九弟呢。”
一听这话,胤禟便问道:“可是说立皇太孙系十四阿哥一手策划的流言?”
胤禩点了点头,道:“九弟对此是何看法?”
“我一早就接到从几个地方送来的消息,都是有关这个流言的。”胤禟边说边坐了下来,斟了一杯茶后方,才斯条慢理的接着道:“很显然,这是有人在刻意散布,目的很简单,怂恿八哥有所行动,挑拨咱们与十四弟的关系。”
“但是那些分析确实有几分道理。”胤誐脱口说道。
胤禟瞥了他一眼,不屑的道:“当然得有几分道理,否则谁信呐?”说着,便低头啜茶。
“我倒觉得这事有几分可信。”胤禩沉吟着道:“十四弟行事历来出人意料,此事倒有些象他的风格。”
“八哥,散布流言之人,可是高人,您看看那些个分析。精辟透彻,非是一般人所能为。”胤禟略略一顿。才沉声道:“我很是怀疑,是老四出手了,散布谣言,可是老四的拿手好戏。”
老四出手了!胤禩面sè一沉,九弟说的不错,此事极有可能是老四所为,挑起八党与十四党相争,老四才有机会,否则。他根本没机会可言。
胤禟接着又道:‘八哥,鄂伦岱整合步军营应该还要几日时间,咱们不妨再静观几日,再做决定。十四弟的海军在南洋。即便他能飞鸽传书,可舰队北上却不能飞,至少亦要半月左右。才能抵达天津,咱们的时间相当充裕。
静观几日,一则看老四和十四弟接下来会有何举动,二则,皇阿玛才昏mí六日,多等几日否有变化。”
胤禩微微点了点头,一旦公开争储。可能会发生很大的变数,届时,身不由已都有可能,自然是越稳妥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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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夕阳西下,整个京城都笼罩在暮霭之中,落日的余辉洒落在紫禁城金黄sè的屋顶瓦海之上,将紫禁城映衬的分外辉煌。
京城的大小官员这几日却都是人心惶惶,无心办差,一众大员亦是忙于相互拜访,探听消息,议论朝局,各部院衙门的大小吏员也跟放了羊似的,早早的便歇衙回家。
崇文门,步军统领衙门却仍是一片忙碌,新任九门提督鄂伦岱仍然在见人说事,主官未走,一众属官哪里敢动,尽自心里腹诽,一个个却不得不老老实实的装出一幅忙碌无比的样子,有道是新官上任三把火,但这位新提督升衙署事不过六天时间,已经烧了无数把火了。
这几日,步军统领衙门堪称是京城最难熬的衙门,一众副将、参将衔的步军翼尉、协尉、副尉被翻来覆去的调来调去,不停的折腾,稍有怨言或者是怠慢,立马就会招来一顿急风骤雨般的训斥,随后,不是坐冷板凳便是靠边站,以至于步军营上上下下的将领官员一天到晚都紧绷着一根弦,人人都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一众将领们一天到晚累的要死,九门提督鄂伦岱同样亦是劳累不堪,他心里很清楚,必须尽快的整合好手下的将领,以免要大用的时候出现窝里反或者是指挥不动的现象,康熙的情形现在很不乐观,手下这批人马可能随时会派上大用场。
从签押房出来时,天sè已经微黑,鄂伦岱跨上随shì的亲卫牵过来的坐骑,也不言声,便催马前行,两旁早已候立多时的亲卫立即催动坐骑跟了上去。
北城区,北锣鼓巷,鄂伦岱一行五十余骑打着火把刚刚准备转入净土寺胡同,最前面开路的两个亲卫便一声闷哼,从马上栽了下来,火把也掉落在地。
鄂伦岱老于行伍,昨日又刚刚被八阿哥叮嘱注意出入安全,一见这情形,立时就意识到有人行刺,还不待亲卫反应过来,他便一个蹬里藏身,耳中登时就听的几声闷哼从前后同时响起。
一众亲卫做梦也不曾想到,在京师内城竟然还有人如此大胆,当众行刺九门提督,而且还是在距离顺天府不远的地方,好在一众亲卫也是训练有素,反应过来之后,急忙向鄂伦岱靠拢,将他围在中间。
几名身着黑衣的梦面刺客,一见这情形,毫不犹豫的马上便隐入黑暗之中。
一众亲卫见此情形,正yù催马追击,鄂伦岱却是沉声道:“不许追击,清查伤亡人员。”
很快,伤损情况就报了上来,死了四人,皆是被飞镖一镖封喉,还有二人重伤,被飞镖射入xiōng部,汇报完之后,那亲卫又补充道:“禀军门,飞镖上有股回甜的味道,疑似有毒。”
鄂伦岱略微沉吟,便立即沉声道:“保持警戒,谴一人去请郎中,另谴五骑拿我令牌前去顺天府召集衙役过来,死者不要移动。”
顺天府就在左近不远,骑马瞬间便到,五名亲卫都是又气又急,一见顺天府大门紧闭,立时上前将大门拍得惊天动地。
门房骂骂咧咧的将大门一打开,立刻就被五名凶神恶煞的亲卫吓了一跳,待看清楚是九门提督衙门的兵丁,不由一阵莫名其妙,正在发楞时,一名亲卫亮出令牌道:“马上通知顺天府所有官员捕快衙役,就在刚才,在净土寺胡同口,有人行刺九门提督鄂军门,杀死四名兵丁、重伤两名,快去!还楞着干什么?”(未完待续……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