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胤祥不由一阵无语,闹了半天,竟是空欢喜一场,半晌,他才挤出一副痛苦的表情道:“得,我给十四弟打下手,日本海盗不少,我还是积累点清剿海盗的经验。”
胤祯轻笑道:“前往日本水域,最好的季节是五月底六月初,方才顺风顺水。北洋舰队六月起程去美洲,我得去马尼拉送他们出征,你确定要跟我去?”
老十四真是要去南洋坐镇?胤祥登时就轻笑道:“我宁愿去日本看戏。”
胤祯点点头道:“此次叩关,是难得的实战锻炼机会,得给施世骠等征欧将领练练手,既然花大价钱创建了海军,这战事就不可能少,十三哥别担心,我岂能让您无用武之地?这几日,您多看看méng元征日的资料,战前会议好给他们拾遗补缺。”
胤祥立即点头道:“十四弟虑的是,这几日我就收集有关资料。”说着,他又问道:“是否谴快船通知施世骠,调集战列舰北上?”
胤祯略微沉吟,才道:“林卫是猛将的胚子,命令施世骠、林卫率南洋舰队二十艘战列舰北上至上海等候,可以鸽信传递吗?”
“哪能呐?”胤祥微笑道:“南洋的信鸽才开始喂养,至少也得三个月后才能投入使用。不过,可以传到广州。”
“那也能节约不少时间了。”胤祯含笑道:“我连夜写信给崇安先生。着水师派遣快船南下。”
见事情已成定局,方苞亦不好多言,只是提醒道:“调集如此多战列舰北上,会否影响南洋外海的抢劫?”
“不会。”胤祯毫不犹豫的道:“抢劫商船,快速的辅助战舰更好用。”
“会否影响远征欧洲的时间。”方苞紧问道。
胤祯沉吟着道:“征战日本用不了多长时间,一个月足够,问题是返航,不过,上海至长崎仅四百余海里。顺风两日夜便至,即便不顺风,逆风而行四日已是足够,误不了行程。”
送走胤祥、方苞两人。胤祯却是丝毫没有睡意。对于日本,他没有丝毫好感,对于这条给中国和东南亚所有国家带来巨大痛苦的恶狼。他心里只有浓浓的恨意,这条恶狼如今还未开始脱胎换骨,有强大的海军在手,他完全有能力,也有义务遏制它,封禁它。奴役它,或者将它扼杀在幼年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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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胤祯、胤祥、胤禄一行率着一众护卫骑马前往通州,穿过天津城中心时,便见钟鼓楼正在扎彩坊搭戏台,上上下下一片忙碌,闲着无事瞧热闹的闲人不少,四周还有衙役兵丁巡视。
不用问,胤祯也知道,这是为康熙六十圣寿的庆典准备的,施世纶是出了名的吝啬,尚且如此大方,其他地方官员怕是要不惜血本的大肆庆祝了,仅是此次大寿,不知道全国要耗费多少银两?仅仅只是为了博一个与民同乐,这笔帐可是怎么算也不合算,胤祯不由暗暗告诫自己,以后,轮到自个了,可千万别花这冤枉钱。
已是三月十四,离着康熙的万寿庆典仅只四日,胤祯一行不敢耽搁,仅是中途顺道视察了下天津至京城的驿道扩建工程,一路都是快马加鞭,在香河歇了一晚,次日上午,众人便赶到京城。
一进朝阳门,胤祯就发觉处处都洋溢喜庆的气氛,临街的门楼、茶坊、酒楼、店铺、书肆都是朱漆彩绘,上面装饰着无数的万字、寿字、福字形的花纹、图案,棚门、楼门上都悬挂着吉祥对联,彩幡飘扬,旌旗猎猎,满城莺歌燕舞。
一看这规格和架势,胤祯就有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这气氛跟六十年大庆太象了,面子工程可谓是渊源流长,根本不用想,他也知道,这些个面子活不可能是百姓出钱,这花的都是他的银子!
大街上行人也是熙熙攘攘,瞧着衣着打扮,都提前将压箱底的新衣服穿了出来,有道是人靠衣裳马靠鞍,穿着一身新衣裳,这人的精气神都格外的不同,街头不时可见满脸是笑打拱做揖的百姓,还有不少由年轻子弟陪着逛街的老人,不消说,这些个老人都是康熙请来为他祝寿的。
打前站的护卫早就将消息传了回来,康熙在畅春园,并有谕旨,“着王以下文武百官,一改以往七日俱穿朝服前往畅春园的旧例,自三月一日起,到月底为止,文武百官俱穿朝服蟒袍补服前往畅春园恭贺圣寿,每十年大庆即循此例。”
胤祯一行急于赶路,皆是一身便装,胤祥凑上前道:“崇文门的‘西元堂’还不错,先去那里泡一泡,换了朝服再去畅春园,如何?”
按例,钦差回京,未陛见是不能回府的,‘西元堂’也算是头等官堂(澡堂),胤祯也知道,望了一眼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他点了点头,又回身吩咐达春道:“命人回府备轿。”
“回主子,早前已经吩咐了,街上人多,慢了点,应该就到了。”达春躬身说道。
胤祯满意的点了下头,径奔‘西元堂’而去,三人美美的泡了个热水澡,换上朝服,才升轿前往畅春园,一过了西直门,却又是一番景象,一路皆是红灯高悬,彩旗飞舞,万字、寿字、福字形的花纹、图案更是铺天盖地,大街两边,分别搭建着不少的龙棚、经棚,朱漆彩绘的寿字纹戏台。
胤祯知道这是御街,从畅春园一直到紫禁城,三十里的御街,康熙自畅春园回宫便要走这条街,沿途接受大小官员、士子、缙绅,耆老、百姓的祝贺。
放下轿帘,胤祯轻叹了口气,花费这巨额的银子讨康熙欢心,究竟值不值?(未完待续……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