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刘泽清,老鼠而已!”众满州兵都放声大笑起来,xt下载
突然,准塔一抬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说得好,山东军就是一群老鼠,大难临头,只知道慌不择路地乱跑,刘泽清,老鼠窝中最大的一只,可依旧还是老鼠。但问题是,像刘泽清这种鼠辈,也有可能突然发疯,反咬你一口。我们所需要做的,就是打消他最后的幻想。而此刻,他的幻想就是这条河,以及河对面的清江浦。他以为,仅仅靠这这条河,就能阻挡我建州男儿前进的脚步吗?”
“准塔,你的意思是先拿下清江浦?”有人问。
“没错,只要拿下淮安的门户清江浦,刘泽清就没有战斗的勇气。”准塔:“准备一下,一个时辰之后,我们过江,一口气拿下那里。”
“啊!”所有人都抽了一口冷气。
又有人问:“准塔,现在就打清江浦吗,咱们没有船只,主力要明日晚间才到。船只、器械、战马都没有,难不成,还能插了翅膀飞过江去?”
“没错,就是要插着翅膀飞过去。”准塔狠狠地点了点头:“兵贵神速,刘泽清虽然懦弱胆小,却不是个傻子,这几日想必已经派出探子打探清楚我军军情,说不定正在组织人马修葺清江浦。若是等到我军的主力和船只开到,要想再拿下清江浦却不是那么容易。”
他用手抚摩着战马的鬃毛,继续道:“还有,别忘了,就算拿下清江浦,后面还有一座淮安,有着坚固城防的淮安,咱们手头没有大炮,要夺城,不知道要付出多少死伤,耽搁多少时间,多铎那边还等着我们去扬州与他汇合呢!只要一口气拿下清江浦,来一个敲山震虎,刘泽清必然畏惧,再没有死守淮安的决心,说不定不等咱们到,自己就先逃了。这就是攻心,攻心为上,攻城为下。[棉花糖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还有,清江浦位于大河南岸。只要占领那里,就能建立一个坚固的堡垒,掩护大军登陆,此乃本次战役的关键点,早一日拿到手里,早一日安心。”
众人同时点头:“准塔你说得是,能够尽快拿下清江浦,咱们确实是占据了绝对的主动
。可是,咱们究竟该如何过河呢?”
准塔:“不用担心,我早有准备,只需等下片刻。”
说罢,就朝后面一挥手:“众将士,抓紧垫吧些儿,等下就过河。”
河堤后面是一快偌大的低洼地,地上已经坐满了黑压压的建州兵,总数达惊人的一千之巨,且都是正经的镶白旗巴牙喇军精锐。
听到准踏的命令,所有人都从怀里掏出早已经烙好的饼子,放进嘴里大口大口地咀嚼起来。
一时间,满河滩都是吃东西的沙沙声。
又过了大约一个时辰不到,准塔身边一个士兵指着上游,道:“准塔,有一条船过来,看方向是朝咱们这边来的。”
准塔定睛看去,是一条小渔船,船头挂着两个红灯笼。
他点点头,出了一口气:“到了,所有人听着,准备过河。”说着,就带着一千人马走了过去。
不片刻,小船靠岸,下来一个人,朝准塔一拱手,用标准的满语道:“准塔,已经准备好了。足够一千人之用。”说着,就将一张张古怪的东西扔下来。
借着灯笼的火光看去,却是羊皮。这些羊皮都缝合成口袋模样,像一口口大水囊,也不知道做何使用。
准塔:“发下去。”然后拿起一条口袋,将嘴凑在口子上,大口地吹起来。须臾,羊皮口袋就鼓了起来,
“大家看清楚了,跟我来。”口袋下面还连着一条索子,准塔将索子缠在身上,大步朝水中走去。
“准塔!”有卫兵急忙冲上去拉住他,急道:“额真,你是一军统帅,这河中水流甚急,如何能够行险。若你有个三长两短,咱们又该怎么办?还是上船吧!”
准塔一把推开他,凛然道:“三长两短,三长两短,又能如何,至不济被水淹死。今夜若不能过河拿下清江浦,大军被阻于大河北岸,不能完成睿亲王交代下的事儿,影响了扬州战局,我准塔还有何面目去见多尔衮和多铎?准塔做事,一向身先士卒,士卒们不坐船,我也不坐船
。再说废话,仔细我的军法。”
说罢,一把推开卫兵,大步朝水中走去。
“愿追随额真!”一千多士卒满面亢奋,同时低喝一声,也跟着他下了水。
四月的河水依旧冰凉,一下水,准塔就打了个哆嗦,只感觉那寒气仿佛已经沁进骨子里去了。
他毕竟是五十的人来,顿觉经受不住。但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没用,只能挥动双手,奋力朝前游去。
一米两米,一百米,两百米。
河南岸清江浦的灯光逐渐近了,已经能够看清楚那边的情形。
那是一座颇大的市镇,也是大运河的航运枢纽之一,无论是沿着大运河南下的船只,还是沿着淮河东来的商队,都要在这里转道去淮安城。而且,此地承平已久,除了上次江北诸镇兵马南下时被劫掠过,有明来百多年以来还从来没有燃过战火。
也因为这样,镇中也没有城墙。
知道山东建州军南下时,刘泽清才充满调动军队和民夫开始修葺工事。
此刻,靠水边的地方到处都是脚手架,到处都是工匠的窝棚,灯火乱糟糟地亮成一片。
准塔心叫一声侥幸的同时又精神大振,在前面游得更快。
正在这个时候,他突然感觉左腿迎面骨一痛,疼得冷汗都出来了。
用手一摸,却摸到一快大石头。
原来,在不知不觉中,他已经靠岸了。
当下,他猛地从水中跳起来,脚踏实地。
心中闪过一个念头:清江浦是我的了,淮安是我的了,赌赢了!
……
刘礼是被一泡尿憋醒的。
他最近的日子过得爽利,得了在工地上督办工程的肥差
。虽然只是一段不足三百步的土坝,却已经让他吃到餍足。
一得到工程款子,他都会约上三朋四友跑去淮安城的青楼里,逍遥快活上几日,才会回清江浦。反正他姓刘,乃是刘家的人,也没有人敢管他。
昨天也是如此,他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酒,又是怎么昏头转向地回到工地。
等到醒过来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去。
酒喝得实在太多,脑袋有些木。
他站在土坎上,拉开裤子朝下面痛快淋漓地撒了起来。
等到风一吹来,他有些情形过来,心中突然有一种不好的感觉,忍不住朝前面看了一眼。
这一看,头皮立即就麻了。
却见,前面宽阔的水域上密密麻麻都是剃得光秃秃的脑袋,在夜光下,蓝幽幽地亮着。
呆滞了片刻,刘礼声嘶力竭地大叫起来:“建奴……啊!”
一个建奴从水中跳到岸上,将一把长枪狠狠投来,瞬间刺穿了他的胸膛。
……
“杀,一个不留!”准塔拍了拍双手,用尽全身力气咆哮。
以前多建州巴喇牙军同时发出一声喊,如同从水底下钻出来个恶龙,翻动着大股浊浪扑上岸来。
……
血花冲天,整个清江浦走在烈火中熊熊燃烧。
火药库被点炸了,几门大炮弯折着弹向夜空。
大风中,火星在高处回旋,如同节日里绽放的烟火。
淮安府,门户洞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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