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慕云的提醒下,留在营中的士兵终于想起自己不光要扮演逃兵,纷纷开始还击,一些刚刚藏起来的八牛弩也被拉出来,噼里啪啦的放了几箭。
遭遇到一定的抵抗之后,西突厥的将军终于放下心来,指挥着手下嗷嗷叫着向唐军营地里面冲,看样子大有将两万人一举围奸的意思。
“慕云,该撤了!”李德謇拿着望远镜扫视战场,眼看着敌人已经进入提前标定的范围,扯着李慕云提醒道。
不想李慕云一把甩开他:“撤毛啊,准备反击,点火,快点!”
“不是,昨天计划不是这样的。”
“别废话,快点点火,晚了就来不及了。”
在这一片战场上,没人比李慕云更清楚那些火药的威力,也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引燃火药的时机。
眼看着等到自己撤下去根本来不及,李慕云索性豁出去了,等到李德謇发出信号之后,一把将他按倒在地上,同时对身边的人叫道:“用手撑住身体,尽量伏低一些,嘴巴张开,越大越好。”
“为什么?”敌人近在眼前,李德謇很奇怪自己竟然有心思问问题。
“不想被震死就按老子说的办,快!”来不及解释,李慕云一声音才刚刚落下,地面上就传来一阵剧烈的震动,与此同时,无数炸雷般的声音就在四周响起。
“轰轰……”
上万颗土地雷在方圆不足五里的范围内响成一片,爆炸的硝烟遮蔽了所有人的视线,接二连三的爆炸掀起满天泥土的同时,也将‘高昌军’的进攻节奏彻底打乱。
西突厥将军在进攻之前也有考虑过会不会有埋伏之类,同时也制定了一些措施,可是任他想破头也想不出地雷这种东西。
所以在第一声爆炸响起的同时,西突厥将军就懵了,想要命令士兵却发现他的声音对于爆炸声来说实在太微不足道,而且突如其来的爆炸根本不给任何人反应的时间。
更要命的是,那些战马根本无法适应爆炸的声响冲击,巨大的冲击波下,西突厥骑兵的冲击阵型上瞬间就乱了。
受了惊吓的战马四散奔逃,有些更是将马上的骑士甩了下去,原本有序的阵型在惊马的冲撞下乱成一团。
兵找不到将,将找不到兵,再加上地雷一颗颗的爆炸,将一些不小心经过其上的西突厥人炸的血肉横飞,那场面实在太过让人震撼。
继续冲显然是不可能了,可是撤退也不是那么容易。
受了惊的战马根本不受人的控制,带着马上的骑士完全不分东西南北的乱跑一气,直到被某颗土地雷炸死。
近乎两万已经冲进唐军营地的西突厥人几乎在二十几个呼吸的时间中被彻底消灭,唐军的营地之中血流成河。
甚至一些被土地雷炸出来的坑里都积满了人的鲜血,成变一眼血泉。
惨,太惨了,如果是正常厮杀,灭掉两万人怎么也得几个时辰,而且不管是死的还是伤的,多少还能有个全尸。
而在土地雷爆炸冲击下,所有关于战场的认知都被颠覆了。
西突厥将军驻马立于已经被鲜血彻底染成红色的唐军营地之前,整个人都在颤抖,无论如何都不敢接受眼前发生的一切。
短短几十个呼吸,两万来人就这么没了,整个唐军的营地干干将将,连个能站起来的人都没有。
跟在西突厥将军身后的几万骑兵也傻了,打了这么多年的仗,他们也胜过,也败过,可是却从来没有经历过如此诡异的战争。
唐军营里中的小高地上,李慕云摇头抖落身上的泥土,看了看身边呆若木鸡的李德謇:“喂,怎么了?”
“这,这就完事儿了?好,好几万人就这么没了?”李德謇的嘴角挂着一丝血迹,不知道是不是刚刚被震的。
不过他现在已经顾不上这些,打量着眼前血肉模糊的战场,整个人只觉得一阵阵的恶心。
李慕云安慰似的拍拍李德謇的肩膀:“当然没完事,命令兄弟们,可以反击了,趁着敌人没有反应过来,士气正低的时候,给他们一个迎头痛击。”
“啊?还,还打?”
“废话,刚刚才把敌人进攻的势头拦下来,如果不反击岂不是白白浪费了机会。”李慕云一边说,一边对身边的传令兵挥挥手,让他去发令。
不得不说,刚刚的爆炸实在是太厉害了,西突厥人被吓住的同时,唐军这边也有些懵逼,命令传达下去近一刻钟,直到西突厥人已经准备后撤,提前埋伏的士兵才反应过来。
杀戮再起,近万的唐军步卒踏着敌人的碎尸冲过刚刚被土地雷犁过一遍的营地,向着已经再无斗志的西突厥人冲了上去。
而与此同时,马蹄声传来,程处默和程处亮这两个家伙也各自带着五千骑兵冲了上来。
不过这个时候西突厥人已经彻底没了战意,刚刚的一场爆炸早已经将他们吓的魂飞魄丧,眼下再见到一群生龙活虎的骑兵,一个个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跑,快点跑,跑的越快生还的机会就越大。
所有西突厥人都怀着这样的想法,展开了一场与生命赛跑的逃亡生涯。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哦对,我跑的不用比唐军骑兵快,只要比同伴快一点就可以!
抱着这样的原则,数万西突厥人你追我赶,充分发扬了‘比追赶超’的竞技精神。
当然,也有一些人不守规矩,比如说破坏竟争者的交通工具,或者直接把竟争者直接从交通工具上拉下来。
程处默兄弟带着的一万骑兵因为没有经历过营地中的那场爆炸,对于他们来说那爆炸只是一个信号而已,所以这些骑兵的心理并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完美的完成了追击敌人的任务,甚至最后还将西突厥的那个将军给抓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