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人家李慕云有面君的本事,而他黄教谕没有,所以若某人真的非要小题大做闹到李世民那里,还真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自己连个解释的地方都没有。
不过禁军校尉却不管那些,见李慕云来了立刻上前一步,‘哐’的敬了一个军礼:“逍遥候,陛下有旨,要你火速入宫觐见!”
李慕云看了那大头兵一眼,二话不说,把馒头往怀里一揣:“哦,那走吧!不要让陛下等的急了。”
黄教谕站在一边看着,心里这个气啊,可是却又说不出什么,等到李慕云跟着那禁军走了之后,这才气鼓鼓的把太学里的学生又骂了一遍,最后统统罚抄论语百遍。
大几百的人,满世界找一个人却怎么也找不到,黄教谕认为这就是那些学生在敷衍自己,根本没有尽心尽力去找。可他并不知道,李慕云作为一千多年后世家级顶尖杀手,如果真想躲起来,又怎么可能被百来个学生找到。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别说李慕云根本不知道,就算是知道了,估计也不会放在心上,反正只要没让他抄这事儿就和他没有一点关系。
……
等李慕云到了皇宫的时候,长孙无忌等人也已经到了,彼此只是点点头示意一下就都站到了李世民书房的外面等待召见。皇帝陛下夤夜召见就算是傻子都知道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在这个时候自然不会有什么心思闲聊。
李世民这个时候正坐在那里看着大唐疆域图发呆,待长孙无忌等人通报之后进来,才漫声说道:“真珠夷男死了!”
“什么?真珠夷男怎么会……”“这,这怎么可能?”
听到这个消息之后,长孙无忌等人全都是一愣,甚至连行礼都忘了。
真珠夷男虽然是要李世民赦封的薛延陀可汗,但不管怎么说也是颉利那个老货的接班人,突然间如此任性的说死就死,着实让人惊讶不小。
唯独最后一个进来的李慕云似乎并不惊讶,反而有些埋怨的嘀咕:“怎么才死啊,拔灼这小子也是怂货,竟然等了一年多才下手,看来薛延陀怕是气数已尽了。”
李道宗进来的时候距离李慕云最近,将他的话听的清清楚楚,不禁微微皱眉:“逍遥候,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李慕云一副很失望的样子,摇摇头说道:“当初拔灼那小子来我这里赎他大哥,我就跟他说虽然眼下他是薛延陀的唯一继承人,可是这事儿不靠谱,万一他爹再给他添个弟弟啥的,还是会有人跟他争位。可是没想到,这小子的脑回路也太长了些,直到现在才想明白我跟他说的是啥!”
“咳咳咳……”李慕云说话的声音不小,长孙无忌等站在前面的几个老货听完之后瞬间咳成一片,目光有些骇然的瞪着他:“逍遥候,你,你这话是什么意。”
“没什么意思啊!”李慕云摊开手,无辜的说道:“想当年那个什么真珠夷男竟然派来三千骑兵入侵山阴县,然后又派了他儿子来山阴县窃取炼钢之法,这事儿您老几位不会是忘了吧?如此大仇若是不报岂不是妄为大唐子民!”
“你的意思是,真珠夷男是拔灼杀的?”李靖才不管事情的起因是什么,他现在只想知道真珠夷男是怎么死的。
李慕云摇头说道:“不一定,如果拔灼不傻的话,应该安排别人下手,而这个人选最好是他那个已经疯了的大哥!”
“李慕云说的没错,真珠夷男的确是他的长子大度设杀死的,这一点不用讨论了!”李世民的目光终于从地图上收了回来,敲定了李慕云的猜测。
一群老货个个目瞪口呆,他们绝不相信李慕云这小子会比自己这些人得宠,所以他根本不可能提前知道这一切。
可就算是什么都不知道,他却可以从中推断出事情的七、八分真相,凭这份逻辑和推理能力,足以傲视大唐朝庭大部分人。
当然,这也和整事件情全部因他而起有关,或者说真珠夷男的死完全是因为他在幕后当了一回推手的关系。
可怕,太可怕了。这小子一共才几岁,竟然已经可以布下如此深远之局,若是再过几年在朝堂上混的久了,岂不是无人可治。
李世民目光扫过几个面面相觑的老臣子,轻轻咳了一声:“眼下重要的事情不是追究真珠夷男的死因,而是防备薛延陀突然暴起,诸位有什么看法可以说一说。”
他的意思很简单,那就是前面发生了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后续。
李靖的反应最快,听懂的李世民的意思之后,立刻说道:“陛下,眼下薛延陀应该正是群龙无首的时候!”
这位大唐军神的话虽然只说了一半,但所有人都听懂了他的意思不外乎就是‘趁他病,要他命’,想要借着真珠夷男的死,调大军入漠北,直接将整片草原收入大唐的囊中。
可是任何事情都没有一帆风顺的时候,有人提出意见,自然就会有人反对,比如魏征就是一个例子。
只见这老头儿在李靖说完之后,立刻站了起来:“陛下,薛延陀虽然群龙无首,但终是大唐属国,若是我们这个时候兴兵,只怕其他属国将会人人自危!”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李道宗在这个时候似乎有了不同的看法,哼了一声说道:“怎么可能会人人自危,真珠夷男被其子拔灼害死,我大唐做为宗主国自然要为其做主,帮他讨回一个公道。”
“证据呢,毫无证据的情况下,贸然出兵,让其他属国如何看待我大唐。”魏征据理力争,坚持着自己再观察一段时间的观点。
倒是房玄龄想了一会儿之后提出了一个比较有建设性的建议:“诸位同僚先不要争了,其实就算是我们想要发兵漠北,眼下也是做不到的,因为我们根本没有足够的粮草供应来打这样一场大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