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云虽然也有几分醉意,但多还能坚持,打发走了陪酒的孙亮,留下苏婉晴说道:“丫头,这事儿还得你来跑一趟,回山弄些酒过来,明天一早我就要用。”
“明天?这武老头儿没说明天要走啊。”苏婉晴水汪汪的大眼睛睁的大大的,长长的睫毛扇的李慕云小心肝‘哐哐’直跳。
“他是没说,不过我不想留他了,那就只能让他赶紧走。”李慕云强忍住上去抱住那丫头的冲动,晃了晃脑袋,在桌上找了一碗水给自己灌了下去。
结果……,特么拿错了,那还是酒。
苏婉晴看他那样还以为有什么愁事让他烦心,于是便点点了头:“那你一会儿好好休息,我就先走了,放心,明天一早我就回来。”
“去,去吧!”李慕云有些懊恼的在自己头上拍了拍,看着苏丫头离开的婀娜背影喃喃自语道:“真特么丢人,竟然差点把持不住,李慕云啊李慕云,你的定力都特么去哪儿了!”
……
一夜无话,翌日一早,武士彟在两个仆役的伺候下,洗漱完毕,出了院子就看到正在扎马步的李慕云。
“贤侄起的好早啊!”
“武伯伯起了?一会儿一起用些早膳如何?”李慕云见老武醒了,便收了架式,接过一边衙役递上的巾子,边擦汗边笑呵呵的迎了上去。
“早膳倒是使得,不过你小子不会像昨日一样灌老夫酒吧?”武士彟半开玩笑的说道。
对于老武的调侃,李慕云自然不会当真,但却还是做了个告饶的手势:“伯伯说笑了,小侄就是天大的胆子也不敢灌您的酒不是。”
“你啊,这天下可少有你不敢的事儿!”武士彟一语双关的说着,并且随着李慕云来到了昨日饮酒的那个房间。
此时的桌上已经摆了一些早点,包子,馒头,米粥,还有几样精致的小凉菜。
“食不厌精,脍不厌细,你小子的生活不错嘛。”老武打量了一下桌上的东西之后,有些感慨的说道。
“这不是伯伯来了么,来,伯伯上座。”李慕云比了一个请的手势,将老武让入主位。
一顿清淡的早膳吃的老武恢复了一些精神,脸上不再有宿醉的憔悴,再次回到院子里却发现正有县里的衙役忙忙碌碌的搬着东西。
“贤侄,他们在干什么?”
“搬酒啊,昨天小侄不是答应伯伯百坛好酒么,这不,他们正装车呢!”
“……”武士彟已经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了,看了李慕云舔了舔嘴唇,半晌才深吸一口气说道:“你小子是不是早就算计好了?”
“伯伯这是说的哪里话来,昨是晚间您可是亲口告诉小侄的呢。”
李慕云此时已经基本上摸到了老武的底细,言语间随意了很多,不过却也不怎么显得唐突。
老武被这个样子的李慕云搞的有些哭笑不得,昨天晚上他的确是答应今天就走,可这事儿怎么也得自己来提吧,怎么这小子就好意思亲自提出来呢。
不过这都不是最主要的了,山阴县之行老武的目的基本上已经都达到了,他需要的说法李慕云也给他了,而且还有一些意外收获,回长安之后也不算是没法交待。
另外,山阴县这地方庙小妖风大,一个小小的候爵,竟然能和李渊攀上关系,而且还能亲自给他做保。
所以早点走也是一个不错的选则,要不然如果这里出了什么岔子,估计自己这个应国公也就要当到头儿了。
……
话分两头,不说武士彟与李慕云两人如何话别,却山寨之上的老李渊。
昨天晚上苏婉晴回山取酒的事情在天亮之后,李渊也收到了消息,寻思了一会儿叫过陈木:“一会儿你下山一趟,什么也不用多说,在那武士彟面前露个面就好,明白么?”
“诺,臣明白,只是这样会不会露了您的身份?”陈木显然是不大情愿去的,毕竟他已经跟着老李渊混了这么久了,竟然混的还不如李慕云那个捡来的娃,难道那小子还真是太上皇的私生子么?
李渊并不清楚陈木在想什么,看都没看他一眼,兀自说道:“谁让你主动去县衙里露面了,只要你在半路露上一面,让那武士彟看到就行了。”
“诺!”陈木见无法改变这小老头儿的主意,便答应一声去了,房间中留下老李渊一个人喃喃自语:“希望这武士彟能够识相些,不要坏了朕的好事儿,否则……”。
否则什么?不言而预!
要知道,老李渊这段时间虽然过的‘清心寡欲’,可是精神上却健旺不少,和当年在长安相比那可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毕竟在宫里的时候,心情郁闷加上无所事事让这老头儿日子过的并不如意,所以便找来无数美女,放浪形骸。
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子,天天这样无节制的搞,身体自然是受不了,各种各样的毛病全都找了上来,每天不是这就疼就是那里不舒服,搞的老李渊一度认为自己活不过两年。
可是,从到了这山阴县,日子就完全变了,美女没有了,大鱼大肉也没有了,每日就是一些简单的饭食,而且时不时还可以出去爬爬山。
这样一来不知不觉间便合了养生之道,使这老头子已经快要扑街的身体重新恢复了机能。
……
以前如果有人来问这个老头儿,命重要还是权利重要?老李渊一定会说当然是权利重要。
可是现在如果再有人来问他,老李渊很可能要好好考虑一下才会做决定。
到底是命重要,还是权利重要?人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生存的意义又在哪里?
当皇帝是不是真的快乐?当一个草头百姓是不是真的就无法生存?
不知不觉间,老李渊自己都不知道他已经有慢慢向哲学家发展的趋势,很多以前从来没有考虑过的问题开始在他的心间来来回回的萦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