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灵煜侧目看向苍云,他心知苍云恨付流尘入骨,他很怕苍云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只见此时的苍云虽然表情变的很难看,但是灵煜懂的道理,他也是懂得,所以他还是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不让他爆发出来。
“师兄、久见了!”停在云灵二人五丈之外的轿子,停了下来,轿子中传来了苍云与灵煜都熟悉的声音。
只听付流尘咳嗽了几声,又道:“恕流尘身体不佳,不能下轿给大师兄见礼了。”
“你来这里,又有什么目的?”苍云的声音,比训斥灵煜之时,更为严厉。
轿中人道:“流尘到此地,只为解释一件事而已。”
“解释?”苍云与灵煜二人均是不解其意。那轿中人又道:“我想告诉你们的是,之前发生的事,与中原儒门无关。”
“无关?”灵煜听到这里,心中火大,忍不住道:“能驱使四佾的人,除了你和已死的百里忏还会有谁?你们两人,哪个敢说和中原儒门无关?”
只听付流尘接话道:“这就是我要说的重点……中原儒门惨遭封灵之劫,夫子百里忏身死,内部已是四分五裂,各自为政,流尘忙于整合各方的儒门势力,确有对属下管理疏忽之处。不过。我想说的是,所谓的四佾,其实早已脱离了儒门的掌控,他们袭击于你。只是他们的个人行为,与中原儒门无关。”
灵煜道:“你推的倒干净,哈哈,真是打脸之后赏蜜饯,我倒想问问。如果我师兄没有去救我,而我又不小心的死在了忘川小径,那你又该怎么处理呢?是不是直接说我和顾潇两败俱伤,一起死了呢?”
“住口!”一声断喝,打断了灵煜的话,灵煜一呆,发现说话之人竟然是苍云。
“师兄!”灵煜不解苍云之意,却听苍云对那轿子道:“付流尘,如果你来此地,只是为了这一件事。那你可以走了。”
“既是如此,那流尘告辞了!”轿中人话未说完,只见几个轿夫将轿子再度抬起,微微掉转,离开了。
看着付流尘离开,灵煜心中不忿,心道那个姓付的,从头到尾,都未将自己放在眼里,叫师兄也只是叫苍云一人而已。他转目对苍云道:“师兄,你刚才为什么打断我的话?那个付流尘明显在说谎。”
“够了!”苍云不再多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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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野,付流尘的轿子缓缓而行,在他的轿旁。有空镜飞卿和几名付流尘的心腹跟随。
回想着刚才的话,飞卿有几分的不解,对轿中的付流尘道:“先生,刚刚您的话,灵煜已经怀疑,那苍云……”飞卿的意思是付流尘那样的话。连灵煜都听的出真假,比灵煜还要聪明许多的苍云,又岂会识不破?
付流尘咳嗽了两声,低声说道:“我从未希望他相信什么,也从未希望他抛却对中原儒门的敌意。这不过是表面的工夫而已。”
“原来如此……”飞卿恍然大悟。
付流尘继续道:“任苍云需要的只是一个解释,至于这个解释是否合理,已经不重要。他与邪郎的愤怒也不会因为一个解释而平息,但是至少他还不会立即与我们正面为敌。”
“又引来这样的麻烦,又让先生来收拾残局……”飞卿又道:“若非先生,飞卿也不会投身儒门,飞卿的心中,只有先生,没有其他人。先生的计划总是天衣无缝,但次次都是自己人出来给先生添乱!”
付流尘咳嗽着,道:“飞卿,此抱怨之言,到我为止。”
飞卿在旁叹道:“飞卿只是看不过去而已。”
蓦地,平地起风,护卫的飞卿目光一凛,示意轿夫停下,只见他手中短剑翻了几个剑花后,向前一指,喝道:“什么人,不用再躲藏了!”
“我还以为全都是不会叫的狗,原来还有一个比较厉害的!”话音刚落,一道白光闪过,一个人影横于轿子前三丈的地方,正是天外邪郎韩灵煜。
“你要做什么?”飞卿以短剑指问,灵煜一听他这样问,反而笑了,道:“荒野剪径啊。”
“苍穹引、破玄元……”飞卿正欲施展道术,却见灵煜一闪而过,以极快的速度逼进,口中说着:“来不及了!”话音未落,一掌已经逼近飞卿,飞卿无奈,只好收起道术,以掌对掌,这并非是他所擅长的本领,双掌一对,自是被打的连退数步。
“哼,你果然受了伤,若是平日,灵煜大爷不会欺负一个受伤之人,但是今天你运气不好,我也受了伤。”灵煜正要再行进招,却被其他的护卫所阻挡,可是这些人又哪里会是他的对手,三下五除二,一一都被灵煜打翻在地。
这时只听轿内付流尘开腔道:“邪郎住手!”
“终于肯说话了吗?”灵煜微微冷笑,看着轿子说道。
付流尘问道:“你尾随而来,究竟所求为何?复仇吗?”
灵煜一笑,道:“复仇?哼,即便是复仇我也当找四佾报仇,而不是你。”
“那你……”付流尘竟也是一时茫然,不知灵煜为什么会跟踪而来。
灵煜道:“我来这里,只为你的无礼,平日里无论你怎么样,我都不会在乎,因为你是一个病秧子,我又怎么会和你一般见识,只不过今天有所不同,我也受了重伤,你我终于有了平等的一天,所以有些事情,我就必须找你说清楚。”
“哦?什么事?”付流尘已经大致猜出灵煜此行的目的。
灵煜道:“很简单,叫我一声师兄,我放你过去,仅此而已。”他的话说完,等着付流尘的反应,沉寂了好久之后,却听到几声低低的笑声,其中还夹带着几声咳嗽。
听闻此言,灵煜心中觉得又受到了侮辱,正欲出手,却听那笑声止了,只听付流尘道:“刚才你说我失礼,流尘还在回忆自己究竟是哪里做的错了,原来你说的失礼,是这个,赫赫……”
“信不信我杀了你……”灵煜威胁道,他已经真的愤怒,凄厉的目光,已充满了杀意。
付流尘道:“当然信,天外邪郎没有什么事是做不出来的,不过我有几件事,希望你能清楚!”
“讲!”灵煜怒道。
“第一,能名列天外儒门汗青碑上的正宗弟子,需要文武双全,卓越出众,想当年天外儒门,五大正宗弟子,苍云自是不用说,文才武功是儒门表率,正宗弟子,他当之无愧。紫宸嫣,紫宸王朝皇族之女,年纪在五大正宗弟子中虽是最轻,文才武功却不输苍云,再道太史少陵,更是不需多说,至于沈醉,亦是文武皆能,回过头来看你,不过是一介武夫而已!”
“第二,你所谓的正宗弟子之位,不过是顶替当年紫宸嫣离开天外儒门之后的空缺而已,也是苍云为了推行旁宗弟子不可以学武的门规,而不得以的选择而已。这只是一种幸运。真正的正宗弟子,又岂是随便一个人便可以任命的?他需要广大的儒生及天下人的认可。我想无论是我,还是死去的少陵、还有不知死活的沈醉,都不会承认你的正宗弟子之位,恐怕就连任命你正宗弟子之位的苍云的内心,也不会承认你的正宗弟子之位,只有不清楚正宗弟子意义的尘寰,才会真的把你当师兄!你根本不配与我们相提并论,请你也不要以我的师兄自居。你追踪我至此,让我叫你师兄,不过是自取其辱。”
“你……”灵煜心中很是愤恨,杀意更盛,付流尘的众多侍卫已经觉得窒息。付流尘自然也感觉到这一点,可他却依旧平静着说着:“第三,你我皆知苍云恨我入骨,赫赫……若无万全的准备,你认为付流尘敢只带这几人前来见你与苍云吗?”
灵煜冷笑,道:“七步之内,谁又能阻挡灵煜想杀你的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