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州会阴城,项氏一族就龟缩于此,此刻城外数十万大军围城,已被困住月余。
此刻城内的守将乃是项羽叔父项梁,此人颇为雄壮,亲自披挂上阵,率领项氏一族顽强抵抗。
“族叔,城内粮草已经不足,最多七日,我军便会粮草用尽,而且不知是谁在城内散播谣言,说霸皇已经兵败身亡,唉,阴城只怕保不住了”
项庄走到项梁旁边,面带忧色的如实禀报。
“唉,定是那该死的高肃从中作梗,竟然敢公然反叛羽儿,只希望羽儿能够收到消息了早日归来,定叫此贼死无葬身之地!”
项梁闻言,殷红的眸子中闪烁着暴虐的光芒,咬牙切齿的说道。
会阴城外,高肃亲自督军,身后进十数万的大军已经整装待发,只等告诉一声令下,就会一股脑儿的将会阴城踏平。
高肃望着会阴城,嘴角浮现了一丝笑意,嘴中喃喃自语起来。
“呵呵,项羽啊项羽,任你盖世武艺,面对我十数万大军,也依然无能无力,吴州已经兵尽粮绝,只怕坚持不到你归来了”
“段韶,侯景听令,命你二人率领五万大军,给我攻克会阴城,俘虏项氏一族!本帅亲自为你二人擂鼓助威!”
高肃忽然一声令下,麾下两员大将立即应声出列,随即开始指挥战斗。
而高肃则是拿起鼓棒,站在军鼓之前,开始擂鼓起来。
随着高肃的鼓声响起,北齐军士气突然高涨,个个磨刀霍霍,战意盎然的手持兵刃,向着会阴城城墙冲去。
城墙上,项梁望着密密麻麻,如蝗虫一般向会阴城冲来的北齐军,暗骂一声,随即指挥楚军进行防御。
此刻,城墙上的楚军已经不足五千人,不少人还面带疲惫之色。
不过,这些楚军个个眸中喷火,浑身充满了视死如归的气势。
北齐军推着井阑,冲城车,弓弩,在刀盾兵的掩护下,步步为营,向着城墙摸了过来。
“全军听令,给我放箭!”
项梁怒喝一声,亲自取下弓箭,弯弓搭箭,瞄准了指挥军队的段韶,深呼一口气,铁胎弓满弦而张。
咻!
呯!
“噗!”
就在项梁用弓箭瞄准段韶之时,段韶直觉一股浓浓的不安在心底升腾而起,抬头一看,就见一道银芒划破天际,向着他的眼睛而来。
段韶下意识的一躲,随即一疼,眼前慢慢变黑,软软的倒了下来。
这一下,北齐军被镇住了,纷纷下意识的听了下来,似乎隐隐间还有点要撤退的意识。
“将士们,为段韶将军报仇,杀了项梁!”
侯景作为沙场宿将,断断不会被吓破胆,怒喝一声,捡起一块圆盾,挡在前面,指挥着军队向着会阴城城墙冲了过去。
而督战的高肃见自己麾下大将段韶被一箭射杀,眼角微缩,露出一丝忌惮之色。
“这老匹夫竟然有如此高明之箭术,一百步之外都能射杀我麾下大将,端的不可小视啊”
“窦泰,你率领五千精锐,从左翼进攻,本帅料定楚军兵力已然不足”
只等高肃一声令下,其身后一员长得颇为雄壮之猛将出列,手持狼牙棒就龙行虎步的离去
随着北齐军大力的攻城,城墙上的楚军越来越少,个个面带血色,疲惫不堪,只有一股气势支撑着他们。
“将士们,坚持住,霸皇已经率军前来救援,只要坚持一个时辰,霸皇必定率军击溃敌军!”
项梁望着摇摇欲坠的防御,嘶吼一声,手持一杆银戟,将登上城墙的北齐军斩杀,游走在城墙上。
“项庄,你立即去将族中的精壮带回来,今日无论如何都要将会阴城守住,守住霸皇最后的一丝希望”
望着杀之不尽的北齐军,项梁一咬牙,命令项庄将项氏一族的精壮带过来守城。
而城外的高肃见会阴城即将被攻破,大喜过望,抽出腰间的宝剑,率众向城墙冲去。
一个时辰后,城墙上人迎密布,数以千计的北齐军与楚军展开了白刃战,楚军将士已然不足两千人;
项梁浑身浴血,身被数十创,依然如无事人一般,在北齐军中冲杀着,杀的北齐军肝胆俱裂,不敢靠近。
“主帅,项梁抵抗实在顽固,我军已经损失数十人,有此人在,要想拿下会阴城,损伤只怕会很大啊”
侯景望着如修罗一般的项梁,眼中带着浓浓的忌惮之色,已经一丝的凝重。
“项梁不过是一介匹夫罢了,不足为惧,不出意外,一个时辰内,我军便能攻下会阴城,既然项梁不识好歹,那窦泰你去送将项梁一程吧!”
高肃闻言轻蔑的摇了摇头,似乎并没有将这点损失放在眼里,随即眸子闪过一丝厉色,对项梁杀意渐起。
“这主帅,要不末将将项梁擒下吧,到时候霸皇要是来过问,我们还可以以项梁作要挟!”
窦泰闻言略微迟疑片刻,随即开口请求道。
窦泰也不是傻子,这项梁乃是项羽叔父,对项羽恩重如山,他要是江西项梁杀了,到时候项羽绝对会让他死的极为凄惨。
“哼,你敢违抗本帅的军令,项羽不过一介莽夫罢了,此刻只怕早已经死在了魏王手中”
高肃可是希望斩杀项梁,以此来激怒项羽,让项羽方寸大乱,好想办法击败项羽。
“末将领命!”
望着高肃那略带杀意的眼睛,窦泰只能硬着头皮领命而去,同时心底将高肃的祖宗八代问候了一个遍。
很快,窦泰手持狼牙棒率军将孤军奋战的围困住了,眼中还是带着一丝的挣扎。
“项梁,如今你大势已去,乖乖投降,本将还能饶你一命,不然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
窦泰此刻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能色厉内荏的威胁项梁,让项梁投降,到时候是杀是剐,那就不是他可以管的了。
只可惜,项梁本就刚烈,岂会选择投降,怒目圆睁,怒视着窦泰。
“窦泰狗贼,拿命来!”
项梁怒喝一声,手持银戟,毫无防御,一往无前的向着窦泰杀来。
“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你自己找死,那就休怪本将不客气了!”
窦泰眼中闪过一丝恼怒之色,随即也顾不得其他,只能狠下辣手了。
“上,给我杀了项梁老贼!”
只待窦泰一声令下,身后数以百计的士卒就铺了上去。
“啊,去死吧,戟舞青天!”
陷入暴怒的项梁如一个发狂的怒狮,在人群中横冲直撞,手中银戟上血流不止,浑身战甲破碎,如一尊浴血修罗。
十个人二十人五十人八十人
数以百计的人倒在了项梁银戟之下,而他手中的动作也越来越迟钝,气息越来越衰弱。
直到后来,他已无力气挥动银戟,杵着银戟怒视着窦泰,鲜血汨汨而流。
到此,项梁终于力竭而亡,而窦泰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啊,叔父”
就在这时,一声凄厉之际的声音从远处传来,随即所有人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数十骑向会阴城冲来
(未完待续。)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