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李靖等人肺腑不已,认为贾诩是在骗人的时候,发狂的火牛,携带着滚滚的洪流,终于冲击到了青龙血卫军阵之前。
“巨盾兵出列,上前抵住这群火牛的冲击,弓箭手,火箭掩护,长枪兵策应,随时准备斩杀冲过来的火牛…”
“牟!呼哧!”
“嘭!嘭!嘭!”“当!当!当!”
“噗!噗!噗!”“啊!啊!啊!”
火牛阵与青龙血卫只一交手,瞬间就是火光烧天,无尽的火气,就这寒冽的严冬驱散开来,四周的温度不断攀升,血甲上凝固的血渍就不断地掉落下来…
当然,更多的却是凄寒的惨叫声,充斥在这片旷远的天穹下…
血甲,怒目,断臂,残手,裂颅,碎裂的残甲,还有与厚重的土壤,不断交织着,融合着,渗透,最后只留下一丝丝的遗迹…
血与火,刀与剑,浓浆与青锋,黑血与残甲,在夜的衬托下,更加的妖异,更加的沉重了,一声声的冲击声,在天地间闷响…
如远古战场上传来的战鼓声,直击人内心在最脆弱的防线…
火牛不愧是先驱者,狂烈的气势下,奋勇猛击,直叫那让强悍到让人绝望的青龙血卫,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个个如是嗜血的猛虎,不断地冲倒那一堵堵的人墙,将他们踩在脚下…
那骨骼碎裂的声音,那忍受了无尽的痛苦的惨嚎声,以及那滚滚的战鼓声,共同构成了一道乐章,他的名字叫做:******…
那一个个倒在血泊之中血卫,怒目圆睁,面色狰狞,仿佛遭受了这世上最惨烈的酷刑,万牛践踏。那滋味,难以言明,只一个字;痛。
他们至死都难以相信,强大到令东洲震颤的青龙血卫。竟然难以抵住这群蛮兽的冲击,最后深刻那深入骨髓的痛,才让他们知道了一个事实,那就是:青龙血卫,是人。不是神。
此刻,最暴怒的无疑是欧阳雪了,他不知道死在自己枪下的火牛到底有多少,只感觉浑身的肌肉都在抽搐,但是依然于事无补…
一个个青龙血卫依然倒了下去,被狂牛践踏而过,血溅三丈…
最后在他的希冀的眼神下,奇迹终于还是没有发生,那些人永远的倒了下去,再也没有站起来。残肢短腿,随处摆放,杂乱无章…
赤艳的献血,与炽烈的火光交织着,刺鼻血腥味,不断地冲击着青龙血卫即将崩溃的神经,不断的深入到他们脑海最深处…
凄怆的月色下,一道道邪异无比的血色的光芒,刺眼无比,令人发憷。与凄冷的寒风交织,寒风怒啸,血光绽放…
张定边麻木的挥着手中的长枪,一枪。接着一枪,浑身肌肉不断地刺痛着,目视着一个又一个麾下士卒被火牛踩死,踏死,心在滴血…
看着脚下弥漫着,渗入战靴中的血河。这些都是袍泽的献血,随处可见的碎肉,还有那挂在火牛角上的无力呻吟道的血卫…
无不显示着,这场战斗的惨烈,还有狂牛的残暴…
“咔擦”声不断的出现,此起彼伏,这如机械的声音般,不断地刺激着血卫们的神经,
那越来越狰狞的面庞,那开逐渐凝固,显得空洞的眼神,还有那机械般,周而复始,不断刺出的血枪,都在告诉别人,这支血卫即将崩溃,从神坛上陨落…
无尽的荣光,依然换不回他们的性命,这一刻,那所谓的战无不胜,那所谓的军人荣耀,都显得那般的讽刺,红果果的讽刺…
“哈哈哈,青龙血卫,你们也有今天啊,你们那可笑的荣光呢?可曾就得了你们的狗命,可笑啊,可悲,呜呜呜…贾镇,你这个该死的混蛋,你看到了吗,这就是你所谓的青龙血卫的荣光,今日我就彻底的践踏他,践踏他啊…”
就在这时候,贾诩突然嚎啕大哭起来,再无之前的云淡风轻,还有那泰山崩于前而不惊,只有放生的哭号…
李靖一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这奸猾如狐狸的贾诩竟然放声大哭,一个个都感觉不可思议,这东洲赫赫有名的毒士,竟然毫不顾忌的在自己面前,放声大哭,尼玛,这是真的吗?我他娘的不是做梦吧?
“叔宝,你打我一巴掌,我不是做梦吧?军师竟然在嚎啕大哭?”
尉迟恭感觉自己是在做梦,这个平时狡猾无比的,让人望而生畏的毒士,竟然在自己面前毫不顾忌身份的大哭,这玩笑开得,让他感觉自己还没睡醒…
“啪!”“啊,你他娘的竟然用力啊?”
“你又没说不让我轻点,再说我老早就想抽你这张黑脸了,而且你不是知道自己不是在做梦呢吗?哈哈哈…”
秦叔宝望着郁闷无比的尉迟恭,感觉十分的开心,不过看向还在嚎啕,如疯如魔的贾诩,不自觉的止住了哭声。
“军帅,军事这是怎么了?”
“你问我,我问谁去啊?”
李靖翻了个白眼,有些无奈,他也不知道这贾诩为何突然就来这么一出,实在匪夷所思,这一向深藏不漏的军师,竟然也会哭,这让他恍如隔世一般,一时有些搞不懂了…
“莫非,这也是军师的计策?”
尉迟恭突然在二人耳旁说道,二人翻了个白眼,向看傻子一般看着尉迟恭,齐声肺腑。
“好端端的,你也给我哭哭,掉滴眼泪试试?”
“呃,我只有血泪,没有眼泪,你让我掉眼泪,还不如让我放血!”
尉迟恭错愕一声,无厘头的说了这么一句…
……
曲州,一座小岛,方圆五十里,岛中一座高大的黑城矗立着…
“老曹,雪儿出发多久了?可有消息传来?”
“回军帅,还没有传来消息,不过少主此次出征,带了十万青龙血卫,还有张定边,贺英等人保护,应该无恙吧?”
“哼,青龙血卫?他们也算是青龙血卫,不过是顶着青龙血卫的名头,吓唬人罢了;这么久了,竟然还没传来消息,怕是出事了,看来,我欧阳龙还是得出动了啊,逆子啊…”
……
北洲,玄武圣山。
北冥冷站在一座孤峰上山,穿着一套黑色玄甲,任凭冷冽的寒风吹起身后的黑色披风,定定的望着东南方…
“九州风起云涌,那欧阳龙一直潜伏在东洲,昊儿想成事,还得经过这道考验啊,希望战儿可以及时赶到,助昊儿一臂之力啊…”
“这么久了,也不知道,她们母子现在好不好,有昊儿照顾,应该无恙吧…”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