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不大,却蕴含着一股莫名的穿透力。
清晰地钻入耳中,在脑海回荡。
冷淡的语气,摄人心扉。
让那名寸头青年,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身体在刚才的那一瞬,仿佛被电流击中了一样。
整个人,好似僵在了原地。
围观人群,更是本能地闪开了一条通道。
一名年轻男子,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短暂的寂静后。
现场,很快便爆出阵阵嘈杂。
“这家伙是哪个系的?怎么没见过?”
“不会是大一新生吧?”
“反正,不管他是谁,肯定要倒霉了。”
众人交相议论,窃窃私语。
此刻,女孩却愣在了原地。
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不敢置信地凝视着来人。
眸中,氤氲渐起,泪雾弥漫。
“叶……叶……大哥……”
檀口轻启,喃喃呓语。
眼前的这一幕,无数次曾经在梦中出现过。
当醒来的哪一瞬,熟悉的身影便散去无踪。
片刻之后,寸头青年反应过来。
他眉毛一挑,嘴里骂骂咧咧。
“你**是谁啊?在本少面前,还这么嚣张,活腻了吧。”
一边骂着,他还一边用力地拉扯着女孩。
“让我放开她,你特么的算是那根葱,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跑到本少面前来英雄救美,我看你特么是欠打了。”
爆粗的同时,他斜着眼,轻蔑地瞥着来人。
张狂的样子,肆无忌惮。
“我让你放开她!”
来人一步步逼近,目光冷漠犀利。
声音中,透着一丝丝寒意。
闻言,寸头青年勃然大怒。
“卧槽,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有人敢这么和本少说话,今天不给你点厉害看看,劳资就不姓王……”
话音未落,眼前忽地人影一闪。
啪!
一只强劲有力的手掌,搭在寸头青年的右手腕上。
“我刚才说,让你放开她!”
声音缓缓响起,伴随着骨头碎裂的动静。
咔嚓……
寸头青年疼的惨叫一声,右手不由自主地松开了女孩。
手腕关节,被硬生生捏碎。
“啊……”
他身体半弓着慢慢蹲下,额头青筋直跳,脸色赤红如血。
看上去,就像是一只被蒸熟的大虾。
剧烈的疼痛,自手腕处潮水般涌来。
刺激的他,浑身颤抖,惨叫连连。
来人却看也不看他一眼,就像是丢垃圾那样,随手扔在一旁。
“小陌,你长大了!”
轻柔的声音,满含欣慰。
来人看着女孩,冷漠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和煦的微笑。
“叶大哥,你总算是回来了。”
女孩娇呼一声,主动投入来人的怀中。
这一刻,万千思念,尽数化作泪珠。
一时间,她泪如雨下。
“乖,不哭了,都长成大姑娘了,不哭鼻子了。”
来人张开双臂,轻轻地抚摸着女孩的头顶。
年轻的脸上,堆满了慈祥的微笑。
那种感觉,就像是父亲在安慰自己的女儿。
又像是相依为命的兄妹,久别重逢。
两个人,相拥在一起。
浑然不顾,周围诧异的目光。
此时,那些跟班们,七手八脚地搀扶住寸头青年。
“小子,你等着吧……”
“连王少都敢打,你这是找死……”
“今天,你们谁都出不了上港市……”
跟班们争先恐后地放着狠话,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动手。
徒手捏碎骨头,这种狠人,他们几个可对付不了。
“出大事了,这小子不止要倒霉,恐怕要没命了……”
“王大少的性格出了名的乖张,向来只有他欺负别人的份儿,什么时候挨过打……”
“不光这小子要倒霉,那小姑娘恐怕也要受连累……”
围观的大学生们,私下议论纷纷。
眼神中,都不禁流露出些许的同情。
王大少恶名在外,人尽皆知。
打伤了这个恶少,肯定会遭遇到血腥的报复。
“快给我家里打电话,派人来给我出气,今天弄不死这小子,劳资跟他姓……”
王少强忍着剧痛,大喊大叫着。
忍得他牙都快咬碎了,眼中尽是怨毒之色。
“还有这个小表子,跟老子还装纯情,今天弟兄们人人有份,当着这小子的面,把那小表子给我活活玩死。”
叫喊声,刺耳尖锐。
狰狞的脸上,布满了残忍的凶戾。
对于他的威胁,场中的男女却并不在意。
来人轻轻地松开了女孩,低头仔细端详着。
“比以前长高了,也更漂亮了,我家小陌长大成人了,是大姑娘了。”
和蔼的语气中,透着一股宠溺。
女孩一袭白色连衣裙,俏生生地挽着来人的胳膊。
亲密的样子,既像是恋人,又像是兄妹。
他们俩旁若无人地聊着天,气煞了疼痛难忍的寸头青年。
生平以来,王大少还从未被人如此无视过。
他捂着紫青肿胀的手腕,恨得咬牙切齿。
这时,围观的大学生中,有人躲在后面,好心地喊了一嗓子:“哥们,还不带着那小妹妹快点跑,你们等什么呢。”
听到这话,王大少恶狠狠地朝人群中扫视着。
凶残的目光所及之处,众人噤若寒蝉。
一个个紧闭着嘴巴,脸上带着许多的不安,脚下本能的后退着。
令人失望的是,聊天的两名男女,却好似根本就没有听到提醒声。
两人依旧站在原地,欢快地聊着。
就在这时,一阵汽车引擎的轰鸣声,由远及近,快速驶来。
听到声音,众人扭头看去,现场彻底安静下来。
视线之中,出现了一排黑色的豪华轿车。
车队行驶到人群后,慢慢停了下来。
车门打开,一群穿着黑西装,戴着黑墨镜的壮汉,鱼贯而出。
他们排成一列,杀气腾腾。
其中,为首的黑衣壮汉恭敬地跑到了中间那辆车的后门前。
他低头弯腰,将手放在车门顶部,护着一名中年人从车里走了出来。
看到这一幕,满头大汗的寸头青年,扯着嗓子哭嚎着:“爸,你可来了,我被人打了,有人把我的手给打断了。”
听到哭喊声,中年男子心疼的疾走如飞,跑到了近前。
“辉儿,是谁,是那个小杂种敢对你动手。”
一声怒喝,饱含戾气。
身后的黑衣壮汉们,齐刷刷摘下墨镜,虎视眈眈地扫视着周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