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汉子微晃一下,当即稳住,双拳青筋鼓动,咬牙切齿道:“便是那奉天教么?”其时奉天教自林长风一死,在江湖中已销声匿迹,过了五年,江湖里忽然出现‘奉天令’,见此令者,皆数丧命。几年来,传闻甚广,虽无一人亲眼见得,也当猜到,那奉天令与奉天教决计脱不了干系。
五人中其中一人道:“大哥,那黑白衣服的二人,难道就是那‘勾魂夺魄双煞’?”他眉毛倒竖,愤怒之间隐隐有一分无奈。另一人接口道:“想必错不了,咱们接到消息,日夜兼程,却还是晚了一步。”四人张望着那汉子,显是等他定夺。
那汉子沉吟半刻,喝道:“我‘南域五魔’,难不成还真怕了他二人?”忽听得有人扬长而笑,声震八方。众人寻声去望,耳中听得‘咻’一声,那帘布微微轻晃,便见得自中一枚器物穿过来,射在店壁木板上,出沉闷的声音。武功略低者只瞧得甚么事物微微一晃,举目去瞧,见那竟然是一枚青色的暗器。
众人惊愕中,那帘布已轻轻掀开,闪身进来两个人物。赖不通一见,当即变了脸色,指着他二人颤巍巍的道:“二位……二位……”牙关磕撞,再也说不下去。
进来的二人身着一黑一白,向场中微微一瞥,停在那五人身上,黑衣人双目一顿,转头望着身侧白衣人,笑道:“想不到今日大有收获。”白衣人微微点头,瞧向赖不通,冷冷说道:“无关之人早些离开,免得无端丢了性命。”他声音冰冷至极,在这青天白日里,也使人感到一阵寒意。
这处投店伫依京杭大运河,贯通南北一带,每日里少不了江湖人来来往往,绿林好汉生性豪爽、不拘小节,摔碟拍桌的事实属寻常。投店掌柜与小厮见多不怪,淡默冷然,但今日所遇之事,竟是关乎性命,都不由的一呆,听他语气,已知大为不妙。掌柜的使个眼色,那小厮得令,勉强顿住颤栗的身子,硬着头皮走到二人跟前,强作笑颜,学着江湖礼节拱手微拜,笑道:“二位远来是客……何不坐下……坐下喝……”不及他说完,白衣人手一挥,一道金光闪过,那小厮哎哟一声,只觉胸前疼痛难当,跌倒在地。
白衣人目光如炬,瞧往另一方角落,冷声道:“若想活命,快些走罢。”说罢,方听得一阵清脆的咯哒声,那小厮眼角瞥见地面一块金黄之物,登时止住了声。
赖不通连连晃头,向众人微一拱手,说道:“诸位朋友,就此告辞。”说着踉跄脚步出了投店,逃命似的离开。
这忽然变故登时惊醒众人,立时有人蹭的站起,喝道:“你二人甚么来头,竟然敢……”方说到‘敢’字,眼角只觉一个身形微晃,便已立在他眼前,一双冷目瞧着他。那大汉心中大骇,这份绝顶轻功早已吓住他,再也说不下去。立在他身前的正是那位白衣人,只听他冷冷说道:“死。”
那大汉心中叫苦,哪想到只说了半句话,也会招来杀身之祸,初时只道他大放厥词,不由心生怒气,这时瞧见他轻功了得,心想自己绝非敌手,又听他说得这一个死字,更如掉入冰窟,浑身打颤,知他绝非大话。当即急身反退,右手一晃,扬刀砍来。岂料那白衣人动作更快,右掌微翻,先一掌拍中他胸膛,那大汉惨呼一声,倒飞出去,落在身后的木桌上,砰的一声,将木桌压的粉碎。连话也讲不出一句就已死去。
这一招一式极为迅猛,快若闪电,众人只听他说了一个字,那大汉就已倒飞身亡,这份高深的武功,谁也及不上,都呆了片刻。这时,忽听得有人颤声道:“是‘勾魂夺魄使者’,一定是……”诸多好汉一听,都不禁皱眉,心想原来竟是这两个大魔头。向来正邪不能两立,倘若遇见,必有一番恶斗。但今日这白衣人显露的一手,着实惊呆了诸人,都想敌我实力悬殊,假使斗起来,也不过枉送了性命。这一想,当即有人立起身来,向二人恭敬道:“二位使者,我等就此告辞。”不过片刻,店内已走了七七八八,那掌柜与小厮见风不对,早已逃开了。
这时店内,便只剩下‘南域五魔’,殷沈二人,与二位使者。殷六一瞥之下,微感诧异,暗道:“那人究竟是谁?”沈念卿顺着他目光一望,只见角落里仍坐了一人,背了一把大刀,在那里饮酒吃菜,于方才变故充耳不闻,十分淡默。
白衣人顿时朗声大笑,说道:“一向听闻‘漠北刀客’大名,今日所见,果然如传闻般,让人敬仰。”
殷六微微点头,心道:“原来如此,想不到这人竟然是一代刀客霍江东。”他见沈念卿似要讲话,当即轻扬左手,示意他不可开口。
白衣人向殷六二人瞥上一眼,淡淡道:“大哥,咱们办事,何须外人旁观?”语声隐隐透着一股杀气。黑衣人面露微笑,道:“无妨,既有人想瞧上一瞧,那也无可厚非,只要他不打搅就是了。”心中却想:“常人听闻我二人的恶名,早也逃开了。既然这人浑然不惧,想必大有来头。只是不知是哪一方人物?”微自沉吟间,忽听得有人厉声道:“二位当真便是那‘勾魂夺魄使者’?”黑衣人寻声望去,只见那五人仍自站着,冷冷瞧着自己,微笑道:“不错,我便是勾魂使者,那位便是夺魄使者。”说着向白衣人遥手一指。
那人连连冷笑,说道:“好啊,原来正是你二人?‘东三雄’便是折在你二人手里么?”白衣人大为惊奇,说道:“甚么三雄,不过是三具尸体罢了。”说着一顿,指着那人道:“难不成你们要替他三人报仇雪恨?”
那人顿时身躯微颤,想到这二人作恶多端,数年来为正道所痛恨,亦有许多名门正士要寻到他二人,为武林除害。但今日二人仍是活得好好的,自身武功岂能差了?自己五人虽在江湖里小有名气,但有多少斤两那是清清楚楚的,遇到这等如雷贯耳的人物,恐怕也是敌不过。念头转过,心中已有些退意。
夺魄使者见他面色铁青,又如何想不到,当即转头向勾魂使者道:“大哥,这‘南域五魔’迟早也要碰上,今日既然遇见,便一并解决了罢?免得日后找起来,也是件麻烦事。”他说的轻飘飘,犹如行走吃饭,当没将五人放在眼里。似在询问,实则手掌已暗运内力。
那汉子听他这么一说,心头怒火中烧,暗道:“我五人在南方也是响当当的名气,又岂能堕了名头。”虽明知敌不过,亦要拼上一番。当即使个眼色,四人会意,登时大喝一声,手中亮出各路兵器,当先两人往夺魄使者攻来,另三人一脚提翻身前的木桌,那木桌登时受力往勾魂使者飞来,三人便隐在后面见机行事。
夺魄使者离那二人不过二丈之距,自他五人齐喝,到踏步奔来,当真是说到便到。不由得纵身大笑,道:“来的好。”他并不闪避,反倒迎上去,眼角瞥见一面刀锋直直往他头顶劈落。刀光晃眼,却是精钢所铸,但这一柄刀,便不下二十余斤,何况这迸力一挥,更如巨石压下,出呼啸之声。
夺魄使者虽武功高强,但他手中并无兵刃,自然不敢轻掠刀锋,只见他袖袍鼓动,舞的呼呼作响,当即身子一曲一转,险些避过,左掌倏然斜上,重重拍往他肩头。耳中骤闻一股刺耳之声,却是另一位大汉使剑刺往他腰户。那剑奇软,便如灵蛇一般。夺魄使者当即足下错动,身躯一扭,使他那一剑刺了个空,但如此一来,他那一掌内劲已是减弱几分,虽是掌法奇快,拍个正中,也只令使刀大汉皱眉一哼,便见他左臂一荡,手中大刀忽而横折,一刀横劈过来。使剑大汉也已倒转剑锋,自他肩头刺过。
他二人虽武功略低,但因多年相交,与对方所用何般兵刃,所使何种武功,早已历历在目,记在心头。这一一相合之下,威力自然不同寻常,才敢不惧他二人。夺魄使者横在二人中间,这一剑一刀自两侧袭来,看似无意,实则暗中已封住四方退路,纵使对手武功高强,也决计难以避开。
便在这殊死关头之际,只闻得夺魄使者忽然厉啸一声,并不闪避,反而双掌摊开,左右开弓,拍向二人。
殷六闻得这一声厉啸,眉头一皱,暗道:“这是甚么武功?难道……”便见那两位大汉忽然身躯一震,手中兵刃慢了半分,夺魄使者双掌已拍个正中,那二人当即闷哼一声,齐齐倒退,跌倒在地。
夺魄使者再不瞧他二人,而是转头望向勾魂使者,见他虽占了上风,却没能击败那三人,心道:“这二人配合便有互补之妙,若非我出其不意运功呼啸,使他二人心头一顿,只怕要想胜得非要一番大气力不可。”眼见那三人兵刃齐上,大有锐利难挡之势,当即撇开念头,纵身而上,自三人身后偷袭。
那三人见得另外二位兄弟转眼落败,更是身受重伤,心中悲愤交加,手中已使了十一分气力,往勾魂使者攻去。他三人所用兵刃各有不同,一人使一尺铁钩;一人用两柄短匕;另一人便是二尺长棍。三般兵刃互不相同,长者自强,使起来呼呼作响,颇有威势;短者奇险,往往出其不意,使人不备之灵巧。况且他三人各有武学,又十分熟络,联手合击更是威力大增。
使钩大汉眼角瞥见夺魄使者自后而来,当即喝道:“小心!”手中劲力不减,大臂一挥,往勾魂使者肩头勾去。使棍大汉当即身躯一转,手中长棍呼啸挥出,威力之强,使的夺魄使者不敢轻掠,只好侧身避开。如此一来,三人便如铁三角一般,二人攻向勾魂使者,另一人便自后抵挡夺魄使者。
——夺魄使者见他面色铁青,又如何想不到,当即转头向勾魂使者道:“大哥,这‘南域五魔’迟早也要碰上,今日既然遇见,便一并解决了罢?免得日后找起来,也是件麻烦事。”他说的轻飘飘,犹如行走吃饭,当没将五人放在眼里。似在询问,实则手掌已暗运内力。
那汉子听他这么一说,心头怒火中烧,暗道:“我五人在南方也是响当当的名气,又岂能堕了名头。”虽明知敌不过,亦要拼上一番。当即使个眼色,四人会意,登时大喝一声,手中亮出各路兵器,当先两人往夺魄使者攻来,另三人一脚提翻身前的木桌,那木桌登时受力往勾魂使者飞来,三人便隐在后面见机行事。
夺魄使者离那二人不过二丈之距,自他五人齐喝,到踏步奔来,当真是说到便到。不由得纵身大笑,道:“来的好。”他并不闪避,反倒迎上去,眼角瞥见一面刀锋直直往他头顶劈落。刀光晃眼,却是精钢所铸,但这一柄刀,便不下二十余斤,何况这迸力一挥,更如巨石压下,出呼啸之声。
夺魄使者虽武功高强,但他手中并无兵刃,自然不敢轻掠刀锋,只见他袖袍鼓动,舞的呼呼作响,当即身子一曲一转,险些避过,左掌倏然斜上,重重拍往他肩头。耳中骤闻一股刺耳之声,却是另一位大汉使剑刺往他腰户。那剑奇软,便如灵蛇一般。夺魄使者当即足下错动,身躯一扭,使他那一剑刺了个空,但如此一来,他那一掌内劲已是减弱几分,虽是掌法奇快,拍个正中,也只令使刀大汉皱眉一哼,便见他左臂一荡,手中大刀忽而横折,一刀横劈过来。使剑大汉也已倒转剑锋,自他肩头刺过。
夺魄使者见他面色铁青,又如何想不到,当即转头向勾魂使者道:“大哥,这‘南域五魔’迟早也要碰上,今日既然遇见,便一并解决了罢?免得日后找起来,也是件麻烦事。”他说的轻飘飘,犹如行走吃饭,当没将五人放在眼里。似在询问,实则手掌已暗运内力。
那汉子听他这么一说,心头怒火中烧,暗道:“我五人在南方也是响当当的名气,又岂能堕了名头。”虽明知敌不过,亦要拼上一番。当即使个眼色,四人会意,登时大喝一声,手中亮出各路兵器,当先两人往夺魄使者攻来,另三人一脚提翻身前的木桌,那木桌登时受力往勾魂使者飞来,三人便隐在后面见机行事。
夺魄使者离那二人不过二丈之距,自他五人齐喝,到踏步奔来,当真是说到便到。不由得纵身大笑,道:“来的好。”他并不闪避,反倒迎上去,眼角瞥见一面刀锋直直往他头顶劈落。刀光晃眼,却是精钢所铸,但这一柄刀,便不下二十余斤,何况这迸力一挥,更如巨石压下,出呼啸之声。
夺魄使者虽武功高强,但他手中并无兵刃,自然不敢轻掠刀锋,只见他袖袍鼓动,舞的呼呼作响,当即身子一曲一转,险些避过,左掌倏然斜上,重重拍往他肩头。耳中骤闻一股刺耳之声,却是另一位大汉使剑刺往他腰户。那剑奇软,便如灵蛇一般。夺魄使者当即足下错动,身躯一扭,使他那一剑刺了个空,但如此一来,他那一掌内劲已是减弱几分,虽是掌法奇快,拍个正中,也只令使刀大汉皱眉一哼,便见他左臂一荡,手中大刀忽而横折,一刀横劈过来。使剑大汉也已倒转剑锋,自他肩头刺过。
ps:为了全勤,出此下策,凌晨改过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