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打完,白昆立定,只觉一股舒畅感自丹田而上,令人心旷神怡。沈飞宇笑道:“白昆兄弟,方才我已替你打通一些经脉,对你身体大有益处,日后修炼武功自少了些阻碍。你的内伤只需抓几副调养的药吃了便可。”白昆闻言大喜。石平之陡然道:“还不快谢谢沈大侠。”白昆心知定是他感激自己救了余少侠,这才替自己打通经脉,算得一番补偿,登时跪下喜道:“多谢沈大侠。”沈飞宇扶着他起来,笑道:“白昆兄弟,沈某才应该多谢你才是。”说着望向石平之,道:“石帮主,贵帮弟子能学其他门派武学罢?”石平之心中一动,点头一番。沈飞宇这才瞧着白昆,说道:“白昆兄弟,沈某传授你一门武学,这门武学虽算不得绝顶厉害,然修炼大成,也算得一流高手了,你愿意学么?”白昆闻之当真欢喜的不得了,他先前便听闻弟兄讲这沈大侠武功如何了得,没想到无意救了一人,竟然可以学到他传授的武学,如何不喜,又重重跪下道:“沈大侠,小的自然愿意。”沈飞宇道:“如此甚好,也算补偿了你,你便在戌时来寻我罢。”白昆谢过一番,退去了。
沈飞宇把余人凤瞧一阵,便对石平之恭敬道:“石帮主,可否请贵帮兄弟抓几副中药?”石平之笑道:“这是自然。”沈飞宇当即说了几味草药,石平之吩咐过人去煎了。沈飞宇道:“四弟这几日醒不来,食不了饭菜,只得用几味补药给他喝了。”石平之点头道:“沈大侠还有甚么需求,这便一一说了,石某遣人去办。”沈飞宇把头一摇,说道:“倒没有了,只是这地方……”石平之知他说的甚么,抢着道:“无妨,便让余少侠在这里歇息几日。”说罢领着白虚长退去了。
沈飞宇双手后负,在这厅堂中不断踱步,心中只想:“自我与莺莺出得山林到如今不过八日。四弟留得信上不是讲去河南寻大哥二哥么?他又如何晓得,莫非是有相识的人正巧碰着他,说于他听了。还是有人早便晓得他的住处,故意引诱他而去?”想了一阵,却丝毫不得要领,张莺莺上前来抱着他后背,将头枕在他肩头,却不说话。沈飞宇抓着她双手,转身强笑道:“莺莺,我没甚么事的。”张莺莺瞧着他,双目怔怔,缓缓说道:“沈大哥,你心里有心事便讲给我听罢。”沈飞宇点点头,道:“我有一些困惑,正好你帮我想想。”说着将方才的疑惑讲于她听了。张莺莺蹙眉片刻,陡然道:“沈大哥,那封余四弟的信你还留着么?”沈飞宇心中一惊,自怀里一摸,掏出那信来,两人一齐细细看了两遍,张莺莺这才说道:“是了,决计错不了。”沈飞宇蹙眉道:“我也觉得哪里不对,脑中却像电闪而过,欲清未清。”张莺莺拉着他坐下,指着那信道:“沈大哥,余四弟怎的会晓得大哥二哥在河南,想必是有人告知于他。”沈飞宇点头一番。张莺莺又道:“沈大哥那日去救我,自有一番危险,试问余四弟如何放心得你,只为去寻大哥二哥,这是余四弟的风格么?”沈飞宇‘啊’了一声,跳将起来,颤声道:“莺莺,你是说……你是说……”却是再也说不下去。张莺莺点头道:“不错,沈大哥,想必是余四弟遇着一个熟人,那人说大哥二哥有危险,余四弟生性率真,听了熟人的话自会信了十分。只是你不曾归来,他亦会担心,想必他心中十分难以抉择,想了许久,最后想到你有九幽神功,料来没甚么危险,而大哥二哥却生命垂危,这才留信而去。信中却只字不提危险之事,怕你担忧。”沈飞宇听她讲完,脑中自想到了四弟在房内踱步不止,满面担忧之景。又听到她说大哥二哥有性命之虞,脑中‘轰’了一震,泪水直流,心中想到:“大哥二哥有危险么?”当真悔恨交加,直骂自己怎的偏偏不曾想到,还以为是四弟太过想念大哥二哥,这才耐不住性子而去。张莺莺赶紧替他擦了泪水,劝道:“沈大哥,大哥二哥并没有性命之虞。你莫要伤心了。”沈飞宇只当她说这话是骗自己的,如何肯信。张莺莺叹息一声,道:“沈大哥,你还不信我么?”沈飞宇心中一动,喜道:“是真的么?莺莺。”张莺莺笑道:“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沈大哥,你想想看,你曾讲过大哥二哥在西北之地,距这里可谓千里迢迢,那人难道是在西北之地发觉大哥二哥性命堪忧,这才自西北来到扬州么?他又恰巧碰着余四弟?天下间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沈飞宇含泪而笑,道:“是了,他必定是早便晓得我二人在扬州,又十分清楚四弟的性子,如此说来那大哥二哥有性命之虞自是骗他的。”张莺莺暗暗点头,心中却想:倘若是大哥二哥前来扬州寻你二人呢,刚好给甚么事缠住,那人又是熟人,假装与大哥二哥本是一起,受了重伤逃离至扬州,而后拿着大哥二哥的信物来引你二人上钩,只是他万万没想到沈大哥不在客栈内,兴许还等了几日,想要将你四人一网打尽。恐怕后来耐不住余四弟请求这才离去。想到这里心中一惊,暗道:“如此攻于心计的敌人,既然出手,只怕早已有了全权计策。沈大哥假若不曾来救我,只怕也免不了与余四弟一般。”免不了叫一声‘万分侥幸。’只是这些话她却不敢对他讲出来,只在心里道:“但愿是我多想了。”沈飞宇叹息一番,道:“既然大哥二哥无事,倒免去我许多担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