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飞宇心想:“今日碰着这阴阳老叟,看来此事无法善了,只好尽力而为,若是不幸败了,那也是命数使然。”当下朗声道:“既然阁下心意决然,在下无理在先,先向贵教赔罪了。此处不便施展,扰了民众何以为堪?且请随在下来。”余人凤去房柱拔过了宝剑。两人侧过众人奔出门去,沈飞宇跃上房屋,隐约可见东首几里外一处暗山。两人相视一笑,用轻功奔向那处。
柳阴阳望着二人离去,对众人吩咐道:“韩坛主、卫坛主,二位且随我来,余下众人****候命。”三人也抢出门来,这时沈飞宇二人已隐隐不可见。柳阴阳怪笑一声,三人提起轻功追赶上去。
沈飞宇笑道:“四弟,今日我二人没来由的遭遇横祸,实是命数使然,倘若殒命与此,也怨不得人家。”余人凤心想:“今日之事全由自己闯祸,若非白日无礼说话,又怎的卷入进来。待会便是拼着性命,也要保三哥周全。”不知如何这一想又念起了那****,心中一笑,道:“三哥,此事皆由我引起,你只是无端受了冤枉,待会要打起来,我便坦诚说了,让他们寻我来罢。”沈飞宇皱眉道:“四弟,你怎能说这些糊涂话,别说咱们情同手足,便是那无相干的人,遇着这事我也决不退却。咱们也并不知晓那二人是明教中人,行侠仗义是自小师父教给咱们的,今日便是死了,也见得师父,他也不会怪咱们的。”两人纵声大笑。余人凤又说道:“三哥,今日这事太过古怪,我瞧那****不像甚么坏人,更不像那明教中人,多半是那汉子被咱们撞破不要脸的勾当,这才胡说八道诬陷咱们,下次叫我撞见他,非打他个屁滚尿流不可。”沈飞宇心中如何不知他所想,当下笑笑,也不点破。
不消片刻,两人已到得山脚,竟是一片乱山岗。这时山风凛然,吹过山顶的大树,冷清的初月映在头顶,投下万般银辉。柳阴阳三人均已赶到,但见他二人并立在眼前,白袍落在月光下好不显耀。柳阴阳冷笑道:“二位当真个英年才俊,我看还是早早认输自断一臂的好,免得过招无眼无妄丢了性命。”余人凤踏前一步,喝道:“要打便打,说这么多废话做甚么。”柳阴阳也不气恼,只是嘿嘿冷笑,对身边二人道:“烦请二位拖住那余少侠,待我与那位沈少侠过招再说。”两人点头称是。余人凤忽然道:“且慢,“银扇双雄”昔年名震江湖,何曾今日要人多欺负人少,若传将出去,也不怕没来的辱没了名声,还是公平比武的好。”柳阴阳叫一声:“动手。”率先向沈飞宇扑上来。余人凤大叫:“哎呀呀。”与二人纠缠在一起,他这时宝剑在手,对付二人的银扇,倒也不算吃亏。柳阴阳赤手空拳,沈飞宇也是一双手掌倒也十分搭配。
柳阴阳扑上来便是一掌,看似平平无奇,内中却夹杂了几分内力。沈飞宇不敢大意,左脚踏出一步右掌迎上去。只听得“砰”然一声,两人各退一步。柳阴阳心中赞赏:“不错。”沈飞宇心下大骇:“只听闻阴阳老叟武功高强,没想到却是练了铁砂掌。”这铁砂掌乃是极为阳刚的功夫,练到极致,一掌可断人经脉,再无救治之理。柳阴阳开口道:“江湖都说你是“铁掌无情”,今日老夫倒想见识一番。”话语中又迎上来。这次化掌为刀,沈飞宇凝神聚目,侧身躲过,使出一招力拔山兮用右手去拨那手刀。柳阴阳左足忽然伸出去踢他太溪穴。原来那会沈飞宇与韩坛主的对招全给他瞧见了。沈飞宇不敢怠慢,左足摆个动作避开。两人拳打脚踢,你来我往,瞬间便拆了三十余招。柳阴阳心中骇然,想不到自己用了八成力竟然无法胜他。他成名已有二十余年,论武功已是当今一流高手,今日见了这沈飞宇,方知年青才俊更胜往昔。余人凤仗得宝剑在手,双雄难以近身。两人换个眼神,各站他身前身后,余人凤见机不妙,口中大叫道:“素闻“银扇双雄”盛名,今日见了在下甚是佩服,不知哪一位是韩如风,哪一位是卫惊云,这样即使败了也好叫我心安理得。”只听得眼前那白面人道:“在下韩如风的便是。”“如此甚好。”余人凤大叫一声使出一招风云贯雷右手执剑去削韩如风的银扇,左脚后踢卫惊云的手腕。这一招威势甚猛,韩如风心惊肉跳,但见剑锋寒气森然,只得用银扇去挡,幸得这银扇乃精钢所制,剑扇交接“呲啦”一声,溅起一阵火花。卫惊云心中大叫:“来得好。”用那银扇往足下点去,伸出左足踢他右脚。余人凤此时金鸡独立,若被踢中,不败便也败了。便在这时,收剑回势,挽个剑花,剑尖着地,一招大浪卷风整个人忽得横转起来。剑尖倏忽又伸出直刺韩如风紫宫、中庭、膻中、鸠尾四处大穴。左足避开银扇右足跟上来踢他手腕。卫惊云急忙收手避开,但觉左足一麻,半边腿没了知觉,心下大惊,知是已被踢中太溪穴。他之前便已被踢中一次。心下甚为惭恚,跳开一步右手掷出银扇打他后背。余人凤方才虚晃一招踢中他已是极限,再也避他不过,后背重重挨了一下,一口鲜血喷出,栽倒在地。韩如风挡开他几招,见得这一幕“咦”了一声。此刻只需轻轻伸出银扇在他太阳穴上一戳便可一命呜呼,但他倏忽便明白过来,知是卫惊云因为恼恨而出此一招。这一招平平无奇原是可以避开的,但余人凤人在半空,无势可借自然避他不过。想通后也跳开一步立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