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鹏载着二人滑翔降落。接着出乎刘宁意料,它收起双翼,变成了双鱼鳍。如果地上有人,准会看到上一只“疾鹰”的翅膀忽然消失,然后大喊一声,“嘛呀!上有鱼在飞。”“这翅膀……厉害了,真是伸缩自如。只是为什么要变成鱼?扁鹊住在水里?”“他你曾经闯进他家。想必你是知道那个山谷了。”“是的。该不会进水了吧?”“呃,你怎么知道?”“哈?”“这个你就没听了吧?一场奇怪的大雨连下七都没断过,也没有变过,以至于秦国东部江河泛滥,所以……扁鹊家也遭殃了。”刘宁探头往下望,果然,一条巨河汹涌东去。“那河,就是原先的毒谷。”老师一,学生就忍不住笑,“上飞的鹊,如今到水里游。”庄周也跟着笑,而且声线富有磁性,笑得比他好听多了。不几秒,大鱼就滑进了水面,逆流而上。橙黄的浪花拍打到他的腰剑,剑鞘竟嘤嘤作鸣。他握住把手,玉龙像得到抚慰的幼儿,颤抖平息下去。“魂器?”贤者看见这番动作,便问他。“按照墨老师对装备的分类方法,的确是魂器。”“我感觉得出来,它在魂器一级里,也是佼佼者了。臭子奇遇不少啊。”哪里是奇遇?刘宁心里狠狠地诅咒系统全家。死里逃生奔赴赵国、强顶压力举行改革、绞尽脑汁练出魏武,如此劳苦(功不知高不高),才得到这么个奖励。话他到异界已经一年半,却连一次捡宝捡爷爷的经历都没有,现在一身的本事全来自于生里来死里去的打拼,难道穿越者也有阶级划分?!而他正属于最底层!“秦国应该是大陆性气候,怎么会突然下那么多?”他想到一个疑点。“我当时在忙着赶路找扁鹊,哪里有时间去调查?本贤者的命可值钱了!你腿上的白脸悬赏了五十万唐币,足以收买一个国的政府!”“白脸被你带回学宫后,会怎么样?”“看审判结果。如果观审员要他死,他会死得安乐的,不必担心。”“……”话没谈完,大鱼拐弯撞堤,竟在谷壁上撞出一个洞窟,刘宁的身子先后仰再前翻,滚下蓝鲸到土上。庄周则早有预备,优雅落地,不似他摔了个狗吃屎。吐掉嘴里的湿泥巴,他怨气满满地望向老师,老师则摊摊手作无辜状,“聊得太嗨,忘记提醒你。”扁鹊此时正在配药,被大鱼的暴力进门震得黑药水都洒地上。“你怎么又回来了!”医生见了鬼一样尖叫。显然,庄周呆在这里的那个晚上,给他留下了很不美好的回忆。“啊呀呀,帮你讨债呢!你看,秦王在这。”老师拖来浑身泥土的嬴政。扁鹊一看,立即扑到病人身上,手忙脚乱的摸来摸去。“怎么又出事?还是致命的锐器伤。”刘宁简单明了过程,并请求神医再救他一次。“你是那个赶我离家的混账?该死,这世道怎么乱成这样。前阵子还如杀父仇人,过段时间就情同手足。”扁鹊叹了口气,“年轻人……”闻者完全摸不着头脑,医生到底在什么?既不坑蒙刘宁,以雪前耻,也不放过他,抓住他唠叨个不停,像什么“两人出门要注意别肩贴肩”啊,“不必在乎世人眼光”啊,总之很奇怪。庄周一脸了然,推醒自嗨的扁鹊,手指指向还昏迷中的病人。“啊!这还有个欠债的。”“只是……”医生检查过之后有些吞吞吐吐,“如果没大水,他肯定能活,然而现在这情况,九成是没了。”“神医,神医!”刘宁忽然激动起来,“你确定吗?真的不行吗?”“呃……”“还有一成的机会,你。”还是庄周冷静。“听闻楚汉之地有一隐者,从他们描述来看,那人修炼的力量跟我十分像,如果能找到他,不定就能找到我所需要的灵气蕴积之地。”“你不知道第二个所谓的灵气之地?”“我当年为寻师父,背上药囊行遍大陆,也没发现第二个。”“那隐者的名讳是?”庄周再问。“不知。只知道他神龙不见尾,常常突然出现在村子里,又突然消失。”扁鹊又似想到什么,补充:“有村民,曾看到那隐者与萤火虫话,真是怪极了。”刘宁的脑海里突然闪现过一个英雄的影子。他似乎知道是谁了。“与虫子交流,此等赋连收罗百种人才的学宫都未曾遇过。”庄周头疼道,既然不知道是谁,便不能投其所好,隐者答应请求的可能性便很低了。“或许我们可以试一试。”刘宁斩钉截铁地试一试。“你认识那人?”“大概也许可能……”一想到还要编理由解释认识的原因,他就不想继续了。“无论如何,阿政生命垂危,我们赶紧出发。”“也好。你们先等一等,我要继续把药配出来……”刘宁骤然握住剑柄,庄周果断按下他的手。“听完人家的话。”“年轻人少冲动啊。我配的这药,正好能吊住你情人的命!不然,连汉水都没能见着他就挂了。”这么一吓,扁鹊干脆把他对刘嬴二人的看法了出来。“呵!找打!”上了路,庄周对刘宁如何在黑屋里狠揍医生,医生为何打不还手很感兴趣,一直问个没停,以掩饰这趟旅行的悲伤属性。……晋宫殿内,晋王依旧坐在王座上。事实上,得知前线失利的消息后,他便再也没下来过,而且已经病态到吃喝拉撒都在王位上了。一股金烟再次飞了进来。只不过,此时的大殿已不似上次金碧辉煌,而是昏黑杂乱。田文整个人战栗起来,将什么东西藏在身后。“该死,好的赶他们走呢?!你怎么没完成约定就来了!”“粲粲粲,”一样的笑声,不一样的嗓子,“那只笨猴子很听大圣的话,才会被你玩得团团转。”“本坛主可是很烦什么准则不准则的。人类,交出钥匙吧。”王座上的人忽然停止表演,凝滞不动了一会儿,“哈哈哈……”“来吧。拿走它吧!顺便,把这片大地拿去!”咣当,宝剑跌落的声音。晋王自杀了。他自知保不住这长城的钥匙,既然如此,那就别让他活着被世人唾骂吧。“还算识相。”烟气飞到王座上,团绕而裹出一尊玉玺,那是赵国王室世代相传的宝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