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刘宁有时候真的想把什么为国为民的责任、什么符合社会发展的道德之类统统抛开,丢给哈士奇吃算了。他只是想好好的玩一玩。然而夏至的死让他醒悟,他穿越到王者大陆一定有着什么必然的理由,一定有着他必须做出的努力,一定有某种东西他绝对不能抛弃、拼上性命也要去守护。于是在袭击来临时,他紧紧抱住了香香。“你们怎么抓了这傻狗?我要的不是一只忠犬!”“大人,目标似乎在行动前就消失了。虽然我们确定她有走进船里,但是的确不见了。”“蠢货!那孙权儿他妹呢?”“殿下身上有特殊的魔道印记保护。解除印记会来不及撤退,抓回殿下又可能暴露行踪。大人,属下真的是谨遵大人不能留下一切痕迹的命令行动的,请大人明鉴!”“哈!你是不是担心不能交差,就带了这么个半身进棺材的兵回来?”“大人明察!”“混账。还不去把他处理掉!一条贱命根本偿还不了我的奉先。他日从蜀国战场上弄到更好的尸体,一定要让吴国人付出惨重的代价。”“诺!”刘宁先是听到几个人动作的声音,然后便是被头下脚上的拖在地上走,碎石嗑得他的后脑勺疼。似乎拐出了某个地方,这时,他隐隐约约听到两句对话。“撤退准备到什么进度了……”“大人。路线已经确定,分批从南水逆流入蜀,与陛下……。南水抽调大量水兵补空北水,关卡搜查……”南水?呵呵,我记住了。两个人把刘宁拖到一条河边放下,一个人召来血蝠,另一个人掏出一个麻袋,往里面装石头。刘宁只听见流水潺潺、神秘咒语、以及石头搬动的声音,便大概猜到是要被沉尸河底了。他的脑筋快速转动,无数想法浮现出来,又一个一个被他否决。似乎又体验了一回生死关头,几次了呢?一穿越过来就被海水淹没。幸运地活下来又遭遇吕布这杀神。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可爱的女朋友,突然有一就出现了夺命血蝠。可恶啊,他一而再、再而三地遇险,仿佛死神始终注视着他。而在这么多次生死挣扎后,刘宁已经能够冷静地面对死亡,悠悠地模仿某人口音,骂一句,“娘希匹!”在心里骂完后他依旧找不到一个好办法。只能听由命了吗?“神吶,救救我吧。”一只血蝠在两个黑衣人头上转了一转,贪婪地盯着刘宁的脖颈。黑衣人念动令咒,血蝠便慢悠悠地停在地上,伸出丑陋的流唾的尖牙。“嘀!检测到致命攻击,水神的祝福发动。”“宿主请注意,你还是可能被杀死。嘻。”这系统……刘宁想起了那个脑海里的女孩。血蝠忽然似受到了什么惊吓,猛地飞回到空中。无论黑衣人把咒语念得多溜,它都始终不肯下来。无奈。那个又高又长的黑衣人抽刀戳进刘宁的心脏,一下不满意,又用力插了两下,拔刀前还要割出一个大口子。“行了吧?这子本来就重伤难治了。”旁边装完石头的又矮又胖的黑衣人不耐烦地。“事情有点怪,心点总没错。大人不知教诲过多少遍了,凡事要谨慎!”竹竿黑衣人正色严肃地教训矮冬瓜黑衣人。“得。你的是。”二人合力把刘宁倒插葱地塞进麻袋里,绑结实了往河里一丢。哗啦一声,过一会世界上就再没刘宁这个人了。是吗?一碰到水,刘宁就触发了赋“不屈”,不是水有多可怕,而是他心脏的血流得可怕。胸前的长条伤口以难以置信的速度合拢,若是有旁人看到,一定会打定刘宁已经投奔血族。刘宁再次体会到那种掌控一切的感觉,身体的每个细胞都严阵以待、等候差遣。他首先切断了痛觉。所谓痛觉,其实是过载的神经电流罢了。只要让没过载的通过神经即可,触觉一样还在。他又主动折碎了手骨,骨头破碎的手指灵活得不像话,像蛇叼兔子一样解开束缚手脚的麻绳。麻袋很快沉到了湖底。不知过了多久。像是一个世纪的时间,刘宁用牙齿磨开了麻袋一条缝。那可是用无数柔韧的麻绳编成的,人仅仅依靠牙齿能磨破么?刘宁用行动证明是可以的,付出的代价是满嘴的毛细血管破裂。他发现止不住牙龈流出来的血,原来身体已经快到极限了。河变得有些碧中带红。在旁边观察的黑衣人本来只见到河底飘起的沙雾。现在看到血浮到水上来。跟矮冬瓜点点头,两人便走了。黑衣人万万没想到,在他们走后不久,一具“尸体”便浮了上来,往下游漂去。周恒变了,彻底变了一个人。赶来京口城探望的公主殿下对此感到无尽的悲哀。是啊。在妻子惨死血蝠之口后,他忍受住了悲伤,在白鼠号上与刘宁继续嬉皮笑脸,见到父亲也绝口不提妻子的事情。然而呢?老爹死于河中,捞起时被鱼虾吃去了不少血肉。最后一个亲近的朋友也失踪不见,多半步了李华后尘。他哪里能再笑得出来?他从此是孤家寡人了。还不如死在枪炮之下。“周恒。我知道你很伤心。可千万一定要活下去。老爹不是常么?一个兵,最可贵的东西便是生命。”“刘宁也过,”周恒突然开口了,自醒过来后一直沉默的他终于话了,然而语气是那么的嘲讽。“荣耀比生命更加重要!”“现在那混蛋死得光荣了!举国哀悼!娘希匹的丢下我受辱。”他竟学会了刘宁偶尔骂的一句粗话。香香眼看着前一秒宛若死尸的周恒后一秒便脸色通红,实在不忍心再看了。他的话也勾起了公主对刘宁的回忆。心口不自觉痛起来。“吶。不是还不确定他的死亡吗?不定过几就生龙活虎站在你面前了呢?”香香弯了眉毛,笑着,“照他的性格,一定会仰起下巴,笑话你怎么被绑得像勇士之地的木乃伊。”周恒苍白的嘴唇颤抖起来,似乎也在挣扎什么。“而且,你是他的最后一个亲人了。要是他回来看到你死去,心痛得自杀怎么办?”为了劝导周恒,香香什么话都得出口。两个大男人莫非是为情所困的痴男痴女?“不是还有……夏姐么?我记得她回来报信了。”周恒像意识到什么,冷静下来,讶异地看向香香。“夏至她……”公主原本俏皮的眉毛垂落下去,“给信使断后,大概遇难了。尸体也找不见。”不尽的后悔突然涌进周恒心底。刘宁为什么不告诉他呢?他一直羡慕刘宁有那么一个可爱机灵的情人,要不是和老婆比较恩爱,他也要找一个第三者了。在白鼠号的日子里,他还常常拿夏至开玩笑,比如“公主侍女什么男人没见过,肯定是跟你玩玩而已”,每当此时,刘宁总会停止一个人的沉思,狠狠的捶自己的头盖骨,然后一笑而过。见周恒又黑下脸去。公主知道她对此无能为力了。转身走出客房时,窗外树上的百灵鸟叫个不停。今是夏至呢。正是植物茂盛、百鸟欢腾的日子。刘宁啊刘宁,你到底在哪呢?公主的眼角又不自觉的滑下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