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上战场寻死?刘宁可不是傻子。他相信他不会死,有危险跳水里就万事无忧了。而且他穿越过来王者大陆,若不做些大事怎么对得起穿越者的祖先呢?虽然穿越者的祖先根本不可考,时空之间穿来穿去的,谁是祖先?按照套路,战场是最容易,也是最快干成大事的地方。万军之中取敌将首级,怎么想这事都很大。他千叮咛万嘱咐夏至,千万不要动手脚,不必担心他。夏至只是笑着用力点头,“落水狗谁会担心你!”刘宁还是放心不下。这公主不是一般的让人操心,不论干出什么事都不让人意外。可是自己又能怎么办?刘宁和她的关系就像玩具和女孩,女孩要对玩具做什么,玩具哪里反抗得了。这个念头在脑海里挥之不去。刘宁必须做些什么,不然会形成心结。在心谨慎地享受夏至的按摩之后,刘宁留在了酒馆里。年轻男女之间几个月的相处,加上肌肤接触,不发生点什么才是奇怪。“明日,便是出发前的最后军演了。”军演前特许一夜假期,未来的战士惬意地睡去。雨滴淅淅沥沥,他仿佛回到了原世,回到了那个狭的脏乱的房间内,他的手机回到他尚稚嫩的手里。并不打雷,他忽然被惊醒,满头大汗,夏至被碰醒,迷迷糊糊之间问他,怎么了。他也不知道怎么了。他只是突然很恐惧,是梦到了那道裂缝吗?撕拉——窗户纸被撕破的声音。又是这样吗?黑暗中他看不清一切,耳边只传来恐怖的声响。他颤栗。“阿宁!”夏至难得叫了一回昵称,他终于回过神。她端着刚点亮的煤油灯。他的心里仿佛升起太阳。他怎么能害怕?他是勇士!是干大事的人!是未来的奇迹创造者!他意识到声音从隔壁传来。“自己心,我出去看看。”刘宁将佩剑留给夏至,抄起房间角落的火钳推门而出。隔壁是酒馆老板和老板娘的房间,木门开着,一探,床上只余两具干尸,窗户果然被撕开了一条裂缝。刘宁走近检查尸体。他不是第一次看到死人了。脖颈处有一牙印,不像人的。魔种吗?忽然,头顶阴风袭来。早作准备的刘宁一后跳一下压,手上本是夹柴火用的火钳往头前怒扇,动作竟然与羽毛球的杀球之术神似。手感像猪屁股,这是刘宁拍到敌人后的第一印象。敌人掉在地上,掉在一线月光之下,是预料之中的血蝙蝠。“嘿嘿,血族。自己送上门来了。不知道吕布有没有来。”刘宁强作镇定。出得酒馆大门,镇并不发达,田田洼洼还是有的,然而今夜无有半点虫鸣。酒馆紧挨着一家客栈,楼里常传来雷鸣般的呼噜,今夜也无。刘宁回去将锦绣披风扎紧在脖颈,拉上夏至往镇南跑。他不知道有没有追兵,不知道前路后路如何,他并不机智,从目前有限的情报中推理不出局势的所以然,他只知道镇南有家口碑很好的驿站,公主传信就靠的他们。他要把夏至送回会稽。越往南越见生气,沿巷的窗户中有几个还亮着灯。驿站午时才关门。然而当他进门时,脸熟的杂役拦住了他,“军爷,午时已到。”刘宁将佩剑一横,“紧急军务!延误了战机,拿你是问!”杂役一看事要闹大,慌张通报了驿站的吏。这就好办了,吏知晓夏至身份,立刻答应为夏至安排人马,迅速出发。“你不走?”夏至盯着刘宁的眼睛。“我不走。”“为什么不通知军营。”“军营在镇北,血族既然入得镇子,多半失守了。原本它们要被法阵阻挡在外。”“什么血族?我看到了,只是蝙蝠。”他不作声。她也看到那两具干尸了吧,老板夫妻待她很好的。“你还要做什么?”“能救几个是几个。”吏过来催促,夏至秀雅的眼睛瞪了刘宁一眼,转身便走。刘宁估计逃不出来了。她也不是什么都不懂,军营可不止镇北一个。往上还有沿江六镇,半点烽火都传不出来,敌人显然是曹魏精锐。吴国的要变了。她必须得回会稽,不仅如此,沿路军镇均将看到殿下赐她的公主令牌,得到严防死守的命令。刘宁也不傻,并不敲锣打鼓地召集活人逃命。几个月的活动让他对镇了如指掌。他在跑中制定路线,找出朋友、战友。本地兵放假一般会回家,重点是叫醒他们,顺路再敲熟人们的木门。刘宁找到了周华的儿子,周恒,军演中压他一头的第二名。周恒是炮手长,会带新兵,也打得一手好炮,有他在的话……敲门三重三轻。这是刘宁和几个亲近军友私约的紧急信号。然而门内并无回应。他移步到窗前,捡石头砸了进去,恰好砸到陶瓷器,声音脆亮。又是对门三重三轻。等了一会,刘宁直接踹门,只有周恒妻子的干尸,周恒不在。时间不多了,现在刘宁找人是在和血蝙蝠吸人比拼速度。他转头便跑,声音那么大,大概会招鬼。血族是鬼恰当极了——血鬼。还好接下来的行动一帆风顺,他找到了六个军友,只是不熟,至于在酒馆时那几桌子开怀大笑的朋友,都失去了血肉。子时了,他跑中身后跟着十一个佩剑的水兵,以及几家子拖老携幼的居民。跑回到彻底寂静下来的驿站门前,刘宁停下了。人们纷纷停步。驿站有马,就算会发生战斗,也必须看一看。到这里便不能逃避了。又是霸气地踹开木门,身后的人见到皆心中敬服,“这一脚,真绝了!”然而并没有想象中的密密麻麻的血族兵,只有一个将枪口对准自己的周恒。刘宁又惊又喜,“恒弟!”“宁哥。”周恒低下枪,手指却不远离发射机关。“你也没事?你也是找马的吗?都死了!”刘宁不敢信,他知道周恒没有假话的可能,但是逃生的希望就那么死了,他不敢信,快步走到马棚。一匹站着的牲畜都没有,哪怕是骡子。“难道曹军不需要马匹供给吗?不需要替换疲劳的战马吗?!难道曹军的目标是杀死所有活物而不是战略胜利吗!”一路压抑着的他终究将怒火凝聚成了三个问句。人们也愈发不安起来,跟随刘宁一路敲门,他们猜到了屋内寂静异常的原因。没有了马,他们也要被追上的恶魔化为寂静之土了么?其实刘宁等人不必担心追兵,曹军大将夏侯渊正将主力集中在奔袭会稽上,且任由散部四处掠夺烧杀。至于沿江七镇,血蝙蝠会处理好一切的,它们对于活物有可怕的执着,毕竟,它们生来便是为了采集食粮。东吴偏居一隅,地界较之蜀、魏了很多。八百里加急专用的马匹在宽敞坚硬的青石板官道上疾奔。这干净、便于奔驰的官道也是东吴一绝,大陆诸国内部争斗连绵不断,就连大唐也没有遍布全国的上等官道。其实,吴国与大唐帝国的国土大差了十万八千平方里,建设道路的负担不会很大,因此得以在质量方面下功夫。蒙蒙亮时,会稽城中行人不多。一匹快骑手持令牌,一路绿灯驰进了皇宫。在平时,骑士进宫是需下马的。不过,现在似乎不是平时。皇宫内金锣大作,是紧急军情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