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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整整一天，都觉得自己像是被什么脏东西给玷污了似的，不仅没法像以前一样集中注意力，就连看到跟“冯云阳”有关的东西都会难受的不得了。
他的助理来到办公室送东西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以冷静睿智著称的江总经理正拿着一包湿纸巾疯狂擦手，并且每擦一下就要嫌恶的“啧”一声。
助理看了许久，终于还是忍不住小声询问道：“江总经理，是办公室没有打扫干净么？要不我去叫阿姨再来擦一下桌子。”
“没事，不用。”江帜舟冷飕飕道：“以后开会，把冯云阳的位子安排到角落里去。”
说后半句话时，就是瞎子也看得出来，他是咬牙切齿到恨不能将“冯云阳”给活吃了。
助理左思右想一阵，还是在说实话跟保住小命之间选择了后者，他目光惊恐的看着江帜舟，附和道：“是，我记住了。那个......那个您要的消毒纸巾和洗手液到了，因为货量太大，后勤部门想问一下原因好报销。”
“不用报销。”江帜舟一听说自己翘首以盼的消毒工作到了，蹭一下就站了起来，他询问道，“东西在哪儿？”
助理下意识的答道：“还在后勤部。”
“我都已经说过急用了，你还把东西放在后勤部，是觉得我的话不管用了么？”江帜舟积攒许久的怒火瞬间就被点燃了，他质问道，“你要是不想干了的话可以随时走人，没有必要在这里装傻！”
助理是第一次见到江帜舟发这么大的火，先是点头如捣蒜，然后又一阵龙卷风似的跑了出去，他很快抱回来几大箱的消毒用品，垒在了江帜舟眼前，做完这一切，识趣的退了出去。
江帜舟自觉失态，深呼吸一口气压下怒意，立刻拆开了一包消毒湿巾，他先将双手擦过一遍，又把自己被“冯云阳”碰过手之后，接触过的所有东西都给擦了一遍，直到手快擦破皮也没放弃。
等到市场部的经理来询问情况时，他仍旧是这副沉迷清洁工作无法自拔的模样，看得对方还没进办公室就先把心提到了嗓子眼，谨言慎行道：“江总经理，新的报告出来了，您要不要先过目一下？”
“嗯。”江帜舟说着，又用消毒纸巾擦了遍手，这才回到办公桌前继续看起文件，然而数秒之后，他就抬手在桌面上狠拍了一掌，“你就是这么做事的？数据漏洞为什么这么大？”
经理进办公室之前就觉得这是个隐雷，见它炸得比预想中还快，连忙抹了把冷汗，唯唯诺诺道：“总经理，事情是这样的，冯总，不，冯云阳他前段时间不知道怎么搞的，从档案室里复原了先前的一些交易记录，所以现在只能尽快找补。”
江帜舟简直要冷笑了，反问道：“找补？什么叫找补？只有工作失误的时候才需要找补，给你们一星期，这个坑给我填好了，明白吗？”
说完这句，他一言不发的将文件推到旁边，周身的气压低得吓人，让经理忙不迭的跑了。
恰好，助理也捧着一摞需要江帜舟过目的方案回来了，两人迎面撞上，都被对方的面如土色给惊着了，不约而同道：“这是怎么搞的？”
助理见经理受惊吓比较大，善解人意的一伸手道：“您先说。”
“嗨，别提了。”经理愁眉苦脸道，“都是冯云阳搞的，他非要去查档案，现在半个公司都在为之前的计划找补，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搞的，之前蠢钝得连那么简单的骗局都看不出来，现在怎么突然就精明的跟换了个人似的？”
他并不知道，自己无意间说出了真相，仍旧一门心思的抱怨着，助理跟着点头道：“是啊，这下子我们可麻烦了，依我看，江总经理从来没发过这么大的火，还是别惹他为好。”
两人就此达成共识，并且很快就将此消息传遍了整个日盛集团。
一时间，全体员工人人自危，谁也没敢再跑去招惹江帜舟，唯一的特例是陈盼，她大摇大摆的出现在办公区，随便找了个询问道：“今天债主又来了么？怎么个个都死气沉沉的，我看楼下没人啊。”
她说着，主动来到落地窗边往底下看了一眼，见楼底下零零星星就没几个人，登时更加疑惑了。
“债主要来也不找我们啊。”前台对她颇有意见，撇嘴道，“江总经理今天心情特别不好，你要是向往枪口上撞，也自己掂量一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