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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近乡情怯

站在车站前,李峰深吸了口气,十年前的天成市还只有一些底层的建筑,转眼十年一过,在眼前的全是一些高楼大厦,一句物是人非来形容现在李峰的心情在适当不过。

思家心切,和自己相依为命十年的姐姐,要是看到自己回去,会有多开心,迫不及待在路边打上一辆出租车,这一刻,李峰的心情很复杂,既想见到,又害怕见到。

车终于停了下来,随手给了司机一张红票,也不用司机找零。

“十年了,我又回来了。”门前的小柳树也成了遮荫的大树,李峰有些惆怅。

“二柱,快去市场吧,姐还在哪儿等着呢。”

四合院里,年轻夫妻正忙活着往三轮车上装一些蔬菜,李峰抬头望去,冷峻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容,用物是人非来形容李峰现在的心情在恰当不过,想当年那只知道哭鼻涕的二柱,也有了妻子,而且还是这条老街上最漂亮的女孩刘娟。

“娟儿,你真好!”二柱一头短发,略黑的皮肤上沾满了土,还是和以往一样的强壮,嘿嘿笑着,趁刘娟不注意,在她的俏脸上亲了一口。

看小两口温馨,李峰暗自点头,看来他们的生活还算可以,没有自己想象中那样窘迫,一时陷入回忆中,直到二柱开着三轮车身边一掠而过时,李峰不禁抚尔一笑,这二柱和以前没什么区别,冒冒失失的。

听了二柱和刘娟说的话,二柱是要去菜市场卖菜,李峰紧随其后跟着二柱向菜市场方向走去,短短的两条街,李峰感觉自己像是跨过两个世纪那么久远,他幻想着和姐姐再次相见的场景。

菜市场,菜农们围坐在一起,个个愁眉苦脸,他们都靠着菜贩子生活,菜贩子让他们种什么菜,他们就种什么,可今早一来,菜贩子突然说,停收各种菜类,这对菜农来说,无疑是个打击,忙活两三个月种出来的菜,菜贩子说不收就不收。

菜贩子赵贵瞄了眼这一群菜贩子,眼神凝聚在一女子身上,贪婪的在她身上游走一遍。

“苏大妹子,你的菜,赵哥照收,还是原价,赵哥我一个人也寂寞,不如晚上去赵哥哪儿给我暖暖被窝。”赵贵无耻一笑道。

“你,你,无耻!”在众位菜农中,苏雪气的花枝乱颤,赵贵一直对她想入非非她也知道,但一直也没办法,赵贵垄断整个菜市场,要是把他惹恼了,以后的菜也没法在卖了,所以一直在忍气吞声。

“赵贵,你要是在敢侮辱苏雪姐,我刘二柱和你没完。”刘二柱拎着秤杆子,挡在苏雪身前,怒视着赵贵。

赵贵没好眼瞪了刘二柱一眼,要不是这傻小子这半年一直在保护苏雪,小美人早就上了自己的床,眼珠子一翻,赵贵心生一计,要是让刘二柱打了自己,到时把刘二柱抓到局子,就不怕这小娘们不找自己帮忙,帮忙可以,但利息么,赵贵打着算盘,一双贼手就向苏雪抓去。

“啪!”就在刘二柱准备动手阻止赵贵时,突然传来一声脆响,赵贵捂着脸,他一时发愣,他可从来没想过,在这菜市场还有人敢动他赵贵半个手指头。可眼前的这陌生的年轻人居然敢打自己,赵贵有些发蒙,看李峰正笑意盈盈看着自己。

他敢打自己,赵贵上下打量着李峰,赵贵不是傻子,反而很聪明,在菜市场敢动他的人,只有三种人,一是有权有势的人,而是警察,最后一种,就是傻子,想英雄救美,在他赵贵看来,李峰就是最后一种,因为咋看李峰也和前两种人不搭边。

抡起拳头,赵贵想给这年轻人一点教训,还能挽回面子。

一双特种军靴,在赵贵抡起拳头时,它以超过那拳头十倍百倍的速度,径直踢在赵贵的膝盖上。

“咔。”骨头断了。

拳头停滞在半空缓慢落下,像是在慢放。

踢断了,该死的菜贩子,真是报应,菜农们一致的想法。

赵贵倒在地上,捂着膝盖惨叫打滚,李峰不想动他,这事交给刘二柱最好不过,赵贵敢骂他是杂种,这口气让他自己出。

眼前的年轻人对菜农们来说,无比的陌生,但其中两个人却不陌生,苏雪在一边早已热泪盈眶,眼前这年轻人,正是和自己离别了十年的弟弟李峰。

“小峰,是你么?”苏雪以为自己在梦中,伸手去摸李峰那刀削般的脸颊。

“姐,是我,我回来了,这些年,你受苦了。”李峰尽量稳住自己的情绪。

“小峰,是你回来了,姐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苏雪再也抑制不住情感,靠在李峰的怀里痛哭起来。

轻轻拍着苏雪的后背,在这菜市场不是叙旧的地方,要把这个剥削菜农的菜贩子搞定。

“二柱,去打他,往死了打,出事我担着。”李峰冷笑,向刘二柱点点头。

刘二柱从小就最听李峰的话,李峰让他打,他就打,手里的秤杆子抡的虎虎生风,如牛一般壮硕的体魄,抡起秤杆子砸在赵贵身上,只听几声脆响,赵贵整个人就成了血葫芦,李峰在一边暗自点头,要是把二柱带在身边,他肯定比现在出息的多,但随即,李峰就否了自己的想法,二柱和刘娟在一起,过的很温馨,自己不能打乱了他们的生活。

“小子,你别得意,我表哥是法庭厅长,你不会有好果子吃的!”赵贵连滚带爬站了起来。

法庭厅长?李峰一顿,官还真不小,但对于他来说,就是法院院长来了,他该打也是打,平日最不喜欢被人威胁,要是赵贵就克扣菜农的菜钱,李峰也不会当回事,一车菜最多也就卖个三五百块,三五百块对他来说和九牛一毛没什么区别,但赵贵敢亵渎苏雪,他就该打,甚至该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