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斯的房间就在威特房门正对面,威特站在卡斯房间门口,生怕时候太早打扰到卡斯休息,便试探性地轻轻扣下房门。正准备凑着耳朵过去听听房间里的动静,谁知房门忽然“吱呀”一声打开了,把威特吓了一跳。
“怎么?鬼鬼祟祟的。”原来卡斯早就醒了。威特透过房门缝隙隐隐约约可以看见房间里的书桌上亮着烛光,桌上还放着一本书。原来卡斯早就起床在研读书籍了,威特脸一阵红,当即解释道:“大人,听您吩咐,今早特意前来报道!”
“哦!”卡斯这才想起昨晚自己好像确实有下过这么一条命令,顿了顿,才说道:“你就穿这个样子来报道?”
威特被卡斯这么一问也是怔住了,当即不知所措,低着头。卡斯也没有故意为难威特,只是转身消失在房间门口。房间里传来“叮叮咚咚”翻柜子的响声,一段时间后,便看见卡斯提着一件稍显破旧,带有一个个方格子的褐色皮甲回到门口,并将皮甲塞到威特手里,说道:“这件皮甲是我父亲在我未成年之前给我定制的,我已经很多年没有穿了,因为确实是太小了,我又不舍得扔掉,今天刚好有这个机会,你看看适不适合,应该差不多,你先换上再过来报道。”顿了顿,卡斯又继续补充道:“还有,以后你是我的侍从,我是一名有负有家族使命的骑士,你的形象、言语、肢体动作都代表着我的荣誉和声望,我希望你以后注意一下。”说完卡斯便转身进入房内坐在书桌上继续研读书籍。
威特一阵感慨,不愧是贵族,其说话的气质以及对学问的追求精神都令威特钦佩不已。威特赶忙匆匆进入房间脱下便服换上皮甲,这才发现皮甲里还裹着一双深绿皮手套和一双黑色短皮靴,这是一整套卡斯的父亲专门为卡斯定制的皮甲。威特一边穿上皮甲一边还在想着为什么卡斯会选自己当侍从,还把自己用过的皮甲给自己穿,威特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两天的事真的是发生在自己身上。骑士的侍从,这是多么难能可贵的无上荣耀啊!
换上皮甲还整理了自己的毛发之后,威特觉得自己的变得更加精神更加具有气质了。威特拍了拍自己青稚的脸蛋,再次敲了敲卡斯的房门,门没有关,所以威特可以看见卡斯正面对着自己坐在那认真地看书。
卡斯抬头看见威特换上皮甲,毛发也整理过之后,整个人一下子显得更加有气质了,有那么一瞬间仿佛看到当年年轻的自己。卡斯缓缓站起身,走到挂有银色铠甲的木架前停下,顿了顿,说道:“你是想让我自己一个人把铠甲穿上吗?”卡斯一直深信威特是某贵族侍从或者某老兵的子嗣,所以认为威特至少是知道一些基本礼仪的。
威特脸色一红,自己哪里知道骑士的侍从应该做些什么,却也无可奈何,匆忙硬着头皮走上前去。亏威特头脑灵活,从木架上将银色铠甲的一件件厚重的零件取下来,帮卡斯挂在身上绑牢固。卡斯穿上银色铠甲之后,骑士的威严一下子就爆发出来了,随后又从墙上取下那把具有骑士象征意义的长剑,佩挂在腰间,威风凛凛地走出房门。威特紧跟其后,顺手关上房门而去。
主仆二人在厨房用过奶酪过后,便先到练习场上去巡视那些新兵的训练情况。话说回来,厨房里用餐的贵族也不少,看见卡斯这个老熟人当然也不用多说,只是对着装威风整洁的威特的面孔略显陌生,好奇地多打量了几下。一下子接触这么多贵族也是让威特也是压力山大,内心汹涌澎湃,但也只能故作镇定,少说少做以免卡斯抹黑。
主仆二人用过早餐来到操场时,时间早已过了卯时,新兵们在小队长的带领下排成比昨天更为整齐地方阵,正在操场上接受老兵们的训练。两人的着装很快就与周围环境显得格格不入,吸引新兵们偷偷瞄来的目光。新兵们看着昨天还是一起同自己提测进来的威特,今天就换上气派的皮甲,自个儿却还穿着自己带来的粗布衣裳,心里哪咽得下着口气,无奈也只能投来羡慕的目光,只有乔伊仍旧像往常一样看见威特就傻笑着。
威特一开始也是怪不好意思的,头稍稍低下。后来一想自己既然身为骑士的侍从,就应该有骑士侍从该有的风度,不能给卡斯抹黑脸,慢慢地也就抬头挺胸,不再低头,脸上强行多出几分自信。
主仆二人在众人的注目下巡视练习场一周之后,便在一个空的格斗练习场前停下。卡斯转过身来对着威特说道:“我昨天就说过了,我会专门过来训练你,你先准备一下。”
“现在?”威特并不惊讶,只是穿着皮甲,带着皮手套有点不适应,这才脱口而出。话一出口威特就后悔了,感觉自己太鲁莽了,不该反问卡斯。
“你想等他们追上你的时候再练?”卡斯指着新兵们问道,语气里却听不出一点责备之意。
威特无言,只好默默将身上的橡木弓和箭取下挂在旁边的武器架上,正准备将那把双手斧也挂上武器架时,卡斯这才说道:“斧头就不用放到架子上去了,用你平时熟练地武器最好。当然,你不介意的话也可以尝试一下其他武器,反正我是不打算留情。”话一说完,卡斯便将右手握在骑士剑上,得意地走近练习场内。
威特一脸惊讶,久久才吐出一句:“用真武器?”
“战场上敌人会用练习道具跟你玩吗?”卡斯一脸认真,已经站在练习场的中间,说话间已经双手拔出了骑士长剑。顿了顿,又继续说道:“你是打算站那跟我聊到新兵训练结束吗?”
威特无奈,还没回过神来,只好硬着头皮握着那把熟悉的双手斧走近练习场正中,正对着卡斯站着,摆好对战的姿势,双手手心因为紧张渗出了汗水,内心忐忑不安。他没想到眼前这个骑士竟如此疯狂,用真刀真枪来干。这玩意稍不留神可是会死人的,威特不敢再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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