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内心里,洛逍遥比陈天殇更强大,更像是他的父亲。
或许正是因为相处的时间太长,所以有些话才说不出来吧。
每个成长的孩子都有一个叛逆的阶段,就算最后浪子回头,有些话却也是更家人说不出来的。
只能用实际的行动去表达。
陈笑想问的问题其实很简单,就是不希望洛逍遥像风沧海这般,什么都没有跟华倾城说,导致她现在伤心欲绝。
风沧海有自己的任务,洛逍遥自然也是如此,陈笑只是想他到时候能够让自己多承当一些。
可惜,洛逍遥还是那副老样子,什么都没说,只给了他一个微笑,然后便离开了。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或许这就是他们老一辈行走江湖一贯的习性吧。
不会为了美好的风景停留,也不会多留意一些别的事情,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洛逍遥已经离开了许久,陈笑估计着他应该是回逍遥门去了,毕竟那传送门要是没有洛逍遥坐镇依然非常危险。
听到他说这个消息的时候,陈笑除了疑惑之外便是浓浓的震撼。
自己的师傅就现在这般已经够强了,若是不动用力量去镇压传送门,那个该有多强?
陈笑想到这里顿时不敢再想下去了。
一阵微风袭来,陈笑感觉自己全身一凉,秋天的风总是多变,凉爽中带着几分刺骨,就像离别的人一般,让人内心感情复杂。
陈笑回过身,只见房间里面的油灯已经亮了起来,他叹了口气转身走向了房间。
这房子是之前风沧海和华倾城一起建造的,可以说承载了两人之间的情感也不为过。
陈笑来到门口,只见华倾城正坐在桌子前,眼神呆呆的擦拭着面前的龙渊剑,整个人浮现出浓浓的怀念。
陈笑也没有打扰她,从门口走了进去,坐在她旁边,双手放在桌子上静静的看着她。
华倾城轻轻的擦着龙渊剑,仿佛没有看到陈笑一般,陈笑也不说话,就这么静静的陪着她。
两人对坐了许久,华倾城终于才把龙渊剑给放在桌子上。
“父亲生平最爱两件东西,第一是执着于无上的剑道,第二便是这把龙渊剑,他曾跟我说过,剑就是他的第二次生命。只有抱着剑的时候,他才能有安全感。”
“风前辈是真正的英雄,他一生与剑为伴,身负大义,一定能够流芳百世的。”陈笑开口说了一句,拉起华倾城的手道。
“不管前路有多坎坷,我都会陪着你的。”tqR1
“陪多久?”华倾城抬头看着陈笑,油灯下的她美艳不可方物。
“我不知道,或许只能到消失在这个世界的那一刻,我才能想出来怎么回答你吧。”陈笑笑这道。
“这张嘴倒是进步了许多——”华倾城被陈笑这一句话直接给逗乐一下,嘴角浮现出了几分温柔之色。
陈笑一见她心情似乎恢复了许多,顿时拉紧她的手,微微笑道:“都入都市这么久,要是不学两招,我还怎么混啊!”
“我有点冷——”华倾城听了他的话,伸出手理了理耳边的秀发。
陈笑抬头看了她一眼,只见她素衣青丝,整个人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柔弱,陈笑握住她的手,然后站起身绕到她身后,轻轻的从她后面将她抱住。
华倾城嘴角勾起一丝微笑,将头靠在了他的胸口。
两人就这么静谧的坐着,一直到面前的油灯烧尽了,也没有分开。
接下来的几天陈笑都没有离开潜龙渊,一边在调养自己的伤势,一边陪着华倾城。
华倾城的伤势不大,而且只是外伤,内伤基本没有,从第二天开始,她便能御剑下龙渊。
之后的每天她都会去给风沧海扫墓,一开始的几天陈笑内伤还没有恢复,只是在屋里给她弄点东西吃。
毕竟那九转神龙诀第六层实在太过强悍了,让陈笑得了龙骨的全身都有些没法承受。
甚至真气反噬像是被全部吸干一般。
经过几天的调养这才慢慢的恢复了元气。
呆了一个星期,华倾城的情绪也慢慢的恢复了原来的样子,以前除了给风沧海扫墓以外,其他她基本不做。
就连调养身体固本培元,都是陈笑强行要求她的。
但现在,她已经把这些都当做了必修课,而且闲来无事,也会拉陈笑练剑,整个人的心情恢复很快。
陈笑见状心里这才松了口气,然后继续陪着华倾城。
她练剑,陈笑在旁边陪着,有些时候两人也会一起去山间打猎,两个星期后,华倾城整个人已经基本从风沧海去世的悲伤中走了出来。
当然这只是陈笑感觉的,至于她自己内心怎么想,这只有她一个人知道。
第二个星期的周末,两人祭拜风沧海完毕,回到了龙渊的悬崖边。
陈笑提着饭篮子,正准备往回走,后面的华倾城却突然停住了脚步,轻轻的喊了他一声:“陈笑——”
“怎么了?”一见她脚步放慢,陈笑转身看着她微微一笑道。
华倾城上前一步,将他抱住,用头靠在他肩膀上道:“谢谢你陪伴我的15天,我现在已经好多了。”
“要不是有你在,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说道后面华倾城眼眶不自觉的红了起来。
“突然间说这些干什么?”陈笑轻轻抚摸了一下她的后背道。
“你的时间,现在非常紧迫——我这边已经好很多了,你去处理自己的事情吧,好么?不用再继续陪着我,浪费你的时间了。”
陈笑闻言一愣,皱眉道:“这怎么叫浪费时间呢?我觉得这是正事,我也想和你呆在一起。”
“半个月,已经够了,我已经从这件事中走了出来,我在努力练功,我能用平常心去扫墓。这些你看在眼里的。”华倾城朝着他微微一笑道:
“不用当心,我华倾城没有那么脆弱的。还是正事要紧,毕竟时间整的不多了。”
“可是——”陈笑见她神情坚决,嘴唇动了动,一时间却不知道说什么。